次日清晨,經過一晚胡思亂想的李清源被外面的踹門聲給吵醒,睡意朦朧的望向院門口,旋即便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雜僕,還不速速出來,去挖煤!”
果然就是昨天那黑袍男子,
“唉,孩子帶上這一袋紅薯吧。”
老者也翻身起來拿出用布條包住的幾個紅薯。接過紅薯便向院門口走去,院門口一輛馬車,後面拉著一個籠車像是拉畜牲的車,還能看見有幾個瘦弱的青年在裡面。正當他要走上籠車時。那位黑袍男子一把打在地上,隨即便一腳踹進院子裡,將那布條包著的紅薯踹的四散開來。
“你!”
李青源剛想發作,但一想到自已現在只是孩童就忍了下去。
“爺爺,再見了。”
李青源笑著向院裡的打了聲招呼,便向著籠車走去,蹲在籠車裡的一角。
一個半時辰之後,便到了煤山這裡顯得十分陰沉,空氣中瀰漫著煙塵,除了在外站崗的劉府人員外,其他人都基本上是黑不溜秋的,很明顯都是挖煤的奴僕。李青源被領到劉府管理人員那登記之後,隨即便給他發了一身裝備,只是稍微有點大了些,穿著有些鬆垮。
“這是最小的號了,將就著吧。一個月就好好幹,小心到時候回不了家!”
一個肥胖的中年男子對他露著笑容說道,看著甚是和藹。隨即一個老員工便領著他們下礦洞。正當他準備開始找個位置開始挖煤時,那位領著他們下來的老員工突然走了過來,
“小夥子,毛都沒長齊怎麼就下來了?”
他笑著看著李青源,似乎沒有什麼惡意。
“不小心惹了個人。”
李青源十分平靜的看著那位老員工。
“劉少爺?”
他向著李青源湊了湊,似乎很是自來熟。
“嗯。你呢,又是怎麼進來的。”
李青源好奇的看向他。
“唉,我名周濤也是劉府的雜役,兩年多前在打掃劉少爺的房屋時,一不小心打翻了一個花瓶就進來了,如今也只剩下兩個月了。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只用做一個月吧,真好,就讓我帶著你吧!”
周濤感嘆道。這突如其來的好意讓李青源感到十分不安。周濤似乎看出來了李青源眼中的疑惑。
“忘記了?你四歲時我還抱過你呢!”
“難怪,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李青源心中最後的一絲不安也煙消雲散了。
“好,我跟著你混!”李青源向著周濤露出一個笑容。周濤一聽眉頭便皺了起來。
“小孩子家家的,哪學的粗口?”“呃,是之前籠車上的人教我的。”李青源十分單純的看向周濤。看的周濤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看來,以後得少爆粗口了。”李青源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就這樣,李青源成了周濤後面的跟屁蟲。在這礦洞裡除了睡覺,吃飯就是挖礦。這礦洞的飯食在這一個月來就從未變過,一日三餐,都是烙餅。好在這烙餅中間還夾著一層薄如紙的肉沫。
“這比食堂阿姨還能扣。”李青源看著這一層肉沫暗暗腹誹道。
“喲,怎麼不吃?不好吃嗎?這都已經算是三年來最好吃的了。” 周濤湊了過來。
聽周濤說,這礦洞的主食,一年換一次。他的運氣似乎不錯,剛好這次是肉餅。
“明天你就該走了,沒事再等我一個月我就出來了。”周濤那染的黑不溜秋的臉上露出一口黃牙,眼中似有光一樣。
“哎,我跟你說…”
就在這時,一攤石頭碎屑落在了周濤身旁,作為老員工的周濤,立馬發現了問題。
“快跑!”周濤向李青源叫道。
李青源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旋即便向礦洞上方跑去。
“哥們,在學校逃生演習可不是蓋的。”李青源在心中暗暗得意道。
可就在這時,他感覺背後一股推力便摔倒在地上。他回頭望去,只見周濤頭破血流的倒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塊染著血的石頭。李青源來不及多想,直接將周濤拉著,拖出了這個礦道。出來不久,這個礦道便被埋沒了。即使是在礦洞裡幹了一個月活的李青源,他的身體即使有了很大的提升,但還是過於瘦弱只能將周濤拖著出來。這導致周濤的背後全是血跡。這時的周濤,躺在李青源的懷裡。血,全是血。
“活下去,好好的,要…”奄奄一息的周濤還未說完便嚥了氣。
看著似血人一般的周濤,李青源愣住了。對於一個高中生的心智來說,這等衝擊還是對他太大了。他似一個木人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有顫抖的手似在告訴別人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