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反覆思索著劉小霞所說過的話，心裡充滿了猶豫和遺憾。我不知道她此一別是否今生再無交集，但過去那些共同經歷的時刻，還有那份純真的情感，早逐漸成為心底深處的溫柔記憶。
而我，還得繼續在這旋渦中掙扎。劉小霞留下了她親手挑選的人來接替工作，日子還得繼續往下過。帶我回去的那個是警察，而且還是以前有過幾面之緣的高材料。
尷尬的是，材料警官看我的眼神在懷疑我殺人滅口。弄得我渾身不自在，不過他說，是因為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痕跡，死者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疤，所以幾乎可以斷定是我乾的。
為了洗刷嫌疑，我把昨晚發生的事情都和他一五一十的講了，材料警官聽取了以後，嘆了一口氣，拍拍我的肩膀：「東子，注意自已的安全，這段時間我安排人在你身邊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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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陷入思索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門口，我抬頭定睛一看，竟是惠寧。
「東哥，你在這兒發什麼呆？小霞的事？」
惠寧走來，為我倒了一杯水，她的臉上帶著柔和的關切，不同於小霞的鋒利。
「嗯。」我淡淡應了一聲，「她走了，說要離開這個城市。」
惠寧皺了皺眉，「東哥，要不要我去找她？」
「算了，她的決定，我尊重。」我努力將心情壓制下來，「我們還是該幹嘛幹嘛，公司的事情得繼續推進。」
話雖如此，我心裡卻像是缺了塊兒一樣，小霞後事安排得井井有條，就連她的空缺也被完美替補。我心裡那個總把她當妹妹的我，在這一刻反而開始懷念起她。
「東哥，那你還要不要去河堤那邊走走？聽說那邊新開了一家夜市，咱們小時候常去的地方。」惠寧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情，換了個話題。
我疲倦地擦了把臉，「行啊，那就走走吧。」一起同行的足跡能不被過往纏繞麼？
緊閉的窗簾被我猛地一拉，金色的陽光突然傾瀉進來，照亮了這間帶著淡淡菸草香的辦公室。我坐回到了辦公椅上，雙手交疊，閉上眼睛。腦海中又不受控制地回放起昨天晚上的場景，哪怕我多麼想避開，那些畫面還是闖入了我的意識。
我和惠寧沿著熟悉卻又陌生的河堤漫步，街邊小販的吆喝聲漸漸褪去，在夜色裡留下了一條寂靜長廊。到了夜市口，人群驟然多了起來，琳琅滿目的小攤位，遠遠傳來的音樂聲，跟昔日的記憶重疊在一起。
「東哥，你看！」惠寧拽著我，眼神興奮地指向不遠處的遊戲攤位。
我知道她的意思，面帶微笑，我跟著她的步伐，走到了桌球攤前。
「來，看我給你拿第一！」我自信地說著，手指緊繃，將一枚銅板投入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