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的天,北風捲得嗖嗖響,早上才下過的大雨,沒多大功夫就變得乾燥。

廟外的草,嫩芽都長到膝蓋處,這幾天沒熬住,竟全都枯了頭。

易行春心裡美滋滋的。

他也有他的心事。

每一年過去,只長了年齡,卻沒有修煉出任何一門體系的異能。

不僅是易行春自已著急,連他爹易懷民都覺得丟人。

去年到了五年一度的錦衣衛考核,易行春在體系修煉上仍然沒有半點進展。

暗部錄取人數最多,也是最容易渾水摸魚。

於是他爹易懷民就拿出一百兩銀子向暗部的主考官們疏通關係。

到了易行春考核時,他與考官面面相覷,最後實在憋得尷尬,他臨場學了一聲狼叫,“哇——呼~”劃破考場,前短後長,繞樑三圈,場外的人更是不明所以。

最後,主考官們竊竊私語,統一了意見,在易行春的考核表上,批寫道——“具備禦獸人天賦,留京錄用”。

易行春辦事的能力沒有,摸魚的水平極高。錦雲衛的暗部做的是收集情報,偵查追蹤的工作,好比做業務的,天天出外勤,吃茶食飯,勾欄聽曲,工作簡直不要太舒服!

可是,事情總是瞞得一時,瞞不了一世。易行春幾斤幾兩的,同事們都揣著明白裝糊塗,一清二楚。

易行春自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但在體系修煉上,也確實無計可施。

但是,現在如果有了這魔藥配方的幫助,過了今晚,就用不著在院裡遮遮掩掩,易行春也能成為一個真正的異人!

易行春輕搓肚子,彆扭問道:“老弟,你這牛肉是不是有些不乾淨,我吃了肚子疼,啥回事呀?你聽你聽,咕咚咕咚響的,不正常!胃裡有氣!”

餘成進屏氣仔細聽,沒聽到易行春肚子有情況,反而聽出自已的肚子有響動!馬上辯解道:“亂說!這店的肉我常去取,沒毛病的!”

易行春心中疑惑,臉上笑道:“對對對,老哥不對,定是老酒沒吃夠,肚子裡的酒蟲沒治好!來,我敬你!”

情緒到位,餘成進長飲三口,把酒囊嘴向下,豪氣萬丈道:“我幹完,老哥你隨意!”

易行春豎起大拇指讚歎道:“酒逢知已千杯少,老弟海量啊!”

此時餘成進已經半眯著眼,連續打了好幾個嗝,過了會,緩拍胸口,擺手難受道:“唉,老酒吃多了,是有點肚子不舒服,想吐。”

說罷,餘成進便要站起身子,早已東倒西歪,易行春恍然大悟,原來老酒早已飲到位了,只是坐著沒看出端倪來。

於是易行春扶余成進到廟外,他一手撐牆,一手捂肚,彎著腰狂吐不止,一陣惡臭燻得易行春心中直罵娘!

可易行春這種吃酒老手便清楚,吐完之後的片刻間,喝醉酒的人立刻舒暢許多,清醒許多。所以此時並不能冒險對他下手,畢竟他是個異人,對付自已這樣的普通人,整不好要被反殺。

等待,像獵手一樣耐心等待。

自已下的可是巴豆粉,這不是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等他虛脫、無力反抗的那一刻!

想到這,易行春攙著餘成進肩膀的手不由自主使了幾分勁,餘成進吃痛喊了一聲!

易行春連忙解釋道:“給你轉移一下注意力!”

餘成進稍挺直腰,精氣神是要比方才好了些,但肚子卻咕咕作響,皺著眉道:“我這要拉肚子了!”轉身就在不遠處蹲下。

易行春關切道:“老弟,沒事吧,人精神了點沒?我進去給你燒開水,你悠著點,有事喊我哈!”

水倒是燒了,但易行春又往裡頭添些巴豆粉。

易行春邊燒水,邊對餘成進噓寒問暖,並不是真的關心,而是害怕自已的“好事”被餘成進識破,溜之大吉,那就後患無窮!

一直聽到餘成進在同一個地方傳來回音,這才放心。

這頭餘成進卻沒那麼好受,上吐下瀉,一遍又一遍。

起初覺得吐完好了不少,七八遍之後,整個人都萎了,硬不起來了,像是一攤爛泥般躺在火堆旁,滿頭大汗,閉著眼,喘著大氣。

易行春在他頭邊燃起半截蠟燭,是他隨身攜帶的迷魂香,給餘成進耳邊小聲道:“給屋裡照亮點,睡得舒服些。”

神像後的李珣常和青映不知何用意,廟裡亮了些,生怕被發現,兩人緊緊縮在一起。

見易行春捂住口鼻退至廟外,還以為他受不了餘成進身上蹭到的嘔吐物,便沒作理會。

李珣常心想,這個叫易行春的人真不是什麼好人,想白嫖他人的魔藥配方!哎,等他到手,自然就會離開,再等等好了。

誰知易行春在門外左顧右盼,看見蠟燭幾乎燃盡方才進來。

只見他捂住嘴鼻,蹲下來搭著餘成進的手,似火般滾燙,嚇了一跳,知道自已下手重了,但仍小心翼翼地遞上溫水道:“老弟,水還喝不?”

餘成進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易行春等了一會,站起來,輕輕踢了一腳,繼而又重重踢了一腳。

餘成進毫無反應。

“成了!”易行春激動地喊出聲來!

易行春手腳麻利地將餘成進身上之物全都翻出來,除了羊皮卷之外,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銀子啥的,統統按原位置放回去,只把羊皮卷收入囊中。

易行春盯著餘成進爛死在地的樣子,終於可以盡情露出邪魅的笑容,

“二百五十兩。腦子進水了吧老弟!不要怪哥哥做的太狠,是你自已不識好歹,要得太多!”

沒有多餘的心思欣賞自已這一“藝術品”,壞人死於話多的道理也是懂的,易行春抓緊時間抹去自已的痕跡,將酒水潑在木頭柱子上,木柴散在廟中。

易行春冷冷道了一句:“老弟,一路走好!”

說罷,便將屋內可燃物都點著了,騎上馬,在遠處,心滿意足地看著這場人為的失火越燒越旺。

青映瞧見他在放火燒廟,心裡嘎噔一驚,待易行春離開,自已正要站起,卻渾身無力,撲通一下不受控制跌倒在地。

她大驚失色,對著李珣常大喊:“殿下!殿下!”

青映過於關注易行春的一舉一動,乃至於身旁的李珣常早已昏迷過去,她也沒有發現。

這才想起來,易行春那半截蠟燭的用意!擔心上吐下瀉治不住擁有超自然能力的餘成進,補上後手,讓他徹底睡死過去!

錦衣衛的手段,真的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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