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你總算回來了,娘有事情要和你說。”

任梅洛抓住了兒子的手,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兒子卻不等她開口,摁著她的手道:

“娘,你先不要說話,先聽我說我,我要說的事情非常重要,你們一定要好好聽著。

今天晚上趕緊收拾東西,明天早上咱們一定要跟著村長一塊出發。

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城西的大佛寺,那可是太后都去參拜過的地方,它現在卻被災民給搶了,就連渡了金身的觀世音菩薩也不放過。

他們將觀世音菩薩推倒,砸壞,挨塊搬走,就為了上面的一點點金子。”

聽完兒子的話,任梅洛整個人都不好了,差點沒暈過去。

觀世音菩薩,那可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他們怎麼敢?

“他們這樣做,早晚要遭報應的。”

“娘,不管他們是不是要遭報應,咱們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再待下去,還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呢?”

大柱竭力的勸說著娘,看娘一臉的呆滯相,馬上鬆開了任梅洛,去站著的爹旁邊。

“爹,你趕緊收拾呀,明天早上就走了,再晚就來不及了,我就是回來通知你們一下,我得回去守村口去了,誰知道一會兒,他們會不會攻擊我們村子。”

“好好好。”

溫厚忠點頭如搗蒜,終於有人和自已站在同一立場上了,他剛才還怕任梅洛任性,不願意離開這裡。

得到了爹的肯定回答,大柱一刻鐘也不敢耽誤,趕緊掉頭跑出了家門,守護村口去了。

等任梅洛反應過來的時候,兒子已經跑遠,就算他想追都追不回來了。

她一回頭看到了丈夫,對著丈夫露出了兇狠的目光。

事情她還沒有答應,丈夫怎麼能夠擅自答應兒子?

要知道這一家之主的地位是她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

一撞見她那兇狠的目光,王厚忠馬上就慫了,指著門口的方向道:

“兒子大了,他說的話蠻有道理的,我們得聽。”

這句話沒錯,就連城西大佛寺那樣的地方都被災民攻陷了,他們這小小的村莊又能守到幾時呢?

婆婆說觀世音菩薩是來救苦救難的,可是哪個神仙連自已的金身都保不住,還能去保住別人呢?

觀世音菩薩比東海龍王強百倍的信念在任梅洛的心裡瞬間崩塌。

完了,看來要走勢在必行。

可是按照村長的意思,要到那遠在天邊的東海郡去,需要日以繼夜的長途跋涉,他們家沒有趁手的趕路工具,可怎麼能行?

想了想,一個念頭,從任梅洛的腦子裡蹦了出來。

溫美酒的家裡多了兩輛馬車,這個新聞在全村都傳遍了,任梅洛當然也聽說了。

兩輛馬車,他們家怎麼能用的完?

她轉頭看向了丈夫,溫厚忠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微微往後退了退。

“你不是一直都覺得你的侄女和弟妹沒有錯嗎?”

丈夫溫守忠衝著他,狠狠點點頭,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好,你現在揹著我去他們家,給他們道歉去。

然後,讓他們看在我生病的份上,借一輛馬車給我們,我們也好跟著他們一起逃荒去。”

“這可不行。

那馬車是人家美酒辛辛苦苦弄回來的,怎麼可能輕易會借給咱們用,咱們能給人傢什麼好處啊?”

溫厚忠也覺得老婆的話有點無理取鬧。

“好處?他們還敢要好處?

要不是因為他們在外面胡說八道,我會和你娘翻臉嗎?

我要是不和你娘翻臉,我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一切都是因她們而起,他們憑什麼不借給我們馬車?

他們要是不借的話,那我就把他們家裡所有的馬車都趕回來。”

“你說話也得講講道理吧,那明明是你自已碰的,怎麼還賴在了別人的頭上?”

溫厚忠覺得老婆越說越不像話了,忍不住說了句實話,這更惹惱了任梅洛,她抬手對著丈夫的臉就打,打得他抱著頭蹲在地上部敢抬頭。

“我讓你吃裡扒外,我讓你胳膊肘往外拐,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要是不去的話,我今天就把你給打死。”

**

美酒一家正圍著桌子吃飯,忽然聽到外面有動靜。

“蘭陵,你趕緊出去看看是誰來了?”

坐在溫美酒旁邊的小蘭陵,冷不丁的被溫美酒輕推了一把,他十分不情願的放下筷子,趕緊跑了出去。

他掀開門簾一看,就看到了正在進院門的大伯,他的背上揹著受傷的大娘,正朝著屋裡來了。

“姐,是大伯揹著大娘來了,大娘好像受傷了。”

溫美酒聽完之後,閃電般的站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著勺子到鍋裡一陣翻舀,嘴裡還唸唸有詞:

“這塊給娘,這塊給爹,這塊給金香,這塊給蘭陵。

鍋裡所有的肉都分完之後,溫美酒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端著碗穩穩當當的坐了下去,埋頭開始吃飯。

被她突然的動作驚呆的家人,全都張大嘴巴定定的看著她,這是什麼操作?

溫美酒也知道大家都在看她,她忍不住笑了笑,對著大家道:

“你們不用看我,也不用問我,一會你們就清楚了。”

溫美酒的話音剛落,家人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堂屋裡已經響起了溫厚忠的聲音:

“二郎,你們都在家嗎?”

屋裡沒人回應,任梅洛趴在丈夫的後背上,狠狠掐了他肩頭一把,偷偷罵他:

“你是不是蠢,這肉的香味難道你聞不見嗎?

進去就行了,叫什麼叫。”

丈夫吃痛,揹著她推開了東屋的門。

“大,大哥,你們來了?”

爹有些猝不及防,趕緊給旁邊的娘使眼色。

“哦,你大嫂非得要來。”

溫厚忠不是任梅洛,被老婆打了一頓之後,最後還是屈服在了老婆的淫威之下。

“大哥,你的臉上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剛才在家裡被任梅洛打得唄!

不過,溫厚忠要面子,把老婆放在了床邊上,讓她靠牆坐著,道:

“沒什麼,你不小心磕的。”

這謊撒得一點兒也不走心,那傷一看就是被人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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