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溫美酒不要太得臉,王公子不願意理人,她就是王公子的代言人,縣太爺奉承還來不及呢,哪裡敢得罪,有求必應。

再說,他要把這裡的糧食都運出去,一會兒還會叫來許多馬車,被王公子看到不好。

“夫人所言極是,就照您說的辦,我現在就帶您上樓去。”

縣太爺要親自帶路,被溫美酒給拒絕了。

“大人公務繁忙,我們就不勞煩大人了。

樓上也不用派人看守,王公子喜歡清淨。”

“行,我馬上通知上面的人下來。”

縣太爺這邊應了溫美酒,回頭已經讓人上去叫人了。

溫美酒和王公子一行三人往樓上走,樓上的官兵已經迎面往下走了,速度就是如此之快。

眼看著兩撥人遭遇上,對面的官兵遠遠的,就十分識趣的貼著扶手的一邊往下,讓了大部分位置給他們走。

到了樓上,止爭伸手還要去推第一包廂的門,溫美酒在身後迅速叫住了他。

“止爭大哥,這間。”

止爭看了一眼第一間,又看了看站在第二間門口的溫美酒,不解的問:

“這第一間不是挺好的嗎?”

第一間包廂他們住過,已經輕車熟路,不過裡面的東西已經全部被溫美酒給拿走了,她不可能讓止爭進去的。

“你個小呆瓜,王夫人喜新厭舊,不成嗎?”

溫美酒手指點在了止爭的腦袋上,衝著他一陣哈哈一笑,伸手推開了第二間包廂的門,直接進去了。

止爭也不好繼續往下問,撓著頭,一邊往裡走,一邊偷偷去看身後的王公子。

在外人面前,別人喊她王夫人,那是演戲需要,可是他現在竟然自稱王夫人,不知道自家公子是不是受得了。

王公子就知道止爭要看他,此時正瞪視著他。

“多嘴。”

不滿的將止爭推到了旁邊去,王公子一臉不高興的跟著進了包廂。

止爭委屈啊,他做錯什麼了,主子要是不願意可以自已抗議啊,為什麼要對著他發脾氣,又不是他讓溫美酒喊她自已王夫人的。

不一會兒店小二上來,止爭和他商量了一下索喚的菜品。

送走了店小二,止爭剛把門從裡面關上,就聽到裡面傳來了王公子的生冷的質問聲:

“你憑什麼自稱王夫人?”

他害怕兩個人打起來,趕緊關好門往裡跑去。

包廂裡面是個大圓桌,溫美酒和王公子各站一邊,隔著偌大的桌子互相瞪視,互為不滿。

眼看著被人下了套,能到現在這個程度,溫美酒對自已很滿意,她覺得自已沒做錯什麼。

剛才自稱一句王夫人,也是覺得止爭老實得可愛,她才和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他王公子怎麼還往心裡去了,真是小氣。

溫美酒本不想吵架,這次的事情她的功勞也不小呀,他憑什麼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縣太爺吃他那一套,她可不吃,她又沒指望在他身上撈到什麼好處,憑什麼事事都要看他的臉色。

忍無可忍,溫美酒下巴微微一揚,淡淡道:

“誰願意自稱王夫人,我一開始就打算讓止爭做我的搭檔,誰讓你在我上樓的時候喊我?”

“難道喊你一聲,就要被賴上?”

王公子氣呼呼的一甩後面寬大的斗篷,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給了溫美酒一個側影。

溫美酒聽了這話差點沒吐血,她開個玩笑而已,怎麼就賴上他了,他也太自戀了吧?

她上樓換衣服的時候,本來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要說止爭是她的未婚夫了,誰讓他在背後那麼關切的叫她,她再說止爭是她的未婚夫,別人也得相信啊!

溫美酒還想說點什麼解解心頭氣,發現進來的止爭,站在王公子的背後,正一個勁兒的衝著溫美酒這邊搖手。

止爭的表情也在告訴溫美酒,她得罪不起王公子,不要去招惹他。

看在止爭的面子上,溫美酒嚥了咽,心情十分不爽的一甩袖子,繞了桌子往外走。

“溫姑娘,你要去哪裡?”

店小二說,索喚最少得半個時辰才能做好,他們且得等著呢。

外面都是縣太爺的人,他擔心溫美酒一個人出去,再出什麼事情。

聽到止爭的話,王公子也不自覺的轉身,看著溫美酒的背影,嘴唇微微動了動,最終也沒張口。

“別跟著我,我出去透透氣,順便把自稱王夫人的壞毛病也戒掉。”

話落,溫美酒也不管止爭在後面說了什麼,徑直去開了包廂門,出去了。

門“砰”的一聲從外面關上了,王公子的心頭緊了一下。

止爭回過頭來勸王公子:

“公子,特殊時期,溫姑娘她也沒有別的想法。”

“她倒是想有什麼想法,那也得我同意啊!”

王公子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心中的鬱悶難消。

“公子,您是真的誤會她了,她真的沒什麼想法。

以前是我們對她不瞭解,透過今天和她的接觸,我發現她是個很特別,又很聰敏勇敢的姑娘。”

這是止爭的真心話,止爭覺得自已以前看事情太膚淺,以前的溫美酒明顯是在守拙。

守拙的人,都是有大智慧的人,他們經常藏而不漏。

王公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止爭,還以為自已的耳朵聽錯了。

“你認識她才幾天?”

王公子實在不能理解,這才多久,自已身邊兩個忠心耿耿的隨從,怎麼都被溫美酒給收買了。

“沒,也沒幾天。”

忽然止爭就明白了,王公子這是生氣了。

“公子,我知道你先前懷疑溫姑娘是那邊的奸細。

我先前也覺得您很有道理,但是現在我覺得她不是。

您先前懷疑她是奸細,是因為她好像會點拳腳功夫。

結果您也看到了,她只是手腳比較利落,全靠手中的那把匕首,面對王員外手下的幾個小廝,她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被人逼得退到了牆角。

當時,您不是也確定,她壓根沒學過什麼武藝,那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我何時說過?”

止爭明顯是在替溫美酒辯解,這還是那個一直忠於他的止爭嗎?

止爭不可思議的看著坐在眼前的主子,一時間被他的慍怒給嚇住了,沒敢再往下說。

自家公子當真忘了?

他當時的原話是,“這溫姑娘要是學點武藝,加上她的膽識,收拾那幾個小子根本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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