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為家人遮風擋雨,讓女兒出嫁的不至於太寒酸。

爹是一個不善言辭的人,也從來沒對著他們說過這麼好聽的話,金香一時間有點受不了了,咧著嘴角,帶著哭腔道:

“爹,你對我們真好!

我,我再也不和您頂嘴了。”

娘聽了爹的話,心疼又心酸,丈夫的意願是好的,他這個樣子能行嗎?

“他爹,這些都可以從長計議,不用操之過急,再等等,等你身體好一些再做打算也不遲。”

爹卻大手一揮,道:

“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女兒的前途就毀了。”

爹痛心不已,很後悔自已為什麼不早一點醒悟,為什麼要頹廢那麼久,差點賭上大女兒的一生。

“嬌娘,你明天一大早就去集市上給我找個合適的攤位,順便把以前剩下的筆墨紙硯都帶上,我要重振旗鼓。”

爹說得躊躇滿志,娘聽得心驚膽戰,她怕爹的身子弱,這麼冷,到外面躺一天會不會生病。

“他爹,要不這樣,你先在家裡練練字,畢竟放下這麼久了。

明天,我出去看看,給人縫縫補補,洗洗涮涮的活兒,我都可以的。”

“我是不是在家裡說話不好使了?”

爹的目光微沉,眼睛斜睨著娘,裡面的隱隱的火焰呼之欲出。

娘垂下了眼眸,滿眼的委屈,道:

“不是。”

兩個字還未出口,淚先流了下來。

娘一哭,金香和金陵都慌了,不知道應該如何勸解倔強的爹,他們也覺得爹說得不太現實。

他們把目光紛紛投向了站在床前的溫美酒身上,希望大姐能勸勸爹。

“娘,讓爹去吧,這是好事情。”

溫美酒的話一出,不但娘愣住了,連躺在旁邊的金香和蘭陵也是一愣。

“爹本來就滿腹經綸,難道你們希望他一輩子躺在床上碌碌無為嗎?”

她反問大家,娘搖頭,金香和蘭陵也搖頭。

“那就對了,只有走出去了,才有各種可能和機會。”

溫美酒把兩床被子抖開,往床上一蓋,衝著躺在床尾的兩個小的勾勾手指,道:

“你們過來和我睡。”

說完,轉身出了東屋門,留下一臉怔愣的大家。

“還是美酒最懂我。”

爹仰面躺在床上感慨。

金香好奇大姐為什麼要這麼說,更好奇自已關於被子的猜測是不是真的,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抱起衣服就往西屋追去。

蘭陵有樣學樣,也趕緊下床跟上。

**

“姐,姐,姐,你和我說說,你同意咱爹出去擺攤,只是為了安慰他一下,讓他知難而退嗎?”

溫美酒剛在西屋的炕上躺下,推門進來的金香,“哧溜”一下鑽進了她的被窩裡,順便把衣服扔在了旁邊,撒了剛上炕的蘭陵一臉。

溫美酒往旁邊挪了挪,淡淡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心的。”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金香反駁道:

“爹身體不好,這樣會生病的。”

溫美酒伸手在她的小腦袋點了一下,道:“心情不好,豈不是生病更快?難道你希望爹一直活在生活的陰影之下?”

摸著自已的腦門,金香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溫美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

“姐,我明白了,原來你是想讓爹出去轉轉,散散心,掙不掙錢都是次要的。

萬一,爹掙上一點錢,那他就更自信了。”

溫美酒並沒有想那麼多,自從知道北方大旱要開始了,她就在想著怎麼勸家人跟著她離開這裡。

古代交通不便,無論乘車還是步行,長途跋涉都需要健康的身體和樂觀的態度。

爹有意願出去轉轉,只要做好保暖,對他的精神和身體都好一些,算是提前適應比較折騰的生活,畢竟逃荒的路上不會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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