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舞的雪花靜靜落在深潭湖面,絲毫激不起半點漣漪。湖心亭上,龍灼和蕭憐夢兩人穿著素淨的衣袍,與這大雪天格外般配。

亭外,一眾人族高手們拔出長劍,劍尖直指湖心亭,殺氣騰騰。他們人數雖眾,卻個個戰戰兢兢,只敢遠遠包圍,不敢輕舉妄動。

龍灼神色坦蕩,挺拔如松,抬手拿起桌上的酒壺,仰頭飲盡。他轉過身來,凌厲的目光掃向人族高手,大喝一聲。

“憐夢,你儘管在此處安心撫琴,待我砍下這些失禮之輩的頭顱。”

蕭憐夢撩起飄逸的長髮,揚起臉龐,對龍灼展顏一笑。她不疾不徐為龍灼斟上一杯溫酒,琴音纏綿悠揚,彷彿能讓人沉醉在夢中。

龍灼身形一動,強大的氣勢從湖面激盪開來,人族高手們驚恐退卻。就在這時,琴音戛然而止,一道白光自風飛雲耳畔疾馳而過。

龍灼側身避讓,卻仍被一柄寒光凌厲的長劍穿透胸膛。他低頭看著熱血染紅了素衣,難以置信地喃喃低語。

“為何?我視你如明珠,你何以要置我於死地?”

蕭憐夢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溫度,彷彿對龍灼的死全然漠不關心。

龍灼絕望地閉上眼睛,感受著生命從體內流逝。他明白,一切美好終是幻影,這個女子從未真心愛過自已。

他浮於血泊之中,雪花覆蓋了他的面容。這一生的摯愛,終成生死相許。

身軀緩緩墜入湖中,鮮血染紅了碧綠的湖水。他死不瞑目,雙眼仍留著對愛人背叛的驚駭與不甘......

“少爺,少爺,您醒了?”一個小廝在轎外輕聲詢問道,唯恐自已一不小心打擾了自家公子的清夢。

龍灼在小廝的呼喊聲中睜開眼,發現自已正躺在一頂華麗轎椅裡。外面傳來一位少女的哀求。

\"少爺我跟您回去,少爺我跟您回去,別打我爺爺了。\"

龍灼掀開轎簾,只見幾個粗壯高大的打手,手持木棍圍打著一個滿頭白髮的老人。那老人已被打得渾身是傷,跪倒在地,卻仍執拗地保護著懷下的少女。

街道兩旁也圍滿了穿著打扮各異的行人。他們竊竊私語,卻無一人敢站出來主持公道,即使心中憤懣也只是暗地裡叫罵。

“不愧是浮雲城的眾害之首,成日裡只會欺男霸女。”

“這禍害怎麼還不暴斃,老天爺來一個人收了他吧。”

“喂喂喂,你不要命了,待會讓他的狗腿子聽去,你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還不快鬆開!”為首的手下怒吼一聲,又是一棍擊向老人。

“爺爺!”身下一個頭髮散亂,身著破爛衣衫的少女掙扎著想要護住自已的爺爺,哭喊道

“求您放過我爺爺吧,我跟您回去就是了!”

為首一人聞言喜笑顏開,拿出了手中的賣身契,順理成章地將少女的手印按在上面,隨即諂媚地朝龍灼走開。

“少爺,您瞧瞧!”

龍灼心中大駭,大喝一聲:“都住手!”

手下們雖然驚疑不定,但還是將手中的金蛇木棍放下。

他們知曉,平日裡龍灼對壞了規矩之人,向來不留一絲情面。今日怎似日月倒轉,眾人迷惘不已。

龍灼縱身躍下華麗轎車,徑直來到跪伏血泊之中的蒼髯老者跟前。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老者的鼻息。

“還好,一息尚存。”龍灼繼而扶起老人,只見老者跪倒之處,已被碎石劃破的膝蓋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目睹。

“取來百兩白銀來!”龍灼揮袖吩咐。手下們面面相覷,啞然無言,卻仍快步跑去取來白銀。

只見龍灼讓老者坐於轎中,一旁衣衫襤褸的少女仍在啜泣,龍灼輕聲安慰,讓她也坐於轎中。又親手將白銀交於少女。

“公子大恩大德,奴家無功不受祿,實在沒有如此大的福分”

少女連連拜謝,滿面詫異之色,深怕又著了道。龍灼輕輕擺手,示意少女不必推辭。

“速去請來城中名醫,為老者療傷!”

龍灼又是吩咐左右。轉念一想又叮囑道:“你駕車帶著他們直接去找徐大夫,其餘人打道回府。”

原先義憤填膺的圍觀百姓也完全看不懂這龍大少爺想做什麼了。

“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估計是大庭廣眾之下想要顧忌龍家顏面,所以才想出來的緩兵之計。沒準就是秋後算賬。”人群裡有一人點撥道。

其餘人紛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心想這等歹人,真是不得好死。

做完這一切的龍灼徑直朝外走去,沿街的百姓頓時四散而去,惶恐不急。

龍灼見狀也不由吃驚,這軀殼的原主人是得多找人嫌。

閉目養神,縷析著那名為“龍灼”少年的記憶。自已竟降生在一個與前世同名的十六歲少年身上,這般際遇連他也歎為觀止。

龍灼,湊巧於祖龍重名。生於浮雲國舊都浮雲城龍家。年十六,修行四年有餘僅為玄門境三小境——凝血境初期,天賦可謂差強人意。

幸而家族實力強勁,其父更是在其身上傾盡心血,這才堪堪走上修行之路。

性格怪異,暴虐。年紀雖小卻早已品行低劣,可謂作惡多端。被城中百姓稱之為浮雲城眾害之首。

“我乃人世間唯一的祖龍,豈能轉世到這種下等馬身上?”

龍灼暗暗腹誹。他凝神回溯,明白是那神秘黑暗之門帶他來到了這裡,與其說是投胎,不如說更像是奪舍。

雖是鄙視這等下作手段,但是事與願違。能如今的處境已經算是上上乘了。

“龍灼啊!龍灼啊!這也怨不得我。我多行行善,就當是彌補一下你的名聲吧。”

不再糾結,龍灼又再搜刮著識海里的那丁點‘油水’,才知自已降臨的是人族聚居的南部國度。

可惜這少年龍灼淺薄無知,世事未諳,識海中幾乎沒有有用之物。那些顛鸞倒鳳的小人書倒是有不少。

“還真就是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啊!”

龍灼扶額苦笑。想當年,自已乃是逆天而行,威名赫赫的祖龍,今日淪落至此,實是命運弄人。

“竟憑這身天賦何日才能重見天日,找那負心之人報仇雪恨!”

身後一行家奴聞言,大氣不敢喘,只覺得自家少爺多半是得了失心瘋。

“得儘快通報給劉管家才是。”一人暗自打定主意,想要搶下這份功勞。

不一會,一座宏偉的私人宅邸映入眼簾。宅邸氣派非凡,佔地千畝,高聳的牆垣如同天外之城,將整個宅院籠罩其中。

城牆之外駐紮著重兵把守,步兵身著金銀甲冑,手持大刀,警惕防衛。

宅院之內,飛簷翹角,琉璃剔透,殿閣水榭遍佈其間,巍峨如山。

正門兩側,雕龍鑿鳳,金碧輝煌。進門處,迎面高聳的巨影壁遮蔽內景,令人難以窺見全貌。其富貴程度堪比一座小國的皇宮。

“比我的行宮……算了先湊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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