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地勢的攀升,北岐山也愈發高聳入雲。

北岐山身形巍峨,以一稜二面為主,猶如一筆巨幅的蜿蜒卷軸。

它以一長約三十里的鋒利主脊為主幹,自山腳處起,直指虛空,直立傲視蒼穹。主脊兩側聳出層層山肌,如同巨龍彎起的山頸和肩背,賦予它渾然天成的英武氣概。

再細看主脊,是由無數條細長的次脊揉合而成。每一條次脊猶如劍拔弩張的神經,勻稱地平行分佈,在陽光下隱現劍鋒猙獰之勢,使整座山體深處蘊含一種凌厲之美。

主脊兩側,是陡絕峭拔的山壁。沿著主脊線條傾斜十五至四十五度,質地堅硬光滑,宛若冰雪覆蓋的巨石,卻又透出古樸純淨之感。

從它山腰以下,濃重的靈氣滋長生長,足見其上妙境無限。雲上宗常年駐紮於此大受福霖。

二人策馬行至近前,已是難窺全貌了。前路蜿蜒崎嶇,龍灼與李炳下馬徒步前行。攀爬數里之後,他們穿越一條小路,輕踏在一條由璞玉鋪就而成的大道。

道旁身著雲上宗宗袍的青年才俊各個神色抑鬱,心中似有苦悶。不時就有數人結伴而行,匆匆從龍灼二人身側掠過,卻無一人察覺二人的存在。

龍灼心中詫異,輕輕摩挲著身上的披風。不由暗贊此寶物的妙用,即便是前一世自已府中好像有這種器物。

李炳揮手拂去二人衣袍上的塵土,然後指向主峰山腰,那裡依稀可見雲上宗的門庭,數間巍峨樓宇屹立其間。

“我們將在這裡投宿數日,你只需跟隨我。”李炳淡然地說著。

龍灼猶豫了一下,心中湧現著對於深入虎穴的擔憂。

李炳沒有過多解釋,他悠然向前走去,彷彿只是一名普通的行人。龍灼心知這是父親的安排,不再猶豫,默默地跟隨在李炳身後。

“這些日子,雲上宗自顧不暇,即便知曉你的到來,也難以顧及你。況且還有御龍商會,那些境外勢力再對你出手前也需慎重考慮。除此之外,還有我們身後的那一位。”李炳好意地提醒著。

龍灼心領神會,也沒有回頭張望。他知道父親安排他出行,必然是有所籌謀的。

二人一前一後牽著馬,旁若無人般朝雲上宗的山門上走去。閒庭散步,甚是愜意。龍灼自持有人罩著也徹底放下了懸著的心,邊走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塊寶地。

望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身影,密林中一個老人輕嘆:“被晚輩安排了一個在湖中撐船的苦差事,現如今又不得已來看護他的兒子。我龍家的孝道難道都化無烏有了?天天這麼折騰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長輩。”

雖然嘴中全是抱怨,動作上卻絲毫沒有懈怠。只見其輕蹬地面,一個閃身便消失不見。

一路上龍灼觀摩著雲上宗的佈局,在他眼中,雲上宗的佈局猶如一幅天成的畫卷。屋舍依山傍水,錯落有致,與天然山勢融為一體,似乎生生逼出了幾分“道”的韻味。

而那眼湖水,更是佈局的要害所在。湖面平靜無波,卻隱含著深不可測的玄機。四面崖壁之上,幾條清流自然而然地匯入湖中,宛如天道指引,將四方真氣匯聚於此。

“李前輩,這雲上宗之所以能立於世間,是否就取決於這湖水之中?”龍灼忍不住發問。

李炳聞言,眉梢微揚,似有所悟:“龍少爺果然識大體,略知天地玄機。可曾還研習過此道?”

龍灼自知失言,又立馬解釋道:“四下閒來無事,翻閱過幾本陣法秘籍,只是略懂一二。”

李炳也沒有深究,很是大方地給龍灼解釋了其中玄妙。“這湖水,正是雲上宗真正的護宗大陣,名為‘四水歸堂’。傳言為雲上宗祖師以無上神通所布。”

“四水,指四方四面之氣;歸堂,則是匯聚於此,形成一股浩蕩真氣,籠罩於雲上宗之上。只要這真氣未盡,雲上宗便能安然無恙,抵禦天下勢力的侵擾。”

龍灼聞言深有領悟,這雲上宗之所以能如今的規模,想來和這天成的“四水歸堂”大陣脫不了干係。

“以水為媒,以天為主。真是大手筆啊。這雲上宗如今境地倒是有些有辱門楣了。”

龍灼又一激靈,疑惑道:\"此地必是別人垂涎的肥肉,以雲上宗的實力為何還是沒有易主?\"

李炳眉頭微皺,似有知曉一些內幕。良久,他緩緩開口:\"雲上宗多年韜光養晦,不以武力張揚,實是以退為進。那老宗主手腕深沉,一生修為不凡,又通曉陣法之理。若有境外勢力企圖染指雲上宗聖地,必先要先過老宗主這一關。\"

\"而這'四水歸堂'大陣,更是全宗心血結晶。它將天地靈氣匯聚,又能隨時引發,成為雲上宗不敗之本。想要動搖雲上宗,必先消弭這真氣方可。可惜,這真氣源遠流長,難以盡根絕源。\"

\"這些年來無數企徒,最終都退散於雲上宗門下,吃力不討好自然是打消了不少人的心思。這老宗主高明之處恐怕還不止於此……\"

李炳搖頭嘆息:\"俱往矣,如今老宗主離世,沒了主心骨的雲上宗也是一盤散沙。四大長老更是難堪大用。\"

\"況且,千年前北岐山上發生的那場變故,註定此地終究會變為無源之水,遲早有乾涸的一日。這'四水歸堂'之術,也只是暫時延緩劫數而已。如今氣象不佳,雲雨不定,便已顯現外強中乾之象。\"

\"雲上宗倚仗這片聖地多年,但聖地不在,它又能以何自保?恐怕不出幾年,曾經的雲上宗就會重蹈北岐山覆轍,最終化為烏有。倒時樹倒猢猻散,一切皆是歸於塵土。二長老我所言,你意下如何?\"

早在一旁潛伏的白禧,也終於顯出身形,大步走向二人。皮笑肉不笑地向李炳拱手行禮,語帶譏諷地說:“李掌櫃別來無恙,還有龍灼小友。”

對於白禧毫不避諱地道破自已的身份,龍灼一點也不意外。但也沒有一點想要搭理他的意思。

白禧也不惱,轉向李炳,眼中寒光閃爍:“李掌櫃當面議論他人宗門秘事,豈不過分嗎?這等言論,恐會擾亂眾人心神,對雲上宗不利。”

“雲上宗內外交困不假,但也不是誰人都能欺辱的。望李掌櫃自重。”

李炳神色輕鬆,也無意還擊。白禧不待他回話,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告辭”便不見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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