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詩即使已經做了心理準備,還是疼暈過去了。
真的太疼了。
在傅詩暈過去的前一刻,她看到了焦急的謝清辭和慕容月。
這一次,應該穩了。
慕容月,謝清辭是她的了。
傅詩是在醫院醒來的,她醒的時候慕容月和謝清辭都守在身邊。
傅詩第一時間動了動自已的腿,沒知覺了。
她驚慌的去掀被子,卻被慕容月先一步制止了。
慕容月神色悲傷,對著傅詩搖搖頭。
她撲在傅詩身上嚎啕大哭,“詩詩,對不起。”
傅詩身體僵硬了一瞬,卻還是強撐著問道:“月月,你先別哭,你告訴我,我身體怎麼樣了。”
傅詩忍著崩潰,神色似哭非哭,“你告訴我啊,我到底怎麼了。”
慕容月只是一味地哭。
在傅詩即將精神崩潰的時候,謝清辭說話了,“我會對你負責的。”
傅詩對著謝清辭又打又罵,“你怎麼對我負責,你滾,滾啊。”
謝清辭神色鄭重道:“我會娶你,我們畢業就結婚。”
“如果你願意,你出院後我們就去領證。”
這時的慕容月也顧不上哭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謝清辭。
謝清辭別開眼,沒看她。
等到傅詩睡著了,慕容月拉著謝清辭去了外面。
慕容月忍著委屈問:“謝清辭,你對詩詩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
謝清辭愧疚的看著她,但還是堅決道:“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慕容月聽完,不顧形象地嘶吼道:“謝清辭,我沒問你分不分手,我是問你,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謝清辭安撫性地說道:“月月,傅詩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我得對她負責。”
慕容月又哭又笑,“哈哈哈,以往我因為我們性情相和而沾沾自喜,我現在才明白你正直無私的性格有多可怕。”
慕容月仇恨地看著謝清辭,言語間滿是恨意,“謝清辭,我恨你,我恨你的清高,恨你的無私,甚至恨你的善良,你的迂腐和不懂變通。”
“謝清辭,你真可怕。”
“你因為恩情,把自已的一生都搭進去,你是不是覺得自已很偉大。”
“你全了自已的忠義,那我呢?”
“我怎麼辦,我是和你兩情相悅的愛人。”
“你一句報恩,就把我甩了,那我們的之前又算什麼?”
謝清辭無力辯駁,只是機械地對慕容月說著對不起。
慕容月看著謝清辭幾乎認命的表情,眼神落寞,隱藏在心中的那一絲希冀也沒了。
她對謝清辭說了最後一句話,“謝清辭,我們完了,你好自為之。”
“從今往後,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為你流一滴眼淚。”
慕容月決絕的離開,謝清辭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最終一句話都沒有挽留。
終究是他對不起月月,他不能再對不起傅詩了。
況且,自他對傅詩做出承諾的那一刻,他已經沒有資格了。
就這樣吧,各自安好。
月月,她值得更好的。
自那日謝清辭和慕容月說開後,在傅詩住院的這段時間,他們都默契的沒有碰面。
在傅詩的病房裡,有謝清辭就沒有慕容月。
傅詩休養了許久,在自身情況稍微穩定一點後,才發現了他們的異常,她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謝清辭,“你那天說的話,是真的嗎?”
“你別誤會,我只是想說,你那天的承諾,我並沒有當真,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若是你和月月因為這個吵架,我會愧疚的。”
謝清辭略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傅詩的頭,眼神堅定看著傅詩,“傅詩,我是認真的。”
“我想和你結婚過一輩子,你願意嫁給我嗎?”
在他的眼神注視下,傅詩鬼使神差的同意了,“我願意。”
就這樣,在傅詩出院的第一天,她和謝清辭領證了。
慕容月只祝福了傅詩,沒有祝福謝清辭,也沒有祝福他們。
那場車禍,讓傅詩失去了雙腿,雖然沒有截肢,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的雙腿已經感受不到痛了,完全的沒有知覺,跟壞死差不多了。
傅詩和謝清辭結婚後,傅詩休學了,謝清辭還在讀。
他做到了一個丈夫應該做的所有的事情,在學校和慕容月保持距離,在家會溫柔的給傅詩擦洗身子、按腿。
學校有眼尖的同學發現,他們的校花和校草好像分手了。
那一邊,任別人怎麼猜測,他們一致對外的說法都是和平分手。
至於導致他們分手的罪魁禍首傅詩,完全被他們保護的密不透風。
謝清辭因為恩情娶了她,每天任勞任怨地照顧她。
傅詩以為他會嫌棄、會累,但謝清辭的精神簡直穩定的可怕。
就算傅詩瘋了,謝清辭都不會瘋。
時光荏苒,大學生活很快過去了。
在傅詩的堅持下,她還是有驚無險的畢業了。
而那個本來要和傅詩表白的小男生,也被謝清辭知道了。
他以為傅詩和他兩情相悅,於是對傅詩更愧疚了。
傅詩也預設了。
在謝清辭有意無意的縱容下,那個小男生對傅詩表白了。
但傅詩只是遺憾地看著他,最後只是對他說了一句對不起。
這個場景被謝清辭發現了,他藏在暗處,目送著那個小男生離開。
他也看見了傅詩眼底的落寞,但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也不知道以什麼身份去安慰,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自我消化。
謝清辭就這麼守著傅詩到了晚上。
等到傅詩睡著了,謝清辭才將傅詩抱到了床上。
他們二人就在平淡的日子裡,過著平淡的生活。
謝清辭對傅詩無限包容,而傅詩也在一步步試探著謝清辭的底線,直至完全攻破他。
在這個過程中,傅詩也學會了向謝清辭示弱。
就比如謝清辭出門時,傅詩會楚楚可憐向謝清辭撒嬌,“ 你去哪兒啊。”
“謝清辭,我疼。”
謝清辭便會走過來,蹲下給傅詩捏腿,還會輕柔地問她,“疼嗎?”
傅詩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卻還是嘴硬說不疼。
謝清辭只好輕輕舔去傅詩的眼淚,然後湊到她耳邊說一聲,“鹹的。”
沒錯,傅詩的腿在經過長期的治療後,總算有了一點點起色。
另一邊,一直與傅詩保持聯絡的慕容月,也結婚了。
傅詩和謝清辭去了婚禮現場。
她看著慕容月的笑容,臉上的幸福顯而易見。
她覺得那笑真刺眼。
傅詩的心中還是有些不平,她覺得慕容月的命可真好。
她轉頭看了看身邊的謝清辭,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從慕容月手中搶謝清辭,是她做過最不後悔的一件事。
這個男人現在是她的,即使他不愛她,但卻不會背叛她。
這就夠了。
可能是被婚禮上的慕容月刺激到了,傅詩回去後,就開始無理取鬧了。
“謝清辭,你去哪裡,你是不是在怪我?”
“她都已經結婚了。”
“你怎麼還對她念念不忘。”
“她到底有什麼好。”
“你們一個兩個都喜歡她。”
謝清辭走過去,無奈地安撫她,“我只是去拿東西,你這腦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和慕容月已經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我現在對她沒有任何想法。”
“倒是詩詩你,老公有很多想法。”
傅詩臉一紅,嬌嗔道:“謝清辭,你流氓。”
謝清辭乘勝追擊,繼續深情道:“傅詩,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喜歡你。”
“我愛上你了,用他們的話來說,是先婚後愛。”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謝清辭持續直球,“傅詩,你喜歡我嗎?”
傅詩趁謝清辭不注意,轉動輪椅跑了,等她和謝清辭拉開一段距離,才笑著對謝清辭說:“喜歡。”
“謝清辭,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