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的胳膊扭動著,發出“咯-吱”的聲音。
她將枯瘦蒼白的手捧上臉頰:
“好,好帥…”
護士咽喉裡不斷髮出“嗬——”的聲響,好似在清理嗓子裡的雜物。
王川:嗬什麼,要吐了?
緊接著,護士朝旁邊吐了一口帶血的濃痰。
王川:“…”
畫面太美。
依王川的推測,黑霧的力量貌似都凝聚在了那個大吊燈上,控制這個鬼護士神志的黑霧相應的也減弱了些。
她現在不會對他做出什麼。
王川頂著護士的愛心眼,額頭冒出冷汗——感覺她仍舊是想吃了他,只不過從那方面變成了那方面。
不過這下,終於能問出些東西了。
王川開口:“清楚我的實力了嗎?跟我講講這所醫院發生的事情,我會幫你。”
他的話瞬間拉回護士的思路。
護士定在原地幾秒,她愣神的抬起頭,臉頰的紅潤消散。
她回想起這所醫院曾經的往事。
“那是一個極其安靜的夜晚…”護士聲情並茂的描述起來。
王川點點頭。
果然,吐了一口痰後,整個鬼都不一樣了。
那晚,護士獨自一人值夜班,整個醫院大廳空曠無人。
玻璃外面突然颳起強風,風聲呼嘯不停,護士剛給她的男朋友發了訊息。
他們正在吵架。
“你們男人都善變,上個月才答應發了工資帶我去買包,結果呢?還得讓我催!為什麼發工資的時候不第一時間給我買下來!現在沒錢了又怪我不理解他!他心裡根本沒有我!”
王川:臥槽,她說的挺在理。
“先跳過這個話題。”
“哦。”
護士接著描述…
【醫院】
外面風聲大的駭人,護士擔驚受怕,決定現在就提前走。
她剛收拾好手提包的東西,一道低沉的男聲在空曠的大廳裡突然出現。
“你好,我想找一下王醫生。”
男人打破寂靜,嚇得護士一激靈:“啊!”
她轉頭,看到一個男人不作聲響的出現在她身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護士低下頭,氣沖沖道,“你這人怎麼回事?醫生全都下班了,我也沒空幫你聯絡。”
因為剛才和男友吵架,護士挎起手提包就要離開,沒空搭理這個病人。
她現在只想叫車,趕快回家。
男人冷冷道,“這麼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這人有病吧,我管你是誰,我現在,一點也不想和你們這些男人聊天!”
“還有,我已經跟你說清楚了,這裡沒有醫生,趕緊回病房待著去!”
護士邁步離開,走了幾步路發現她的腳動不了了。
“怎麼回事?!”
她低頭,察覺到鞋底粘上了一種不知名液體。
護士:“好惡心!這黏糊糊的是什麼東西?”
護士頓感身後有一股寒意!
男人拿出刀,上前。
“剛才不是想跑嗎,怎麼不動了。”
護士轉頭對上男人的眼神,差點被嚇個半死。
男人坐著輪椅,左眼有塊刀疤,神色狠戾,十分不好惹。
她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恐慌起來:
他好像就是…前幾天出車禍進來的那個人,聽說很不好惹…
好像叫做,「 袁二 」。
…
此時的袁二,用舌頭舔舐著刀面,看著護士的腳。
袁二:“但凡發出一點聲音,我立刻殺了你。”
“大廳的監控被我黑了,放輕鬆。我呢,需要組裝一個東西。”
男人拿出偷來的麻醉劑,離開輪椅,蹲下來。
麻醉針慢慢扎進護士的腳腕。
護士捂住嘴,眼角的淚嘩嘩流:“!”
“幹嘛這個眼神看我?我傷的又不是腳。你說對吧?哦…不好意思,你的腳在那兒呢,我忘了你已經沒有腳了。”
護士:“…”
不到一個小時,護士的雙腳被整齊割下,腳下還殘留著血跡。
男人掏出另一種紅色液體,倒在地面,抬起女人的一條小腿。
護士瞳孔微縮:“?!”
這個殘忍的傢伙還要對她做什麼!!!
男人瘋狂的笑著:
“著急下班?哈哈,我偏讓你走不了!”袁二的眼睛眯成一個弧度,“我要讓你永遠呆在這裡,不能離開!”
“這就是惹我的下場。悔恨嗎?哈哈哈哈!”
護士的雙腿被牢牢粘在地面。
與此同時…
她整個人麻痺一般,機械性的念著臺詞:“你好,請問有什麼需要!”
…
【瘋人院】
護士的臉本就蒼白,回憶完故事後,更為滄桑了些。
護士:“帥哥,我講完了,這就是大概。”
王川:“嗯,聲情並茂,講得好。”
“但是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清楚。在我的印象裡,我死之前一直在這所醫院重複這樣的事。”
王川嘆了口氣:
“你死了,你的鬼魂被他禁錮。可悲的是,你死後現在還在重複生前的最後那件事。”
護士默不作聲。
王川思考:
所以護士現在被釘在前臺,同樣是「 龜兒子 」的手段。
她的小腿和地面之間的連線,雖是紅色,卻不全是血液,更多的是袁二使用的那種紅色液體。
王川:“你確定那個人,就是袁二?”
護士聲音再次顫抖:“是的!那個人真可怕,我忘不了他…”
王川點點頭。
刀疤眼睛…
王川思考半晌。
他從護士的話中,捕捉到關鍵資訊——「 組裝人體 」。
袁二在試圖用人的器官,組裝一個未知的東西。
王川低下頭,神情嚴肅:
看來袁二不單單是人品不行,他的行為簡直…
——可以稱作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