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醫 」叼著半截煙,整個人頗為懶散。

他找到床板上面的空位置坐下,上半身後仰著,用那隻缺失手的小臂支撐身體。

他神情平淡的望向天花板,眉頭緊蹙,散發出一種damn damn的養胃感。

“我這一生,如履薄冰…”

王川:“怎麼說?”

神醫叼住煙,朝王川比了噤聲的手勢,嚴肅道:

“那個男人,就在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隔牆有耳,整個醫院都是他的地盤,所以我們說話要小心。”

王川點點頭,開口:“那你生前遭遇的事,可以告訴我嗎?”

神醫吐出一口菸圈,明顯不樂意:

“你小子,不是說了隔牆有耳嗎,嘿…我剛才都提醒過你小子了。不過我倒是挺樂意告訴你,前提是,你能幫我弄死他嗎?”

“相信我。”

“你這小身板…” 神醫斜睨王川,看著他光滑白嫩的臉。

他“嘖”了一聲,明顯不看好王川的能力。

王川平靜的走到神醫跟前,同他對視。

神醫眼前落下一片影子,他抬起頭,瞳孔微縮,語氣滿含驚訝:

“我靠,你小子幹嘛突然離我這麼近?!”

王川靠近他的耳邊,用極為平緩的聲調說著。

“你知道我是人類吧,我看起來也還算正常。”

“既然我能平安無事的來到你面前,肯定是來救你們的。”

“救整個瘋人院。”

神醫愣了愣。

「 你們 」,顧名思義,即這暗黑之地內所有被黑霧汙染的鬼魂。

若說救整個瘋人院,更是誇大其詞。

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

“開什麼玩笑,這破醫院已經救不了了…你小子,沒看到窗外的黑霧嗎?”

神醫拉開窗簾。

房間內仍舊沒有光線,昏暗的燈光突然閃爍幾分。

外面灰濛濛一片,死氣沉沉。

完全是遠離現實世界的地獄景象。

“如果你毀了這所醫院,或者按你的說法,救它,”神醫走下床板,看著地面的所有肢解人體的傑作,沉默片刻。

“…我會灰飛煙滅的。”

二人默不作聲。

王川明白他的意思。

這些怨氣,積攢的已能瞬間將他吞沒。

王川:“我覺得,你不喜歡現在這種生活。”

神醫突然額頭青筋暴起,眼底浮出興奮。

緊接著,他從床板滾落到地面,跪在地上,捂住頭,儼然一副極其難受的樣子。

他猛吸一大口煙,將菸頭扔出去:“咳,咳咳!!”

咳嗽完後,他恢復了一些神智。

他顫抖著,擦去額頭上的汗,抬起頭,看向王川。

“我…”神醫啞口。

隨後,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道:

“好吧,的確沒什麼所謂的「 隔牆有耳 」,我只是單純不想告訴你。”

“那你現在要告訴我了嗎?”

神醫盯著王川的眼睛,盯了許久。

“這個房間裡沒有黑霧,外面的樓道也沒有。”

神醫開口,打破平靜。

王川點點頭,表示回應。

“外面的樓道,出於一些原因,那個男人並不能控制。所以,他出不了16號病室。”

神醫又一陣頭痛,過了幾秒恢復了常態。

但他的眼神沒有之前那麼瘋了。

神醫:“那詭異的黑霧,是從16號病室的窗戶散出來的。”

王川:“嗯,11號病室是安全的,你也未受到汙染。可這種人體實驗是怎麼回事?”

“他託我做一些事,關於這項實驗。我直言拒絕了他,他就用一種奇怪的液體麻痺我的神經。”

“附近的,病室,所有的病人…” 神醫頓了頓,要說的話卡在嗓子口。

王川:“我知道是龜兒子乾的。”

神醫懵懵的看向他:“龜,龜兒子?”

神醫指了指16號病室的位置,“你是說他?”

王川:“對,是他。”

“不…都是我乾的,這11號病室的一切,全都是我做的…我…我對不起他們啊…”

王川給予回應:

“你靈魂純粹,他罪該萬死。”

我…靈魂,純粹。

神醫聽到這句話,再也繃不住了。

他在這瘋人院中,不斷同那種黑暗力量作鬥爭。

可也只是在腦袋被人抱起時,用盡所有理智,簡單道一聲謝,儘管沒有任何聲音。

也不知這個陌生人,能否看出自已的意思。

他蜷縮在地面,眼角流出淚,瞬間哭的不能自已。

王川上前拍拍神醫的背。

沒錯,情感是擊破的關鍵。

王川:“的確是高智商鬼,也很容易共情。”

拍著拍著,哭了半天的神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

“別,別拍了咳咳!我這是病人的身體,不是我的…咳咳,很脆弱啊…!”

王川:“…”

看來自已安慰人的本領,還需要加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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