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傾一覺睡到近午,赤石無法進入房間拍攝,房間裡另外放了攝影機。為防止季鴻蕭大喊大叫吵她睡覺,陌逸塵出房間前特意把攝影機關了。

季鴻蕭有氣沒處撒,職業體驗的任務也不安排了,讓他們自已想法子掙錢。

等夜無傾睡醒,化作人形裹著毯子坐在床上發矇。攝影機不僅關上還蓋了一塊布,她忽然就想到,自已的衣服還在棠弒那兒沒拿過來。

東張西望也不知道自已在找什麼,但突然看見自已裝衣服的斜挎包放在窗邊木質書桌上。

劇組給她送來了?

裡面不止有她的衣服,還有一包用塑膠袋格外包著的洗漱用品,也是從棠弒那兒拿來的。

她穿衣整理好,不知道秦先生家的水在哪兒,昨兒光顧著聽秦先生講道理、與他拼酒了。

拿著洗漱用品出房間,還想問問許淮南從哪兒接水呢,轉一圈自已找到洗漱間也沒瞧見許淮南的影子。

秦先生也不在,整個大院只剩她一個人。

她刷牙刷一半給自已來了一巴掌,感覺到臉上與手心裡傳來的痛楚,這才打消自已還在做夢的假想。

她洗漱完沒事做,節目組也沒派人來發任務,她就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發呆,盯著湛藍的天空零散飄蕩的薄雲。

“起來了?餓不餓?”

清潤的話語跟隨院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那不是許淮南的聲音。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又換了,這真的不是戀綜,其實是換換樂吧。

夜無傾保持原狀不動,雙腿在地上撐了下,晃動搖椅嚷了聲餓。

“老秦呢?”她隨意問一句,塑膠袋被放在她搖椅的扶手上,她都沒看那裡面是什麼,只張嘴等投餵。

陌逸塵拿了根茭白給她,拎著菜要去做飯:“去書院了。”

簡單做了兩個菜,把昨天沒吃完的米飯熱了一遍,端進院裡喊她吃。夜無傾還躺在那懶得動,雙手一舉想讓陌逸塵抱自已過去。

他將人撈起,扶去桌邊坐下,碗推近她面前,筷子塞進她手裡,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感覺我像是癱瘓的人一樣。”她扒了一口飯,拿著筷子豎起拇指:“真好,我是癱瘓的狗,你照顧我。”

陌逸塵左手拿筷子給她夾菜: “好,我照顧你。”

夜無傾許是想把“癱瘓的狗”這個人設貫徹全身,吃完飯又躺回搖椅上扮演屍體。

【一睡睡到十二點起來,陌總給她做飯,她吃完就躺,收拾一下刷個碗都不做?你們怎麼磕起來的?】

【阿窈不僅會做飯還會幫著一起收拾呢!】

【她衣服都是讓人洗的,床都是讓人鋪的,衛生都是讓人打掃的,她除了耍官威還會什麼。】

【怎麼跟廢人一樣?】

【冷千瓛V:你們到底收了多少錢?】

【她是癱瘓的狗。】

【先別黑,先給大將軍介紹一下水軍渠道。】

【崽崽有什麼錯,她只是一隻癱瘓的狐狸。】

【陌總做飯刷飯,小夜殿下沒意見,陌總很樂意幹,網友破防了。】

【大將軍問你們賺了多少錢。@冷千瓛V】

【陌總跟你們阿窈一組的時候,你見他笑過嗎?他跟夜殿一起還能邊哼歌邊刷碗,你們不要剝奪他的快樂。】

陌逸塵收拾完搬了只木椅坐在夜無傾身邊,夜無傾發呆他就捧著一本書安靜的看。夜無傾其實很喜歡這樣,雖然不說話沒有什麼交流,但只要能知道有個人陪著自已,就有點說不上來的情緒。

嗯,會讓她覺得自已沒有那麼孤單。

她盯著低頭看書的側臉,忽地翻身側躺在搖椅上,伸手按著他手中的書,去看封面是寫著什麼——《六祖壇經》。

“你什麼時候信佛了?”夜無傾鬆了按著的手,以一個詭異姿勢趴在搖椅扶手上。

陌逸塵將那本書翻回原本看到的地方:“無聊看看,有些內容寫的挺好的。”

她看著那頁上寫著的“懺悔·第二節”,點點頭呢喃一句:“是該好好懺悔。”

他翻書的手一頓,垂下眼簾,抿了兩下唇,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尷尬笑兩聲應下,翻一頁繼續看書。

他在看書,夜無傾在看他,經文在講什麼他已經看不懂了,滿腦子他要好好懺悔,滿腦子她果然是恨自已的。

他很想不在意,就算夜無傾把他當成一個小倌來對待也無所謂,只要她願意同自已說話就很滿足了。

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不在意。他不甘心在她眼中只是個供人調弄的倌妓,可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他沒有立場要求夜無傾做什麼,他沒資格索求更多。

牙齒深深陷入下唇,握著書的手隱隱顫抖,忽地一隻溫熱的手貼了上來,緊緊握住他的手,不讓他動彈。

“我還沒看完。”

暖和的溫度包裹在冰涼的手上,一頭黑髮湊進他與書之間,擋住他的視線。她一隻膝蓋壓在扶手上,以一種危險的姿勢探身。

陌逸塵也沒心思看書了,一腳踩住搖椅讓它不再搖晃,一手扶著夜無傾的腰身,避免她摔下去。

夜無傾不覺得這些經文有什麼好看,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她看不懂,那麼多字看著看著就暈了,不知道自已該看向哪兒。

門外忽地響起吵鬧聲,昨日給他們送陶塑任務的小妖靈從院門探頭:“哥兒姐兒,廣場有人唱歌呢,是和你們一起來的那些人,你們去看不?”

“好啊。”夜無傾先從搖椅爬到陌逸塵身上,再從他身上下至地面。

“今天沒任務嗎?”夜無傾拿開陌逸塵的書,丟在搖椅裡,拉著他一起往外走。

陌逸塵往上掙了一下,讓她的手握住自已的手,這才與她微笑回答:“季鴻蕭讓我們自生自滅。”

門外不止小妖靈,她還牽著容寒聲一起,見這一幕陌逸塵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廣場聚集了不少人,但不至於人山人海擠不進去。

蘇啟抱著電吉他站在圓臺上,許淮南抱著貝斯和他站在一起,兩個黑色的音響一邊一個的放著。

“你們不是明星嗎?為什麼要街頭賣藝啊?”帶路的小妖靈問。

蘇啟往人群裡瞧,視線定格在江宜身上:“我想給她買束花,但是錢都被導演扣下了。”

“他想給她買束花。”許淮南左手拇指朝蘇啟一指,緊接著雙手向上一舉,橙紅的焰火唰地在四周燃起,他努力帶動氣氛:“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樂器撥動,激昂的搖滾樂響起,隨著歌詞一句句吐出,圓臺上忽地出現黃紙疊成的蝴蝶、鶴、小人,它們在空中浮游,演繹出歌詞的內容。

各色的陣法接連亮起又熄滅,這若是放在夜晚大抵會更驚豔。

“你想要束花嗎?”迎著喧天樂聲,夜無傾踮腳貼在他耳側詢問。

“我想要你。”陌逸塵摟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中,下巴放在她的腦袋上。

夜無傾抬頭讓他的下巴沒處搭,惡劣挑眉:“怎麼要?”

瞧著那別開頭的羞紅的臉蛋,心裡莫名有一種成就感,她可能真的是什麼大惡人吧。

尤其是在人群裡發現鳳窈也在,還盯著她這邊看時,心裡的成就感更上一層樓。許是積分換完了,這回寧可站在原地凶神惡煞的瞪著她,也沒有把她換走。

夜無傾哪知道,棠弒昨晚和她好好“談心”談了一整夜。

“你白月光看著呢。”夜無傾假模假樣掙扎一下,將重心壓在陌逸塵懷裡,開始維持癱瘓人設。

他將夜無傾扶穩站住,親暱的蹭了蹭她的臉頰:“白月光抱著呢。”

一張張鈔票被扔上圓臺,夜無傾有點想衝上去搶一把就跑。她忽然也想去街頭賣藝了,但她既不會唱也不會樂器,更別說許淮南用的那些符紙和陣法。

賺錢好難啊……

一場演出結束,要走的夜無傾被許淮南叫住:“誒,老大!別走,有事說!”

主要也就是說他們換一下借宿地方的事兒,他和鳳窈回秦先生家,夜無傾還和陌逸塵去海棠曉月居。

理由是棠弒長得太兇他和鳳窈都害怕,再者之前一直在秦先生那裡住,更熟絡一些。

夜無傾不太想答應,主要是不換可以直接回去躺著,換了還要繞一道去收拾行李……好麻煩啊!!

但她也不太想繼續回去聽秦先生一個勁的“讀書好啊”、“你要多讀書”、“你一個字都不認得怎麼得了”……她不覺得季鴻蕭還能縱容她把人灌醉。

到最後還是換了,夜無傾沒給陌逸塵買花,她現在太窮了買不起,但陌逸塵半道離開一趟,回來時送了她一捧綠色包裝的小白花。

“這是什麼?”夜無傾抱著花束問。

“伯利恆之星。”陌逸塵默默回答。

此時正值黃昏,夕陽映照在女孩臉側與花束上,她低頭看花,格外安靜。

“這花是什麼意思?”她伸手戳了戳花朵中心的綠色囊袋。

“花語是敏感純潔,不變的愛;我只是覺得它很好看,你平日也喜歡這些漂亮的東西,就想送你。”他的聲音由原本的含糊其辭逐漸變得清晰,卻仍舊帶著點忐忑不安。

“像你一樣。”她放過那束花,忽地抬頭直視他的眼睛:“謝謝,我喜歡。”

如果他有心臟,此刻該為這句話狂跳。是喜歡花,還是喜歡他?紅絲又順著心口開始往外爬。

夜無傾走上前拉住他的腕,想了下又向下摸索牽住他的手:“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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