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沒有開燈,寂靜的環境裡只有攝影機閃爍著一點紅光,窗簾拉了一半,月光由窗外灑進床尾。

薄毯忽地被掀開,女人伸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如同沒睡醒似的,搖晃著起身往外走。

一隻手從攝影機後伸出,摸索著在尋找些什麼。紅色的燈光驟然熄滅,女人重新出現在鏡頭裡,伸手對著鏡頭戳了兩下,如釋重負的嘆出一口氣。

裴安白將窗簾完全拉開,光線在她身上打出一圈柔光,她推開玻璃窗,撐著窗沿翻身而出。

【她在幹嘛?】

【鬼鬼祟祟的,剛在攝影機上摸不會是在關攝影機吧?】

【我靠驚悚,快把季鴻蕭叫起來隨時待命。】

【翻窗是以為赤石不會跟上嗎?可是赤石拍的一清二楚給你來了特寫還配上音樂……】

【那是陌總房間吧啊喂喂喂!!!!季鴻蕭!!!!】

室內的窗簾被一隻手掀開,一道粉色的身影翻入房內,睡裙隨著她的動作飄動。

床頭插板裡插著一隻狐狸形狀的小夜燈,正散發著暖黃色的燈光,白色的絲綢睡衣在燈光映照下有些反光。

她一如之前的操作,關掉了陌逸塵房間裡的攝影機燈光,但她好似覺得這樣能夠關掉攝影機工作一樣。

按理說陌逸塵這樣的修為不需要睡覺,更不會發現不了這麼一個大活鬼爬進他房間裡。

但從花圃回來後,裴安白聽見他和這家房主人的對話。他說自已有點難受,讓房主人給他調點助眠的藥。

房主人把藥給他的時候告訴他:“放心,這院子塌了把你那小臉砸毀你都不會醒。”陌逸塵當時還摸著自已的臉罵他是嫉妒自已長得一副好皮囊。

一條白淨的腿陷入,床單被壓出褶皺;那隻掀開窗簾的手朝著床上那人探去,俯下的身子蓋出一片陰影。

【臥槽!!!@季鴻蕭V !!!!】

【@季鴻蕭V 睜眼睛看看!!!】

【李賀:她在幹什麼!她要幹什麼!她怎麼敢的!】

【要出人命了@季鴻蕭V !!!!】

【你也不想看著你的節目被封吧@季鴻蕭V】

床上的人忽然睜眼,一揮手打翻了床頭的瓷杯,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猩紅的瞳孔死盯著女人,身上卻沒力氣反抗。

裴安白翻身坐上他腰間,將他的雙手按過頭頂,一邊嘟囔著對不起,一邊伸手去解他的睡衣釦子。

聲聲對不起逐漸平息,原本就沒多少的負罪感在看見睡衣下肌肉緊實的身體時瞬間被衝散,肌膚因怒意染上粉紅,這點粉在那片白玉上格外明顯。

可惜還沒碰上他的身軀,房間的門便被開啟,下一秒她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抓著向後扔去。

後背重重砸在地上,痛的她呲牙咧嘴忘了反應,生理鹽水在眼眶中匯聚。

陌逸塵在棠弒的攙扶下坐起,艱難抬手扣上自已的衣衫。棠弒站在床邊看著他的動作,不確定的問了句:“我找人去喊小九?”

“你給我吃的什麼?”陌逸塵靠在枕上大喘氣,只是扣個釦子而已就費了全身力氣,這其中必然有問題。

“你可別冤枉我,我給抓你的就是正常的安心穩神的藥材……”棠弒正反駁,餘光掃見往外爬的裴安白,話鋒一頓,抬步走向她。

一腳踩在後背,讓她徹底喪失逃走的機會。棠弒扭著她的後頸,在她的痛吟裡迫使她坐起身,接著湊向她,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她乾的,她身上有藥味。”他拎著女人的衣領指著她讓陌逸塵看:“我猜是天麻散。”

趁著沒人打斷調動內裡驅除體內的藥性,陌逸塵這才踩著深藍色的拖鞋走上前,居高臨下盯著地上的女人。棠弒鬆開她的衣領,雙手在身上擦了兩下,從房間裡拉了個板凳放在陌逸塵身後。

他坐在凳子上,左手抵著扶手握拳撐在下顎,右腿輕疊在另一條腿上,寒聲問道:“誰派你來的?”

裴安白跪坐在地上,只忍痛搖頭不停的哭泣,陡然猛地撲上前抱住他的腿,又瞬間被人踹開。

棠弒冷眼盯著她,警告她老實點。

【陌總要不咱報警呢?】

【報警,然後隊長的接聽報警電話?】

【一著急忘了隊長警察……】

【她還是個老師,幹這事,為人師表呢?】

她痛的只能趴在地上,蜷縮著抱住自已的身軀求一絲慰藉。哭聲愈發清晰,她緩緩抬頭對著陌逸塵一通胡言亂語的譏諷:“我碰到你了,你已經不乾淨了,沒人會要你,都會討厭你,對她討厭你,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啊——”

皮鞋踩在她伸出的手上,打斷她的話,在皮肉之上順時針碾壓一圈。陌逸塵冷漠的看著棠弒的行為,垂眸開始想別的,顫抖著深呼吸兩下,雙手環抱住自已。

院外忽地傳來劇烈的敲門聲,棠弒剛走進院中,一個身影就從牆頭躍進,飛快的從他身邊掠過。

他慌忙抽出門栓放在門後,反身回去找那人影。院牆上可插滿了玻璃碴子,她竟然就這樣翻進來。

陌逸塵壓著枕頭靠在床頭,冷著臉抱著自已,地上爬著個狼狽的女人,她面前還擺著一張木椅;這是夜無傾站在門外走廊上看見的畫面。

她靠近床邊站在陌逸塵面前,察覺到這人的不對,抬起右手猶豫著還是放上他的肩膀,輕拍兩下搭著不動:“怎麼了?”

腰間一緊,他將自已埋進夜無傾懷中,眼淚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染溼她的衣服。感受著肩膀上的溼潤,懷中的顫動,夜無傾有些無所適從。

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一手抱著他一手輕輕拍在他背上。裴安白還想跑,可面前忽地一黑,陰影裡憑空走出一排排人影。

“她碰我。”他語調裡滿是哭腔,在夜無傾懷裡拼命的蹭,彷彿要蹭掉裴安白留下的氣味一樣。

夜無傾一邊拍著他的後背,一邊不斷重複:“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在這兒呢。”眼神掃向棠弒,示意他把來龍去脈說清楚。

“就是把他上衣解了,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棠弒走近低語,忽而意識到這兩人那麼近再低語陌逸塵也能聽見。

季鴻蕭被頂頭東家催著來看怎麼回事,半道把夜無傾叫上,路過秦先生院前時誰料到鳳窈和許淮南坐大半夜不睡覺在院裡下棋,兩人一見夜無傾在瞬間跟上。

可現在只有夜無傾進去了,他們被獓因衛擋在外面;雖然對方也沒說不讓進,可他們就是不敢擅自闖入。

“她沒碰到你呢,看著我,她沒碰到你,沒事的洗一洗就好了……”夜無傾掰著他滿是淚水的臉,迫使他與自已對視,實在搞不懂他怎麼像個失貞的小姑娘一樣。

安慰沒起作用,反而夜無傾越看越覺得可愛,好想壓著欺負一頓,她這麼想也就這麼實踐了,雖然沒有壓著欺負,但也覆上他的唇,細細品味這帶有鹹溼味的吻。

【陌總哭的好傷心,裴安白你真該死啊!】

【冷千瓛V:看他那得意的小眼神,純裝的。[比心]】

【我真心覺得陌總可憐,陌總真心耍我們好玩。】

【陌總怎麼會想耍我們呢,只是勾引心上人的手段罷了,跟我們無關。[小丑]】

【李賀:原本審問裴安白還正顏厲色,外面開始有聲音就變得淚眼愁眉,棠隊一出去他瞬間轉移戰地,見到夜就一副哽咽難言。】

【高,實在是高。】

【我們也是他們play裡的一環嗎?】

【換個角色我覺得可以繼續之前被棠隊打斷的內容了。】

【驚悚的想了下,發現我能良好接受。】

哄了半天沒用,給他一個吻倒是變得安靜,也不哭了,任夜無傾替他擦盡眼淚,乖巧的抱著她的胳膊,腦袋枕在她肩膀上。

季鴻蕭還在複製影片,許淮南猛地跳起衝屋內一遍遍喊“老大”,大抵是要讓自已出現在獓因衛擋不住的地方,被夜無傾注意到。

在他準備喊第三聲的時候,獓因衛退至走廊排列,讓開一條通道讓他們進去,待人都進去了又將出口堵住,他們好像體驗了一把什麼叫自投羅網。

夜無傾已經從床頭移到了床尾,雙手抵在身後的床面上,翹著二郎腿,陌逸塵靠在她懷裡,臉埋在她頸肩,只露出一隻眼睛,神色晦暗的盯著地上的人。

她分出一隻手攬在陌逸塵腰上:“說說吧,怎麼個事?”那姿態像極了一個暴君正在給她受欺負的妖妃討回公道。

一名獓因衛擠開劇組上前,壓著裴安白讓她跪在夜無傾面前,她眼神飄忽,哆哆嗦嗦吐出一句:“是……是陌先生讓我來的……”

“什麼玩意?”季鴻蕭先破防了,他的攝影機拍那麼清楚,他那麼貴的裝置,你要說他的裝置有問題嗎?絕對不允許!

他將懷裡的電腦螢幕一轉,將電腦中的畫面展示給眾人看:“我的裝置都是最貴的,不可能有問題。”

影片裡是裴安白全部的作案過程,她的眼神又開始四處張望,周身的緊張快要凝聚成實體。

她彷彿找不到新的理由了,突然變得瘋瘋癲癲,掙脫獓因衛的束縛就要去抓陌逸塵,卻再次被獓因衛按住。

再次被按壓住,怎麼也掙不開,她開始肆無忌憚地說瘋話:“他是我男朋友!他是我老公!小三,你這個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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