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茵是被杏月的聲音拉回思緒的,只聽這丫頭忙不迭的說:“小姐,璋和堂的付嬤嬤來了,非要進來,說是讓您去一趟,奴婢攔不住。”

宋竹茵嘴角輕蔑一笑:“既然她敢叫我去,那咱們就去瞧瞧是什麼名堂。”

說罷,在菊笙服侍下,換了身淺粉色家常襦裙,卸了釵環,就這麼素淨的出去。剛出房門,便在大廳碰到了付嬤嬤,那老婦見了她,便一副陰陽怪氣的語調:“大小姐,可算是能見您一面了,老爺和夫人等著您呢,說是請您一起用午膳。”

宋竹茵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徑直往璋和堂去,那付嬤嬤吃了癟,臉色一變,她好歹也是宋府當家主母身邊的心腹,出入間不知得了多少丫鬟婆子的笑臉,連老爺的貼身小廝元峰,都恭恭敬敬的稱呼她一聲付嬤嬤,如今竟被人這麼忽視不見,不免心裡恨恨暗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賤人,等會有你好果子吃!也忙跟著去了。

一進璋和堂,入眼的便是大片的薔薇,牆面上,枝幹上,攀爬了一簇簇碗口大的花朵,宋竹茵記得,當初這璋和堂是父親的院子,院中還有兩棵參天般的松樹,筆直挺拔,一年四季都是蔥蔥郁郁的,偶有遇到那寒冬的寒潮,也會掛滿雪白透亮的霧凇冰針,甚是好看,當時的父親還會支起小爐,與竹茵茗茶對棋。如今,這兩顆松樹已不見蹤影,下人們為了討好這新主母,新種了兩棵櫻花樹,父親也為了抬舉她,命人砍了松樹,應她的心頭好,種了滿院的薔薇,還有些竹茵都沒見過的奇異花朵,本是莊重清冷的院子,頓時成了一片花的海洋,而父親,再也沒有和她圍爐煮茶過,那般幸福的時光,只能在竹茵偶爾的夢裡出現了。

宋竹茵鎮定心神,門前的兩個丫頭忙打起竹簾。

那楊氏歪坐在榻上,頭上鬆鬆的挽著墮馬髻,插著金累絲紅寶石步搖,眉如遠黛,眼如秋水,一身藕荷色妝花緞的對襟襦裙,在窗戶照進來的日頭下,光彩奪目。

父親宋清業坐在另一邊榻上,挨著他坐的,還有宋竹薇。

“父親,母親。”宋竹茵輕輕福了福身,剛站直身子,那楊氏就語氣不明的道:“勞煩大姐兒還記掛著我,有些日子不見,大姐兒怎麼清減了許多?”

宋竹茵心裡冷哼一聲,這話裡意思她還聽不明白麼,分明是怪她每日沒去請安呢。

宋清業聞言,打量了竹茵一身,隨即便不再看她,語氣威嚴道:“你母親病了這幾天,你竟是一天都未曾來瞧過,今日若不是我從平縣回來,差人叫你過來,你這架子還要擺到什麼時候?”

一旁坐著的宋竹薇,自然不會放過這表現的好機會,挽著宋清業的手臂,嬌聲道:“父親,你不要怪姐姐,母親有我一人照顧就好,姐姐就好好的忙生意罷。”

宋清業聞言冷哼一聲,對著宋竹茵,呵斥道:“女孩子家家,做什麼生意,宋家還不缺你賺的這點銀子!若能把這份心思用在孝順你母親身上,今時今日,你也不會被人說成沒規矩!”

“哎呀老爺,大姐兒有自已的心思,咱們也不能干預,我只不過是她繼母,也不能要求她如薇兒一般對我,只要茵茵開心,我就開心了。”楊氏說著說著,拿著帕子擦拭眼角根本沒有的眼淚,語氣嬌婉,楚楚可憐,惹的宋清業一陣憐惜。

宋竹茵冷眼看著這三人一唱一和,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的梅花凳上,開口道:“是我的不是,這幾日我有些風熱頭疼,怕過了病氣給母親,這才不出來走動的。”

宋竹薇一雙丹鳳眼斜眼瞟了一眼宋竹茵全身上下,站起身來拉著宋竹茵的手,實際上那手指已經探到竹茵腕上了,見摸到了冰涼圓潤一物,立即語氣一轉道:“難怪姐姐清減了,連這身襦裙都寬大了,這手腕也更細了。”說罷,拉著竹茵的手腕就要給楊氏和宋清業看,那袖子下的白玉蓮花紋鐲就露了出來,宋竹薇看了一眼,眼中一陣喜色,趕忙說:“姐姐,這鐲子好生漂亮,竹薇見都沒見過這般好的鐲子,我那些鐲子加起來都不敵姐姐的一隻。”

宋竹茵心裡翻了翻白眼,又來了,每次都是這出,但凡她身上戴的首飾,只要稍貴些,精緻些,都被宋竹薇裝可憐裝軟弱似的討了去,這些年,也不知道從她身上討了多少,實在是貪得無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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