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遠走到長矛邊,一腳踩住牙獐,左手使勁將長矛稍微拔出些許。

微蹲下身,身體轉了半圈,起身肩膀一扛,便將那長矛連同牙獐一起挑在左肩上。

左邊挑著牙獐,右手拿著柴刀,王遠轉身向村裡走去。

回到叔叔家裡已是正午時分,太陽掛在正中,卻並不覺得炎熱。偶爾清風吹來,更增添了幾分涼爽。

王遠將柴刀放回柴房,長矛拔出靠在牆邊,牙獐便留在地上。找了些嬸嬸留下的剩飯填了填肚子,轉身抓起牙獐便出門而去。

王遠步伐沉穩,右手抓著牙獐,走過一排排木屋。

隨著小路慢慢變大變寬,身旁的木屋逐漸稀少,其中夾雜幾間磚瓦房。

順著磚瓦房走下去,村西頭最遠處青磚白牆的院落就是劉宅。

同老門房說了來意,又幫忙把牙獐送入廚房,王遠就在門口等待著。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一個身著青袍錦靴的富態男子從裡屋緩緩走出,老門房低眉順眼跟在男子身後。

男子打量著王遠,略帶著輕蔑出聲問道:“你就是王家的養子王遠?怎麼突然想起要去鎮上闖蕩了?”

王遠先是拱手見禮,語氣帶著些許少年人的昂揚:“我不會種地,但是天生力氣很大。在這村裡有力沒處使,想去鎮上看看能不能出人頭地。”

男子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嗤笑:“力氣大?你以為鎮子上跟村裡一樣?那是要動刀子見血的,缺胳膊斷腿都是常事。一不小心人頭落地,你那養父會不會跑鎮上去給你收屍都不知道。”

王遠也不生氣,又一拱手說道:“謝謝員外提點。不過小子天生神力,自然不甘心在這土地裡刨食。小子只求一口飽飯,絕不會惹是生非。”

男子沒有再出聲,開始細細觀察眼前的少年。

就是很尋常的莊稼漢子,也沒什麼氣質。言談舉止尚算得體,只是這年輕人的氣盛卻是展露無遺。這讓他有些不太舒服。他想給這個年輕人一點教訓,知道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轉身低頭在老門房耳邊吩咐了一句,邁步走回了裡屋。老門房點頭應諾,示意王遠跟自已進來。王遠只當是叫他進去吃飯,連忙緊走兩步跟上老門房。

老門房在前頭邊走邊說:“你這小夥子年紀不大膽子不小,有把子力氣就敢說什麼出人頭地。等會見了葉鏢師,有你的苦頭吃。”

王遠聞言不驚反喜,葉鏢師這種名號一聽就是混江湖的,突出一個見多識廣,不知道他對這個世界的修煉者有幾分瞭解。

他專門在山上試過,把熱流調動到雙腿上,跑得嗷嗷快。面板上還有14點自由屬性點,他對自已的安全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打不過就跑嘛。

要不是擔心找不到方向迷路,他都想自已跑著去鎮上了。

跟著老門房轉過牆角,來到了一片空地,空地中央站著一個人。

劉員外雙手平放側躺在搖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走來的王遠,略帶諷刺地說道:”葉師傅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鏢師,一流武者。你不是說你天生神力嗎?打贏他,我不僅給你開一樣的價錢,連你叔叔賣給我的田地,我也一併送還給你。”

王遠腳步站定,沒有急著反駁劉員外的質疑,眼神從上至下細細打量站在空地中央的葉鏢師。

那漢子眉目剛毅五官端正,上身青色無袖短褂,兩隻胳膊肌肉鼓脹,下身青色長褲在腳踝處紮緊。

雙手粗大到王遠覺得他一隻手就能把握住老門房的脖子,然後甩手就扔進牆裡摳都摳不出來。王遠心中思量,這人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擅長手上功夫,那他未必有自已跑得快。

再說自已力氣也不小,光是打木材也不知道自已幾斤幾兩,不如就拿他試試手。總歸沒有生命危險不是,大不了認慫,多練等級再來打過。

王遠主意已定,還是先抱拳一禮,這才開口說道:“小子狂妄,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贏這位好漢。不論輸贏如何,還希望劉員外能告知小子一些訊息。“

劉員外右手一揮,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你先打了再說。”示意王遠趕緊上場展示。

王遠也不惱,既然是他有求於人就不會計較太多。

邁步走向空地中央,在那漢子一丈開外停住。他還想先打個招呼,聯絡一下感情,結果那漢子直接邁步上前,一拳撲面而來。

王遠兩輩子加一起也沒有正兒八經的跟人拳腳相向,唯一的打鬥經驗可能是小學的時候和同桌王八拳互掄。看著撲面而來的拳頭,王遠下意識的往後退。

他一退,那漢子就追上來繼續掄拳頭就打。一時間,打鬥變成了追逐戰。 退了十七八步,快到空地邊緣了,王遠向左一轉開始繞圈子跑。

那漢子果然腿上功夫不行,於是開始出言挑釁:“你就只會跑嗎,莫非你的天生神力全在一雙腿上?”

王遠也不想一上來就開始跑,可是他也沒學過怎麼打人,什麼武功招式更是一個不會,他總不能上去就是一套軍體拳把自已給打趴下吧?再說當了幾年社畜,學過的軍體拳早就還給教官了。

王遠一邊想著,腳步不停,嘴上出言反駁道:“你先追上我再說吧,追上我我就告訴你什麼是天生神力。”

那漢子聽了這話,也不說話了,只是低頭邁步緊追。從左下角追到右下角,那漢子開始變換方向,腳下步伐交錯,儼然是要把王遠堵在角落裡打一頓狠狠出氣。

王遠轉頭見他邁著奇怪的步伐追來,眼看是跑不掉了,索性轉身立定,抬起右手一記直拳打出。

漢子見狀大笑:“來的好!”看準了王遠的拳頭一掌直擊而去。 然後就聽見一聲“喀噠”聲響起,那漢子向後急退兩步,左手按住右肩,右手耷拉著自然下垂。

他滿臉不敢置信中還夾雜了一絲委屈,你小子這麼能打你跑個雞毛?一上來就滿地亂跑,我還以為你是個軟柿子,結果沒想到一拳給老子手都打骨折了,也不知道骨頭裂開了沒有。

劉員外一開始看著他們倆滿地亂跑時還是帶著笑的,這突然的一拳打得他瞪大了雙眼,好像那一拳是打在他身上一樣。

老門房更是不敢作聲,想想剛剛自已那麼跟王遠說話,他要是打自已一拳,自已應該埋在哪裡?

王遠保持著揮拳的姿勢沒動,四個人都不發一言,場面陷入了尷尬。

王遠見自已一拳把三個人打沉默了,一時間心裡癢癢,就想玩一波帥的。

他收拳而立左手置於背後,右手攏在胸前,擺出一副太極宗師的架勢,故作淡然地說了一句:“就這?“

那沒逼硬裝的姿態足以使人笑掉大牙,可是在場的三個觀眾都笑不出來。

劉員外不知道這一拳到底有多強,但是他知道一流武者這四個字的重量。尋常練家子,能撂倒三五個人就算三流,一個二流武者比得上十個三流,一個一流武者在這幾百人的山村裡不說是為所欲為,起碼也是橫行無忌。若是披甲執銳更是可以七進七出無人能擋。

然而剛剛他看到了什麼,一拳就把葉鏢師打得右手骨折?這TM就是你說的天生神力?你小子不會一頓要吃一頭牛吧?

葉鏢師心裡只想罵娘,自已夏練三九冬練三伏,自打練出真氣以來時時蘊養周身,十幾年來從未間斷。

哪怕沒能開闢丹田,不能讓真氣如臂使指,效果會差一些,可眼前這小子才多大,他就是從孃胎裡練起也沒有自已練的久吧。你小子到底怎麼練的?

王遠也就是聽不到漢子心裡怎麼想的,不然他會驕傲的告訴他,傻了吧,小爺我會修仙,你一個練武的怎麼能打得過修仙的呢?大哥啊,時代變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劉員外使勁嚥了一口唾沫,收了收瞪大的眼眶,換上一副明媚的笑臉:”王二郎啊,你這身手確實不凡吶。有沒有興趣在我這兒當個專職鏢師啊,吃住就在我家,一個月走一趟鏢就行。你……意下如何呀?”

要是有這等猛人加入車隊,那他跟山匪交涉時就多了幾分底氣,也能省下不少供奉,相比之下吃住才花幾個錢?

漢子的臉漲紅了,看著更黑了,一半是疼的,另一半是氣的。我只是手骨折了,又沒被打死,怎麼就當面新找了一個鏢師?

王遠顧不得去看漢子的表情,他一聽管吃管住,上輩子的社畜之魂就開始熊熊燃燒。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獸人永不為奴,除非包吃包住!

一時之間幾乎維持不住自已的高人姿態,直接就想開口問每個月給多少錢了。

王遠壓下心頭悸動,所剩不多的理智讓他開口說道:”先不說鏢師的事情,我想問問,你說的一流武者是怎麼回事,我這種比一流武者還強的又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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