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挑戰與質疑

現場陷入了一片死寂，眾人皆緘默不語，靜靜地凝視著白禾，屏息凝神地等待著他的回應。只聞白禾語氣平淡地說道：“那你就來試試吧。”

“我們就以這次的專案來打個賭吧，如果我未能找出那幾頭怪物，那麼我會主動辭去首席研究員的職位。然而，倘若我找出來了，那麼周齊，你也需同樣從研究院離職。”

白禾說得那般雲淡風輕，彷彿此事無關緊要，可他說出的話語卻是如此地振聾發聵，在每個人的耳畔嗡嗡作響。反倒是龍野微微驚訝了一下看了看白禾。

空氣中瀰漫著極度緊張的氣氛，仿若一根緊繃到極致的弦，隨時都可能應聲斷裂。

周齊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變幻不定。要知道，他目前可是林教授的得力助手，林教授平日裡對他也頗為信任。倘若繼續留在這裡，將來必定大有可為。難道真要為了這一口氣而捨棄如此光明的前程？

然而，他轉念一想，如果研究院中的每個人都如此，那麼優秀的研究人員無法獲得足夠的支援，而關係戶卻能輕而易舉地獲取稀缺的資源。這樣腐朽黑暗的研究院，也絕非他所期望停留的地方。

在一旁的林齊滿臉擔憂地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林齊看著周齊陰晴不定的臉色，心中愈發地擔憂起來。他深知周齊是一個性格倔強、自尊心極強的人，此番賭約對於周齊來說，無疑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周齊的眼神閃爍著，他的內心在進行著激烈的鬥爭。一方面，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自已在研究院的地位和未來的發展；另一方面，他又對白禾的挑釁感到憤怒，不想輕易認輸。

在這緊張的氛圍中，時間彷彿凝固了。眾人都默默地注視著周齊，等待著他的決定。

終於，周齊深吸一口氣，彷彿做出了某個重要的決定。他挺直了身子，目光堅定地看著白禾，說道：“好，我接受你的賭約！”

此時，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起來。這場賭約不僅關乎著兩人的聲譽和前途，也關係到整個研究院的氛圍和發展。

林齊心中一緊，他知道這場賭約的結果可能會對周齊產生重大的影響。但他也明白，周齊已經做出了自已的選擇，他只能默默地支援他。

但是他對他的感情，他能察覺得到嗎？

白禾難得露出微笑，他笑得幅度很小，但是很好看，周齊看著他的微笑竟然有些失了神，竟然有一種想法，會不會真的是他錯了呢？他趕緊拋之腦後。

“好，如果真是我輸了，我也不虧，不過我有一個疑問，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學術作弊呢？比如說你會不會與其他人員串通，共同操縱實驗結果，以確保自已在賭約中勝出？”周齊不是傻子，但是他也不是壞人，他只是站在客觀角度思考。

學術作弊不僅違背了學術誠信，也會嚴重影響整個研究專案的公正性和可信度。

但在其他人眼裡，這無疑就是斷送前途的行為。要知道白禾可是林教授親自任命，親自爭取來的，這不是打林教授的臉嘛。

“無須擔心，你可以看下手機，應該已經收到了邀請通知，周齊，歡迎你加入我們的調查組。”

白禾的語氣平靜而自信。

這一番話，瞬間讓整個局面變得合乎情理起來。周齊加入調查組，是確保這場賭約公平、公正進行。如此一來，周齊心中的疑慮也得以消除。同時，這也向眾人表明，這場賭約，是公平公正的。

……

待人群慢慢散去之後，龍野咧開嘴巴，嘻嘻一笑，雙手抱在胸前，目光略帶調侃地凝視著白禾，喜滋滋地說道：“白禾，你可真讓我驚喜啊～萬一你真輸了，你的臉面就要丟光啦。”

“你就這麼不相信自已的眼光嗎？”白禾抬起頭，直直地看向龍野。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可是一心向著你這邊呀。”龍野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些許得意的神情。

“你幹嘛要站出來？”白禾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些許埋怨。

“沒為啥，我可是個護犢子的人，我可不願意看著你被人欺負。”龍野拍了拍自已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

“你真的太幼稚了。”白禾搖了搖頭，輕撇了撇嘴。

白禾微微低下眸子，心中暗想，這真的是在維護他嗎？不，這場衝突明明可以避免，可龍野卻毫不猶豫地站了出來，還特意告訴大家他的身份，這不就是故意讓他下不了臺嘛。至於這麼做的原因，無非就是想讓他趕緊在研究院站穩腳跟罷了。

“我們接下來做什麼呢？”白禾不信龍野找他是閒聊。

“正事。”龍野朝著前方指了指，語氣堅定地說：“去白看看小風，他在白房子。”

白禾的目光停留在某個方向，若有所思。

“白房子？”

龍野微微點頭，似乎在肯定白禾的話，然後率先朝著研究院右手區的電梯的方向邁出腳步，白禾見狀，也趕忙跟了上去。

“方才聽你提及白房子的時候，你的那種反應，看上去就像是對此有所知曉。”

龍野一邊輕聲地說道，一邊伸出手去，輕輕點了下電梯的開門鍵。隨後，他毫不遲疑地邁步走進了電梯裡。待白禾也進入電梯之後，龍野這才抬起手來，鎮定自若地點選了 18 樓的按鈕。

“你難道不是之前就調查過我嗎？”白禾敏銳地注意到龍野再次輸入了一串神秘的秘密，緊接著電梯就以極快的速度下降。

“也是，差點忘了，白房子最初的設想是你提出來的。”龍野說著這些豐功偉績，但在本人看來，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所謂白房子，是關押怪物的地方。全體白色，可以根據怪物生活的地方變化各種形態，以適應不同怪物的生存需求。這裡的牆壁能夠自動調整溫度和溼度，為怪物們提供舒適的居住環境。

有些房間充滿了濃郁的水霧，彷彿置身於神秘的雨林；而有些房間則寒冷刺骨，如同冰雪覆蓋的極地。

這些被豢養的怪物，都是研究院的實驗物件。它們被關在這裡，是為了進行各種科學實驗和研究。

“我妹妹也被關押在這裡嗎？”白禾皺起眉頭，他太清楚被關進白房子怪物的下場了。

“這個無可奉告，不過可以向你洩露的是，她活得很好，也一直在等你。”龍野微微眯起眼睛，神秘地回覆道。

聽到這句話，白禾的神色變得愈發複雜。

“現在這小風的意識到底是人類的，還是怪物的呢？”白禾眉頭微微皺起，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摸著下巴。

“工作人員已經進行過測試了，目前這小風的智力水平差不多就 10 歲左右，記憶也是正常的，確實擁有人類的意識。從肉眼去看呀，根本分辨不出它究竟是怪物還是人類。”龍野站在那兒，雙手在胸前交叉著。

“我們這樣直接去接近它，會不會過於危險了呢？據我瞭解，基本上除了危險性很小的怪物，一般都沒人敢去那白房子近距離觀察的。”白禾皺著眉頭。

“有測試過，基本無害。不過嘛，我這不是來了，專門過來給你保駕護航的。”龍野嘴角上揚，露出自信的笑容，還拍了拍自已的胸脯。

白禾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直視龍野：“龍野，意識是人類獨有的，你殺了那麼多怪物，看著它們跪地求饒的時候，你心裡就沒有一點負罪感嗎？”

“白禾，你要搞清楚，怪物就是怪物，你別忘了，你之前不也說過一次，就是因為那個孩子長得像人類，你心軟了嗎？”龍野試探性地反問。

小風這樣怪物的存在讓白禾的內心陷入了一種矛盾的糾結，他既想要堅決地對抗它們，又不禁對它們的本質產生疑問？

似乎看穿了白禾多想，龍野坦白了自已的心聲，“白禾，你的觀點我能理解，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怪物的存在本身就是對人類的威脅。”

“我所進行的殺戮，並非是輕率之舉，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行動。這些怪物具有潛在的威脅，可能會對更多的人類造成傷害。在保護大多數人的安全面前，個人的情感和憐憫之心必須放在次要的位置。”

“龍野，如果有一天，你也變成了怪物了呢？不會怎麼做呢？ ”白禾覺得自已是個自私的人，哪一天自已也變成了怪物，沒救出妹妹之前，他不會選擇去死的。

“如果命運的齒輪讓我變成了怪物，那我會在最後的時刻，用我手中的武器，結束自已的生命。我寧願以這種方式告別，也不願成為人類的敵人，我相信，在我倒下的那一刻，我的靈魂將得到安息。”

龍野的眼神堅定而沉穩，彷彿一片深邃的海洋，而白禾的眼中則閃爍著複雜的情感，有欽佩，有敬仰，還有一絲隱隱的情愫。

研究院的地下室 18 層，是一座規模極其巨大的監獄。在那裡面，密集地矗立著無數座造型統一的白房子。

白禾緊跟著龍野，緩緩地穿過那條狹長而又潔白的走廊，最終停在了一間白色的房子面前。門前懸掛著的編號，清晰可見，是 12373，旁邊站立著軍人。

軍人見龍野過來，敬禮，驗證完手續後，放行。

白禾隨龍野推門進去，裡面的佈置宛如一個充滿童趣的小孩子房間：色彩斑斕的牆壁上，掛著可愛的卡通畫；房間的一角擺放著一張小小的書桌，上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玩具和書籍；而那張溫馨的小床上，鋪著印有卡通圖案的床單和被褥。

如果忽視這裡是白房子的話，白禾會覺得這樣的環境讓人很親切，白禾的目光不經意間注意到了房間的牆角處那個僻靜的角落，只見那兒蹲著一個身形嬌小的小孩。他雙臂緊緊環抱住自已，把身子蜷縮成一團，僅僅露出半個小小的腦袋來，一雙眼睛充滿警惕地注視著門口的一舉一動。

“小風。”龍野朝著小孩喊了一句，試圖讓他放鬆下來。

然而，小風聽見了這個聲音猛然顫抖了起來，緊緊抱住自已，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