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了,大夫算過了就這幾天要臨盆了,蕭亞邢也放下了活,在家陪她,最近她話很少,睡也睡不好,她有點害怕了。

像往常一樣蕭亞邢扶她上床準備睡覺,程染剛躺下沒覺得有什麼異常,過了一會兒下面突然湧出一股熱流,她瞬間慌了,蕭亞邢發現了不對勁,程染一個勁的捂住肚子說疼,蕭亞邢掀開被子發現床上溼了一片,立馬就去喊了人。

蕭母提早就約好了大夫,大夫來的時候房間裡的人都被趕了出去,蕭亞邢起身走的時候程染拉住了他的袖子,她說她害怕,看著她頭髮衣服都汗溼了,淚水不停地在眼眶打轉,他真的不忍心,大夫看他執意要留下,不想耽誤時間,就任由他了。

他的小姑娘疼的撕心裂肺,使勁握著他的手,喊得聲音都啞了,他卻什麼忙都幫不上。突然傳來一聲洪亮啊哭聲,程染才洩了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迷迷糊糊中她的手上感受到一兩滴淚水,是他的。

蕭父給他的兒子取了名字叫阿瑾,滿月酒辦的那叫一個風光,方圓十里沒有人不知道蕭老爺得了一個孫子,愛的不得了。所有蕭老爺名下的鋪子連續三天任何東西都是半價,上府賀喜的人數不勝數,蕭老爺子已經好幾天沒合攏嘴了。

但是那個年代戰事說打就打了起來,國民黨與共產黨對立,受苦的永遠是老百姓。國民黨肆意逮捕共黨,在上海鬧得沸沸揚揚,隔三差五報紙上就登類似的新聞,蕭家老爺子是上海灘有頭有臉的大富商,一連被國民黨拉攏好多次,希望能幫他們做事。

回到家後,他直接把事情和家裡人說了並且打算離開這裡,上海太亂了他們不想參與政治鬥爭,過兩天就會有一場大仗要打,一切等太平了再回來。

蕭母都快嚇死了,連忙說千萬不能幫他們做事,得趕緊走。

“哎呀,我的孫孫還這麼小,這些小赤佬打什麼仗了啦!”

程染看了看蕭亞邢,決定得告訴家人,她不能走,因為她的三個哥哥已經加入共產黨了,她怕連累了家人,所以讓家人先走,她回孃家住。

蕭亞邢也沒有怨她之前不說,她也很為難,這個局勢老百姓看的最清楚,江西贛州瑞金共產黨一連著打勝仗,他們都和老百姓一條心,這大上海的官員只會貪圖利益。

一家人糾結很久,蕭母抱著孫子不知所措,說要走一家人必須整整齊齊的走,一個也不能少。蕭父做了大半輩子的商人,一開始他說為國可是他更明白官員的貪汙和百姓的疾苦,他心一橫說要把帶不走的資產全部捐給共產黨。

這可把大家都嚇了一跳,讓國民黨知道了,整個家就完了。

蕭亞邢緩緩開口說讓父親帶家人先走,他把剩餘資產交給共產黨,等家人都安頓好了,他就去找程染的哥哥幫忙。

蕭父在兒子的眼中看到了希望和欣慰,好小子,不愧是我的兒子。

大家連夜就開始收拾東西,蕭母哭哭啼啼的拉著兒子讓他注意安全,記得寫信。程染在床上收拾著衣服,始終不願抬頭,蕭亞邢抱著兒子來到她身邊,用兒子的小手拍拍她,假模假樣地學小孩子說話。

“孃親你這麼了呀,抬頭看看我呀”

程染轉過身眼圈紅紅的,一下子就抱住蕭亞邢,小阿瑾笑的咯咯咯,蕭亞邢親了她一口告訴她沒事,讓她別擔心,很快就會去找他們團聚的。他做的是大事,應該高興。

第二天中午,家人全都上了船,他們要去延安,雖然說沒有上海富好在比較太平。蕭父從蕭亞邢身上把孫子抱過來的時候,小阿瑾看著看著就哇哇大哭,伸手去拽蕭亞邢。他摸了摸兒子的臉轉身就走了。

他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是內心深處有一種力量在牽引著他,告訴他這是對的。

家人平安到了之後程染就立刻給他寫了信,這是他們的第一封信,也是開始。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程染都沒有收到過信,她心裡每天都很忐忑,上海那邊亂的不行。霜兒安慰她可能是信沒送到弄丟了也說不準啊,程染但願是這樣。

他們在這裡的生活沒有在像上海過的那麼奢華了,窮苦的百姓遍地都是。隔三差五的就聽說上海那邊在抓共黨,蕭母每每出門回來就和蕭父抱怨,擔心兒子出事。

“哎呀!我的兒子啊,都這麼長時間了,東西該給完了就來找我們呀,老爺呀,儂講話呀!”

蕭老爺眯了眯眼,抽了口煙,沒說一句話。程染哄著阿瑾睡覺,她何嘗不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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