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坊主已經在門口踱步,眾樂手也都在房外等候。

“坊主,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啊,今日一早就聽到與濡香同寢的翠枝說,濡香自殺了。這喊了大夫,還在看呢。”

一旁的翠枝說:“濡香姐姐從昨日回來就不吃不喝地把自已關在房裡,我還為她開解了幾句,夜裡她還忽然出去了。當時我也沒在意,回來時,濡香姐姐就不醒了。”

沈明沉問:“那你可知,濡香出去是去哪兒了?你們誰有見到嗎?”

大半夜的大家都在睡覺,沒人知道,只面面相覷搖頭。

正揪心時,房門開啟了,大夫領著小童走出:“秦坊主,濡香姑娘只是悲憤交加,憂思難解,出現了氣厥,加上昨日不曾進食,出現虛勞症狀,我已經為濡香姑娘扎針,你們備些清粥,一會為濡香姑娘送去吧。“

聽到濡香沒事,秦坊主終於鬆了口氣:“這孩子也真是的,好在虛驚一場。翠枝,你趕緊吩咐小廚房煮點吃食過來。”

樂手們都散了,沈明沉拉住秦坊主:“坊主,讓我來照顧濡香吧,她此番想必也是因為昨天的事,正好,我有事情同她講。”

秦雅芳本想拒絕,可自已今日也有諸事纏身。

想起昨夜新節目的事情,如果新節目能讓她們關係緩和一些,那也不錯。

“對了,調查結果出來了,那日之事還真不是濡香的錯,是我們的死對頭明月樓,想在遴選前藉機擾亂我們,偷偷混進了坊裡,這才……唉,你就替我跟濡香道個歉吧。”

明月樓?

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下濡香、趙世子、靠山的事情都還沒搞定,死對頭又來下手。

沈明沉真是頭痛。

等秦坊主走了,沈明沉從小廚房端來清粥,在濡香房中坐了一小會。

“你醒了?”

濡香虛弱無力:“你怎麼來了?”

沈明沉落座濡香床側:“秦坊主和我說了,事情已經調查出來,你是無辜的,她讓我跟你道歉。”

濡香還是有些委屈:“查清楚了就好,我早就說了,你們還不是不信我……”

沈明沉轉移了話題:“你很想上百蝶採花宴,是嗎?”

“那又如何,你不已經是琵琶首席了嗎?你放心,我養好傷還是會走的,別的地方,肯定也願意讓我報節目。”

“你先告訴我,你為何想上百蝶採花宴,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別的什麼東西。”

“你問我這個作甚?”濡香看了她一會兒,最後還是沮喪說:“先皇出巡,設下盛宴,我有幸在先皇面前演奏,被先皇賞識得以進宮,誰知道我進宮後就再也沒見過先皇一面,直到先帝駕崩,我才又被送回了松雅坊。”

看來是心有不甘。

“我也是在宮裡呆了一段時間的,不過前塵往事,不提也罷。”

沈明沉聽完,從袖中取出那份曲譜:“這是《入陣曲》,我向坊主求了,讓你單獨再出一個節目。”

看到曲譜,濡香眼裡馬上泛了光:“真的?”

“昨日與你切磋,我發現你的曲風,與它更合適。我也並非全能之人,這類曲子,你或許會拿捏得更精準。”

可很快,濡香拿著曲譜又有些狐疑:“你不會,是想讓我為你做什麼吧?”

“我如今都已經是琵琶首席了,還需要向你索求什麼呢?”

沈明沉繼續說:“而且,就算你去了別的地方,要重新編曲磨合,莫說國宴,遴選都不一定能過。松雅坊的姐妹都捨不得你,我也不想與你有嫌隙。”

濡香聞言,再看著手中的曲譜,心中感激,一時激動得要落下淚來。

沈明沉自知迴避,於是說:“你好生休息,我到坊裡幫忙去了。”

“明沉!”濡香叫住她:“謝謝你。”

沈明沉露出友善的笑容,濡香的事情總算是解決了。

合上門,沈明沉笑容立馬消失,總算鬆了一口氣。

內鬥不會再有,接下來的事情見招拆招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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