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一明騎著摩托車回到家,把頭盔往沙發上一扔,說:“熱死了,渴死了。”

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寧雲黑啤,開啟蓋子,仰起脖子灌了下去。

宗玉霞從廚房裡端出剛烹飪好的飯菜,擺上餐桌,她讓賴一明先洗一洗,再吃飯。

並問額頭滿是汗水的賴一明:“今天你去哪了,怎麼弄得一身臭汗。”

賴一明支吾了一下說:“哦,今天去了三和鎮老雛那裡,他的養殖場昨天開業,去祝賀一下。”

宗玉霞:“今天有幾個小湖村的人來店裡坐了坐,聊天中他們說道,你賴一明為村裡又做了件好事,向一租客多收了5年的租金,有十多萬呢。”

賴一明:“有這事,為集體經濟多創點收,也是應該的。”

宗玉霞:“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了,你能向誰去多要這麼多租金,人家不會是傻瓜吧?這年頭還有這等好事?”

宗玉霞將信將疑。她瞭解丈夫,有商業意識,頭腦還算活絡,就是愛衝動,耳根子特軟,經不住忽悠。

賴一明見老婆已知道,再問下去,不好再瞎編了,就說:“是夏勇兵那傢伙多給的,他說他原先租的倉庫要換個店,算是違約了,作為違約金多給2年的租金補償。”

宗玉霞:“又是這個夏勇兵,他靠什麼賺錢,出手這麼大方?”

宗玉霞對這個夏勇兵一直沒有什麼好感,過去在村裡就是一個小混混,雖說是同村,宗玉霞從來沒有與他囉嗦過,她打心眼裡瞧不起夏勇兵。

“告訴你,我看這個人不是個好東西,離他遠點。

劉大哥說了,他可能就是製假團伙的,你怎麼就聽不進去!”

賴一明吃著飯,沒有吭聲。

宗玉霞:“唉,賴一明,不對啊,夏勇兵訛了你十多萬,你又向他多要了七,八十萬,這買賣不是這麼做的吧?你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

賴一明見妻子步步緊逼,看來真的瞞不過去了,索性向妻子交底,免得不斷生疑:

“霞,是這樣,都跟你說了吧。那天我把劉大哥從獅子嶺的冷凍倉庫搶出來,送到鎮醫院做了急診處理後又送劉大哥回寧雲家中。

在回來的路上,夏勇兵打來電話,火急火燎的要我幫他在小湖村找兩條運沙船,說是運幾臺機器。我說,你也是小湖村人,你自已都可以去找。

夏勇兵說,他在村裡的名聲不太好,人家不願意幫他的忙。他說,你賴一明當過村幹部,口碑不錯,有號召力,如果幫他這個忙,他可以多給村裡支付2年的租金。

他問我有沒有合適的地方臨時存放一下。我也沒有多想,告訴他,在三和鎮那邊有幾個大型石灰岩溶洞,非常乾燥,平坦,比較適合,當年民兵訓練時他去過那裡,還作為臨時隱蔽防空地點。

他同意運到那裡。當晚,我聯絡了幾個船老大,看在我的面子上,連夜把幾臺機械裝置運到三和鎮的溶洞裡。夏勇兵讓我先不要跟其他人說起。

因為那天我和劉大哥先離開獅子嶺的,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我倆都不清楚,還是後來我到劉大哥家裡喝酒時劉大哥告訴我的,夏勇兵他們把製造假酒的裝置匆匆轉移後,市公安,工商,酒業專賣局的聯合打擊行動撲了空。

夏勇兵的那個披著高科技外衣的科技公司就是一個假酒地下黑工廠,我糊里糊塗地幫了個倒忙,不僅使劉大哥受傷吃苦,還讓他蒙受冤枉。聽說要對劉大哥問責,追究責任。”

賴一明倒豆子般的說完。

宗玉霞這才明白事情的經過,又急又氣:“賴一明,你的腦子進水了嗎!怎麼連是非原則,底線都沒有了,和人家劉大哥的距離怎麼就這麼大呢?”賴一明低頭無語,埋頭吃飯。

被妻子數落後的賴一明心情晦暗,自嘲不順,那一晚他沒睡著,反覆想著如何亡羊補牢,將功補過。

最後他決定循著那天幫夏勇兵轉運裝置的線路暗中察探製假裝置的去向,掌握舉報線索。他想起劉正平曾交代過他關注和查尋裝置的下落。

第二天一早,用過早餐,他向宗玉霞說明他的意圖後,在鎮上的五金商店買了一支聚光防水遠射手電筒和一把地質礦鎬,叫了小湖村一位鐵哥們用氣艇從海路把他和他的摩托車送至三和鎮。

上岸後他來到無名大溶洞,把摩托車停在洞外,拿著手電和礦鎬小心翼翼地進了溶洞。一股夾雜著溼黴氣味的冷風撲面而來,令他打了一個寒顫。

賴一明沿著溶洞的斜坡慢慢前行,忽地竄出一大群蝙蝠,發出令人失魂的怪叫聲,從他頭頂掠過。

洞體內佈滿了形狀各異的鐘乳石,在電筒光的照射下變幻的惟妙惟肖。這個溶洞不知何故沒有地下河流,相對乾燥,並不溼滑,溶洞口窄內深,離洞口150米處,有一片空曠平坦的區域,再往深處走,又有一個類似的平坦之地。

至於溶洞有多長多深沒人知道。據三和鎮的老人說,“文革”期間有一隊紅衛兵小將唱著語錄歌,舉著油火把,試圖把洞底走穿。

但在半途見到幾具人類骨骸後,嚇得逃了出來。從此再也沒有什麼人去探這個險了。

賴一明雖說當過兵,還是偵察兵,受過專業訓練,但當他一個人在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任何後援的大溶洞裡,依然使他不寒而慄。

賴一明繼續向前摸索了數十米,不時有風化剝蝕的碎石從溶洞上方和側邊跌落,發出沉悶的回聲。

賴一明蹲下身子用手電照著地面,看到灑落在周邊的一些繩索和用以移動裝置的圓形滾木。從這些痕跡中,賴一明判斷,機械裝置在此地停放過。

再往前不遠處,有一條幹涸的溝壑,靠近一看,有十幾米深,像是原先的地下河流。這種地況大型裝置是無法搬運過去的,就是說,溶洞裡不可能藏存裝置。

賴一明有點暈,他不明白,既然前行無望,現場又不見裝置,難道它們都蒸發了?還是又做了二次轉移?藉著手電光的反射,賴一明看到溶洞頂部一個白色物體墜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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