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抬為姨娘

倚翠斂下滿腹心思，叫來另一個丫鬟守在顧月笙身邊侍候。隨後她叫人打掃院子，親自看著收拾，挑丫鬟，置辦首飾。一路熱火朝天。不一會兒，整個慕府都知道顧月笙要抬紅袖做姨娘的訊息。

柳婉兒得知訊息，杯盞砸了四五個。“這個賤人！顧月笙真是個蠢貨！她把紅袖那騷浪蹄子抬為姨娘到底有何好處？她以為裝出一副賢惠模樣，表哥就會回心轉意嗎？”柳婉兒今年十之有七了，這在古代年齡已經不小了。偏以她的背景要麼嫁個寒門舉子要麼嫁個有錢的商戶。慕淮是伯府的嫡子才華出眾重點與她自小青梅竹馬，這是她最好的出路了，哪怕是做個妾！柳婉兒在房中急的走來走去。不行，她無論如何也一定要儘快嫁與慕淮。不拘任何手段！

紅袖雖知曉了自已被抬為姨娘板上釘釘，但這雷霆的速度還是讓她臉上的笑容大大加大了幾分。後院畢竟是大夫人做主的，府中開銷也還是靠著大夫人。要想在後院過得好，討好大夫人是第一要務！這番正想著，就聽到外間的聲音。她出去一瞧就見倚翠帶著丫鬟僕從呼啦啦站了院子一圈。

“紅袖姐姐，聽瀾院已經著人收拾了。想必很快紅袖姐姐就能住進去了。大夫人後日便將您抬為姨娘之事稟明老太太，此後您就是正經的姨娘主子了！倚翠恭喜紅袖姐姐！”倚翠說罷便笑著給紅袖拂了一禮。其他僕從也紛紛行禮道賀。

作為一個下人出身，突然翻身做主子。饒是紅袖性子沉穩，但巨大的驚喜還是直衝她的腦門。她的嘴角不斷上揚。

“倚翠妹妹，你太客氣了！紅袖本是一介下人，如今能得此造化全靠大夫人垂憐！紅袖必銘記在心，不忘大夫人恩德！晚些時候親自去向大夫人告謝！”紅袖拉著倚翠的手道。

“大夫人一早便知曉你的心意，特意囑咐我讓您這幾日都不必往她那去了，後日諸事落定，您再去也不遲，一來大夫人還需好生休養，二來大夫人特意吩咐了給您置辦衣裳首飾！後日就是您的好日子了，您也得好生預備呢！”

“一應的首飾衣裳，就由她們給您置辦。另外還特意買了兩個丫鬟來侍候您。小青小翠快來見過主子。”

“奴婢們見過紅姨娘！”兩個十三四歲的丫鬟恭敬跪地向紅袖行禮道。

紅袖心裡明白，這是大夫人的眼線了。她斂下心神，歡天喜地應下。

夜幕降臨，慕府安靜下來。慕淮從外面回來，許是前世奢靡慣了，如今這一切都讓他心裡窩火。以往他都是坐著軟轎出行，他的嫡妻懂得體貼他，天熱曬不著也會在裡面放些冰去暑氣，天冷自然也會鋪上地毯籠上炭火。如今他出門辦事都只得走路或坐牛車。這就不得不提到當朝有個說法，還剛入仕的讀書人若乘坐馬車會被詬病貪圖享樂。慕淮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他先去給老太太問安後就朝著顧月笙的院子走去。

柳婉兒一早便打發了人早早候著慕淮。一聽他回府便趕緊來偶遇他。她坐在廊下假裝看著池塘的魚兒，一見慕淮的身影便起身向他走去。她言笑晏晏道:“表哥，你回來了！”

柳婉兒今日特意打扮一番，更顯楚楚動人地望著慕淮。慕淮此刻心緒不佳，他看著柳婉兒此刻他沒有與她交談的心思，他要去見顧月笙。不知怎的他總髮覺自她受傷後與他生分了許多。他要加快晉升，其間還是得銀錢開路。想到此他心裡只想更加快速見到顧月笙，對柳婉兒不耐就多了起來。

“天色已晚你怎麼在這，早些回去吧，夜裡還是涼，我去找你表嫂有些事情。”慕淮說罷便拂袖而去。

“表哥…….”柳婉兒震驚地看著慕淮匆匆離去的背影。指甲嵌進肉裡，她想不通為什麼表哥為什麼看她的眼神沒了愛意，更想不通何時他拋下她是為了去尋顧月笙！

“小姐，回……回去吧！”丫鬟在旁戰戰兢兢的問道。話畢，柳婉兒抬手便給了丫鬟一巴掌。丫鬟心裡也大驚，她從未想過平日一向文靜溫柔的小姐會這番狠辣出手打她！

“把你這張嘴給我閉嚴實了！”說罷便離開廊下。丫鬟顫顫巍巍地連忙跟上。

等她二人離開後，紅袖一旁的假山後面走了出來。原本她也是來此處等著慕淮，卻見到了剛剛那一幕。柳婉兒是老太太的侄女，雖老太太對這個侄女不甚親厚，但到底也還是需要行禮的半個主子。眾人都知她溫婉嫻靜又知書達理。可紅袖跟在慕淮身邊，她一直知道二人情誼深厚，只是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罷了。可那一聲清脆的響聲彷彿還回蕩在她耳邊。

柳婉兒，呵，藏的可深啊！柳婉兒是什麼貨色她現在算是全知曉了，該防備的她也自會防備。突然想到她身後跟著的兩個丫鬟，於是她又假裝自言自語道:“表姑娘看這番模樣，似對大爺有什麼想法，不管她有沒有，這件事都應秉明夫人！”說罷她也離去。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樹叢中傳出，只見一人往顧月笙的主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