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午時了,幾位公主也餓了吧?”裴肆野眼見闖禍,連忙轉換了話題。

夏承義見狀附和,“沒錯,等下四哥給你們換換口味,我那家酒樓的廚子比御膳房的廚子也不差,卻是你們在宮裡難得吃到的農家美味。”

“好呀好呀,四哥我已經餓了!”小五迫不及待。

“我就不去了——”夏瑾年道,“我還要去二哥那一趟,有些正事要做。”

夏明珠眉一皺,嘴一撅,剛要張口卻被夏承義一眼瞪了回去。

裴肆野聽聞要去晉王府,食指微微動了動,起身道,“卑職隨二公主一起。”

兩人離開了,夏明珠才憤憤不平,“難得自家兄弟姐妹們聚聚,她就偏要先走!我看她根本不是有什麼要事,分明就是不想和咱們一起!”

夏玉如忍不住柔聲責備道,“你也知道咱們難得一起,為何要當眾使她難堪。同為父皇兒女,阿滿終究是可憐……”

夏承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斥責道,“我不是早交代過你,以後少和她做對,你又鬥不過她~”隨即又面露困惑,“止戈這傢伙,平時活蹦亂跳的,最會哄姑娘開心。今天怎麼變了個人,成了個悶葫蘆……”

夏瑾年從茅屋走出來,頓時覺得清爽了不少,裴肆野兩步跟了上去,“嗨!你將才捏那蟲子出來,扔在地上踩死,十分精彩,我小時候也經常抓了蟲子玩!”

“咦?”她轉過頭盯著他瞧,疑惑,“你又不結巴了?”眨巴著兩隻水靈靈的鳳眼。

“我……我……”裴肆野盯著她的眼睛,那睫毛又密又長,裴肆野覺得像是一隻蝴蝶輕輕地扇動了翅膀,引起了他心中的一陣颶風。

“嗨!當我沒說……”夏瑾年無語地一擺手。

裴肆野撓撓頭,遇見夏瑾年之前,他從來不知道自已會口吃,遇見夏瑾年之後,他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治好這“毛病”。

“那你是怎麼玩蟲子的?”夏瑾年隨手摘了株狗尾草捏在手裡。

“踩死。”

夏瑾年:……

兩人並肩而行,“二公主,按理說接待一國使節,該是儲君的任務。為何此次卻要由晉王主持呢?”

裴肆野自邊疆而歸,對朝堂局勢不甚明瞭,因而有此一問,夏瑾年並不奇怪。她將事件緣由大致講述一遍。不偏不倚。

“太子哥哥既為儲君,須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可錯一步。謹小慎微是對的。至於晉王,唉,我二哥也實在是很能幹。”她忍不住替太子嘆息。

晉王府位置優越,靠近達官權貴所在的昌平坊。

與東宮的門庭冷落形成鮮明對比,晉王府門前多有賓客,守門人一副習以為常愛理不理的模樣。

聽見敲門,他開啟個門縫,瞧見是夏瑾年,才連忙將門開啟,將人迎進府中,招呼管事。

管事走在最前,時不時好奇回頭望一眼,夏瑾年知道,他瞧的是裴肆野。裴侍衛人才了得,一路上早就吸引目光無數。

夏瑾年還能預料到,過不了多久,裴肆野就能風靡盛京,成為無聊的權貴妻女們私下競相討論的中心。

畢竟盛京多的是會吟詩作賦的風流士子,身高八尺有餘的俊美武士卻並不多見,尤其是如此出挑的。

行至膳堂,視線一轉,晉王夫婦便入眼簾中。裴肆野的眉頭微微一皺,眼中一道寒光閃過——這人,他見過!他壓抑住怦怦直跳的心臟,努力讓自已看起來若無其事。

坐在主位上的晉王身著闊袖蟒紋袍,儀表堂堂,神情莊重,眼睛如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見到夏瑾年到來,他勾唇笑了笑,同時也注意到了初來乍到的裴肆野,上下掃視一番。

一旁的晉王妃相比之下相貌平平,乍一看不甚登對。好在王妃出自書香世家,知書達禮溫文爾雅。

“阿滿來的正是時候,坐下一起吃飯。”晉王微笑,遂命左右添上兩副碗筷,又加了幾道菜。

又看了眼夏瑾年身邊的裴肆野,“這位是?”

“禁軍侍衛裴肆野見過王爺王妃。”裴侍衛抱拳。

“裴肆野?”晉王提起了興趣,“武安侯家好人才。”他淡淡寒暄一句,笑不達意。

晉王妃道,“我府上飯菜粗簡,二公主和裴侍衛都莫要嫌棄。”

夏瑾年也注意到,這一桌飯菜甚是儉樸,也就是富農的日常吃食。完全不像是印象中達官權貴家中的菜餚。於是忙道,“早就聽說二哥二嫂勤儉持家,是京中楷模。今日見識了,果然如此。妹妹以後還要多向哥哥嫂嫂學習。”

晉王夏承乾,是太子夏承宗的明牌競爭者。

晉王行事雷厲風行,乾脆利落地辦過幾件大案,頗受朝野讚賞,與太子的溫吞形成鮮明對比。

加之身為嫡子,且背靠著顯赫的韋氏家族,這讓他成為了諸多投機者的押注物件,門庭絡繹。

更難得的是,晉王不僅能力突出,靠山雄厚,私德也十分為人稱讚。

四年前,二皇子夏承乾娶妻成家,封晉王,開晉王府。

他的王妃崔氏雖相貌平平,卻來自世代書香的清貴人家,王妃的父親崔倫更是當世大儒。

晉王娶崔氏女,是當年的一段美談,頗得燕帝讚許。

成家四年,晉王未曾納妾,夫妻衣食住行一切從簡,朝野上下有口皆碑,也許唯一的不足,就是四年來,晉王妃一直未孕。也正因如此,晉王妃在韋后這個婆婆面前頗為抬不起頭來。

想到這裡,夏瑾年抬頭看了眼二嫂。她吃飯時面無表情。不知為何,王妃與四年前相比似乎沒有了少女時的靈氣。也不怪她,因多年不曾懷下身孕,韋后對晉王妃頗有怨言。夏瑾年擱在這一對婆媳之間,經常傳話。幾年時間,夏瑾年受命帶了好多的懷孕偏方給王妃。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硬生生地將夫妻之事弄了個明明白白。

吃到八分,夏瑾年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道,“此次前來,是母后有交代,兩國和親是大事,不可怠慢。”

說著從腰上掏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列舉了陪嫁物品。“這是母后羅列,需按此置辦。”

又將韋后囑託之要點一一講與二人聽。

晉王接過,交給一旁的王妃,“讓母后儘管放心。”

話音剛落,只聽門外幾聲笑越來越近,一個男人頗為輕浮的聲音傳入,“二公主也來了?我們可真是有緣分,多年不見了,讓我會一會她去~”

隨後,未經通傳,膳堂一側的珠簾被人以摺扇輕巧撥起,一張堪稱妖冶的面容映入了裴肆野的面孔。那人二十出頭的年紀,錦衣散發,形骸放浪,手執一把銀絲摺扇,雖嘴上嚷嚷著要見二公主,卻先在裴肆野的身上頗具玩味地掃視了幾個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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