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繁華的街市上,裴肆野與夏瑾年共乘一馬,呼嘯而過,引得路人紛紛避散。

“裴肆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夏瑾年驚魂未甫,雙手緊緊拽著馬鬃。

明明在飯桌上還是好好的,怎麼還沒出晉王府,就翻臉了?翻臉就翻臉,如何又這麼大的陣仗!

“先回宮再說。”他在她身後,一手控制韁繩,一手微微環在腰間,防止她跌落馬下。一種異樣的感覺突然在夏瑾年心中升起,她突然想讓兩人一起在馬背上的時間再多一些。這念頭一閃而過,讓她來不及羞恥反省。

未至南宮門口,只見守門計程車兵已經手持弓箭長矛衝了過來。

“壞了,回不去了。”如今既回不了宮,也出不了城,追兵緊隨,裴肆野快速調轉了馬頭,一頭扎進民坊,果斷棄馬隱遁。

夏瑾年看此處熟悉,便拉起他直奔江伯元家宅而去,與庭院內正在餵雞的江夫人撞了個滿懷。

她一把抱住:“江夫人,救我們!”

江夫人驚惶之後看清楚,來者是前幾日夫君的學生。身後還跟隨了一個高大的年輕人——竟十分好看!江夫人憨憨一笑。

“江夫人,官兵正在挨家搜查我們,求江夫人救命啊!”

“快進來!”江夫人古道熱腸,連忙帶二人入後院。

“我家挖有地道,是過冬放蔬菜的,你們進去躲一躲!”

剛把人安置好,只聽咚咚咚的敲門聲雨點兒般密集地響起。一開門,一隊官兵魚貫而入,片刻就將家裡翻檢了個底朝天。

夏瑾年與裴肆野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道中,終於片刻平穩安寧。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和我二哥究竟有什麼仇恨?”

“你還記得我失足落水麼?我並非一步踏錯,而是被人一路追殺。殺手中,有一個在上午被四皇子踹下水,剛才咱們出府,居然又撞上了他……”

“追殺你的是我二哥的人?”夏瑾年糊塗了,“為什麼?”裴肆野初到盛京,兩人素昧平生,又何來結怨?

“大概是被我撞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他語調輕巧,波瀾不驚。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臉,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事?”她焦急催促。

“晉王在盛京郊外,私會涼國來使。”

夏瑾年駭了一跳,在腦中快速地理清思路——裴肆野落水的那一天,涼使明明還在路上。三天後才到。也就是說,在拜見陛下之前,涼使隱藏了行跡,且密會了晉王!

“你怎麼確定對方是涼使?”夏瑾年追問。

“其中一人是涼國的二太子。我與他曾數度交戰,老熟人。”裴肆野輕描淡寫。

夏瑾年點頭。她在奏摺上看過,領隊之人的確是他們的二太子。

黑暗中,夏瑾年輕輕絞著手指,盤算著此事的利害關係。

“我二哥如今勢頭正盛,絕不會允許自已宰跟頭!他一向手段強硬利落,只怕是要滅口……”

“先回宮才行。”裴肆野淡淡。晉王突然應激,回宮對既是進也是退,只要回宮,晉王就完全被動。

“東宮!”她突然一拍腦袋,前朝起,東宮和皇宮就有側門相接,一直有侍衛把守,她常在兩宮走動,要說服侍衛行個方便,只說是抄近路回宮,並不難。

只是一路盤查,他們該如何過去呢?

好在江夫人打理一塊菜地,自家吃不完,常送往東宮。於是,兩人便躺在運菜的平板車上躲過了來往搜尋的的官兵,江夫人親自拉車,一路駛向東宮而去。

因東宮守衛識得此乃江學士的夫人,直接開門放行。東宮內門關上,一堆蔬菜中猛然坐起兩個人來。不等內門的守衛拔刀,來者自報家門,“是我!我是二公主!”狼狽的兩人隨即被帶到了太子妃跟前。

“發生了什麼?你們怎會如此?”太子妃驚訝。

夏瑾年一步跨到嫂嫂跟前,伸手指了指裴肆野,“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他到二哥府上去!”

太子妃看了眼裴肆野,“這是?”

“卑職裴肆野,陛下的殿前侍衛。”他自報身份。

“我還是不明白,為何晉王要捉拿你們。”

“嫂嫂,是韋煦搗鬼!他……他貪圖裴侍衛的美色!裴侍衛堅決不從,韋煦惱羞成怒,就、就在晉王哥哥面前誣陷裴侍衛!”

裴肆野聞言,張口結舌,一臉不可置信地重新審視了一番夏瑾年。怪不得夏承義說她嘴裡沒一句真話!

太子妃眉頭緊皺,韋煦放蕩是盛京眾人皆知,偏晉王又是他的表哥,對他極其寵溺。

說他是為了美色做出了這種全城通緝的荒唐事,他原本是不信的,但是看到裴肆野,似乎也不是完全不可理解。

太子妃於是打發兩人從東宮的側門,直入皇宮。

兩人一身疲憊,穿過御花園的小徑。

裴肆野突然伸手,將她身上的帔子一拽,止住了她的腳步。

“下次編故事可以,但是不能噁心我!”裴肆野一張俊臉,可此時的臉色實在不好看。

夏瑾年想起這檔事兒,忍俊不禁,這要是傳出去,實在是有損聲譽。

“對不起,我也是一時心急,怕解釋不清。”她誠懇道歉,“對了,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

既然已經是明牌,就一刻也拖延不得。

“若太子只是提前見了本朝外官,就大受打壓,那晉王私會他國來使,該如何處置?我們做臣子的只管稟明,讓陛下自已去決斷吧~”

夏瑾年搖頭,幫他理頭緒,“我問你,你們裴家,押太子還是晉王?”

裴肆野神色嚴肅,“我家不押任何人。只聽命於陛下。”身在高門侯府,這是裴肆野從小就有的覺悟,亦是裴家屹立不倒的根本——內朝黨政紛亂與裴家無關,裴家的責任,是帝王手中的刀。

夏瑾年點頭,“你既然知道,就該明瞭,此事絕對不能直接稟明父皇。對父皇來說,就等於是你替裴家宣告,站太子一邊,與晉王為敵。

何況咱們是從東宮脫險,到底是臣子的忠貞,還是和東宮私下勾連,就更說不清楚了。”

“這……”比起對朝堂的敏銳感知,他還是比不過在宮廷長大的夏瑾年。

“你聽我的,如今你去找裴妃娘娘,我去找皇后娘娘,交給她們二人來解決,才是最穩妥的方式。”

裴肆野:聽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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