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孤影長.微風輕吹.淚滿襟裳

高松看向家丁,問道,發生了什麼事?那家丁道,不知什麼緣故,城南的災民鬧起來了,細細說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每月都按時從府庫裡給他們發放糧食,怎麼還會鬧起來?那家丁說道,很多難民都圍在了郡守衙門的前,吵著要糧食,要吃飯,高松說道,這怎麼可能?衙門裡有人去查了嗎?我聽師爺說已經派人去查了,那家丁回道,你先下去吧,回頭我馬上處理,他轉頭看向雲俊宇,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小王爺,下官有要事要處理,不能陪王爺用餐了,雲俊宇看了看高松道,天大的事吃完飯再辦也不遲,高嵩深深施一禮道,外面的百姓可能還餓著肚子,作為父母官,我怎麼能吃得下?王爺先慢用著,我去處理公務,雲俊宇抬手揮了揮,你去吧,說完,四個人又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高松轉身急急離去,吃完飯,有下人來收拾並送上茶水,四人在客廳裡閒聊起來,過了沒多久,有府上丫鬟過來帶著四人去休息,一夜無話,連著好多天的舟車勞頓,雲俊宇一覺睡到大中午,起來洗漱好,胡亂吃了點午餐。帶著大山叔,出了府邸,來到了郡守衙門,遞上郡守昨天給的手令,門口的衙役領著他倆直接來到後堂,只見高松坐在正中間,埋頭處理著公務,兩邊十來張長條桌子,桌子上堆滿檔案,十多個人,都在埋頭處理著,衙役正想上前通報,雲俊宇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突然,一個官員抬起頭來,伸了伸懶腰,看見雲俊宇,問道,你是哪家的小孩,怎麼胡亂闖進後院辦公之地?那衙役連忙笑著說,回稟郡丞大人,這位小公子有郡守大人的手令,高松聞言,抬頭看向雲俊宇這邊,連忙繞過桌子,走過來彎腰行禮,小王爺,你怎麼來了?雲俊宇說,你公務在身,不必拘禮,眾官員聽聞,連忙起身行禮,雲俊宇擺擺手說,大家都忙吧,不要因為我的到來,影響大家的工作,說完又看看高松,問道,高叔,昨天那些難民是怎麼回事?都安撫好了吧?高松回答道,都安撫好了,現在正在查賬,看看有沒有官員徇私舞弊,救災糧食有沒有被侵吞,這些都要查過才知道,你們忙吧,我就是閒著無聊,過來看看,就不打擾你們了,說著,雲俊宇帶著大山叔走出了衙門,橫斷玉山問到,小主,你剛來到這裡,是不是想出來逛逛街?買點東西,雲俊宇回到,那些東西你們看著買,我就不管了,走,我們去看看城北的難民,說著,邁著步子向城北走去,蒼松城分內城和外城,內城很小,雖說小,佔地也有100多公里,也是整個蒼松的行政和金融中心,好在北城不遠,走了個把時辰,來到城北,滿地狼藉,烏煙瘴氣,一片寬廣的大壩子上,搭建著數百萬個低矮的草棚,孩子的哭聲,女人們的哭鬧聲叫罵聲,還夾雜著男人們的唉聲嘆氣聲,和城區裡相比,城區裡的吆喝聲,叫賣聲,談笑聲,喝酒的喝酒,喝茶的喝茶,飯店裡飄出誘人的香味,真是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雲俊宇和大山叔在難民區裡逛著,他進了一家的草屋,進入眼簾的是地上坐著的三四個小孩,旁邊坐著兩男兩女,一個男的60來歲,一個男的40來歲,女人的年齡也相差20多歲,衣服破破爛爛,那幾個孩子光著身子,髒巴拉稀的,看見有人進來,連忙爬起身來,往幾個大人的身後躲去,中年男人抬眼望著雲俊宇,又看了看橫斷玉山,警惕的問道,你倆是什麼人?來我們家裡做什麼?雲俊宇說道,我們就是路過這裡,我大山叔口渴了,進來討碗水喝,那男的拿了個碗,在一個破罈子裡,舀了半碗水,遞給橫斷玉山,說道,喝吧,我們的水也不多,這還是郡守大人每天派人送過來的,每家每戶得的不多,橫斷玉山接過水碗,看到碗邊上還留有黑黑的一個母指,也沒嫌棄,一張口,半碗水倒進了嘴裡,接著把碗還給了中年漢子,雲俊宇說道,是啊,三年不下雨,河水都乾枯了,郡守大人弄這些水,應該花了不少的人力和物力,來保障大家的生活,你們要感謝郡守大人,那男子點點頭,說道,這麼多的人在這裡,不要說糧食,光是水都老火,聽說這些水還是從外郡運進來的,連幾個副郡守都被派出去運水籌糧,除了留下必要的官員,所有的官員包括軍隊,都派出去了,也不知道這賊老天什麼時候才下雨,雲俊宇看向那兩個瘦骨嶙峋的老人,問道,你們發放的糧食夠填飽肚子嗎?中年人回答說,也就能吊著命吧,餓不死,吃不飽,特別是孩子,餓起來哇哇大叫,這城內山上樹皮草根都幾乎上被吃完了,我家還好點,我每天幫清心寺到處打點柴火,換來不多的食物,勉強還能吊著命,大多數人家都沒這麼好運了,扒樹皮,吃草根,這些東西吃完了,就去找一種叫觀音土的,用來夾雜著官府發的糧食充飢,很多人肚子脹大,全身虛胖浮腫,沒多久就死了,晚上拖出去丟在萬人坑,白天就剩一副骨架,真慘呀,雲俊宇聽完,不覺冷汗直冒,渾身打了個激靈,不由自主的問道,是不是被野獸吃了?那男的說,哪來的野獸?連樹皮都扒來吃了,那野獸還能有嗎?前天離我們這裡不遠的一戶人家,有個孩子染病,高燒昏迷,晚上就見那男子抱著孩子上了山,說去找點草藥給孩子吃,半夜才回來,孩子不見了,我正好起夜,看見他拎著一些東西,往家裡走,還有血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保命,有太多的人已經泯滅人性了,真是造孽。雲俊宇聽了,想想那種場景,不覺胸口泛湧,只差.下子就要吐出來了,他強行按了下去,半晌才緩過勁來,橫斷玉山說,你告訴我,他是誰?住在哪裡?給我指指,我去宰了這個畜牲,那男子說,沒用的,這樣的人很多,你殺的完嗎?而且你殺了,馬上又會被人分而食之,也是造孽,橫斷玉山聽了,默默的嘆了口氣,再也不吱聲了,雲俊宇緩了緩,說道,朝廷裡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是忙著內鬥,這裡的人間慘狀,他們不管不顧,枉自老百姓每年都供養著他們,這群王八蛋,應該下地獄去,喘了口氣,又問道,到處都吃不飽, 怎麼清心寺還有糧食和你換柴火,那人說道,捱餓的都是我們這些種田的老百姓,寺廟裡的供奉是常年不斷的,城裡的商人,達官貴族哪家會缺糧?剛受災第一年,糧食漲到天價,石郡守大人用強硬的手段,抓了很多,殺了很多,才沒人敢抬高糧價,平價賣糧,那些大戶也不會賣出來,在郡守強硬的手段下,才有一小部分平價糧,在市面上售賣,而且裡面都摻了沙子。聽人說,黑市裡有糧食賣,官府打壓的太狠,一般的人也找不到黑市。林俊宇又問道,那清心寺離這裡應該不遠,哪天我也去拜拜佛,求求佛祖保佑。那中年人說,求神拜佛,都是你們這些富人的事,我們窮人,連飯都吃不起,菩薩佛祖也不會保佑,雲俊宇沒說話,笑了笑,說道,打攪了,告辭,說完,從懷裡摸出一錠金子,遞給了中年人,中年人搖了搖頭,說道,這十兩黃金,要是在以前,能置辦很多田產,現在這玩意,也不能吃,放在身上,還提心吊膽,謝謝小哥的好意,我就不要了,小哥要是心善,就給我們點糧食讓我們渡過難關,雲俊宇只好把黃金收回,搖了搖頭,唉聲嘆氣的帶著橫斷玉山走出了茅草屋,走在路上,看到難民區的人,一個個瘦骨嶙峋,要不就是浮腫虛胖,不覺淚眼迷濛,強忍住淚水,小聲的對橫斷玉山說,你離我遠點,遠遠的跟著就行,橫斷玉山只好退後幾步,遠遠的跟著,炎熱的太陽,照在他瘦小孤單的身影上,影子拉的很長,雲俊宇終於忍不住了,淚水嘩嘩的往下流,蒼天呀,這是什麼世道?種田的沒糧吃,達官貴族,商賈鉅富,一個個吃得白頭大人,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好半天,雲俊宇才收住了眼淚,擦了擦眼睛,向橫斷玉山招招手,魂斷玉山快步走到跟前,問道,小主,有什麼吩咐?雲俊宇說道,走,我們去清心寺,說著,兩人就順著那中年男人所說的方向走去,不到半個時辰,來到了山腳,這座山鬱鬱蔥蔥,這是雲俊宇進入蒼松郡以來,看到的最美的風景,其他的山,就剩光禿禿的樹木,偶爾也會有些清秀的山峰,但是他想,那上面一定有寺廟或道觀,要不樹皮和草根都吃完了,那還有這樣的山峰。雲俊宇邊走邊看,這裡鳥語花香,溪水潺潺,簡直是人間的仙境,橫斷玉山的眉頭越皺越緊,忍不住開口問道,小主,這裡不是有溪水嗎,怎麼郡守大人不在這裡取水?還要捨近求遠,千里迢迢的從遠處運水來,雲俊宇淡淡的說道,那麼多難民,成裡城外,少說也有上億人,這些山峰上的溪水,也是杯水車薪,這樣大的城池,哪能夠用?橫斷玉山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小主睿智,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問題?不過這些溪水也能供養多少人,雲俊宇點了點頭說,官府應該和寺廟道觀等達成協議,管控起來了,說說走走,不覺已到山門,守門的小沙彌,看見兩人的到來,看穿著打扮,就知道是富貴人家,滿臉堆笑,施主,有請,二人也不客氣,抬腿就來到了寺廟,大雄寶殿上,香火繚繞,有個和尚在佛前打點,小沙彌對著那和尚說道,師兄,我帶著兩位施主去禪房找方丈,方丈在嗎?那和尚說,小師弟,先帶兩位施主過來禮佛,再去見方丈也不遲。小沙彌只好帶著二人到了佛像前,一人點了三柱清香,遞到二人手中,雲俊宇說,大三叔你就拜拜吧,說著把三柱清香給了橫斷玉山,橫斷玉山拜了拜佛,把清香交給小沙彌,小沙彌看看雲俊宇,問道,這位小施主為何不禮佛,橫斷玉山說,我家小公子天生就不會拜任何人,包括佛祖神仙,那打點的和尚,看了看雲俊宇,對小沙彌搖了搖頭,小沙彌點了點頭,這才帶著二人來到了禪房,輕聲叫道,師傅,來了兩個珍貴的施主,想和師傅談經說法,師傅是否應允,裡面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阿彌陀佛,施主,請進,二人邁腿進去,禪房裡倒也簡潔,一床,一蒲團,兩張椅子,一個茶几,那老和尚站起身來,對著二人施了一禮,阿彌陀佛,一聲佛號,接著請雲俊宇兩人坐下,橫斷玉山不敢坐,在一旁站著,雲俊宇坐在椅子上,招了招手,大三叔,你也坐下,那老和尚看了看橫斷玉山,又看了看雲俊宇,這才說道,上茶,小沙彌端著茶盤進來,給二人上了茶,退了出去還順手帶上了門,那老和尚才開口說道,老衲法號心靜,不知二位施主何方人士,怎樣稱呼?橫斷玉山開口道,我們來自京城。我家小公子與佛有緣,特來問道,還請心靜禪師指.點一二。雲俊宇說道。就從老禪師的名字問起吧,禪師法號心靜,不知可有緣由,心靜禪師說道,老衲從小出家,受到師傅點化,清心寡慾,不問世事,靜心禮佛,所以師傅賜我法名心靜,雲俊宇說道,禪師說已經脫離紅塵,不問世事,我的理解是不是這樣?心靜法師點了點頭。唱了句佛號,阿彌陀佛,雲俊宇道,老禪師一日三餐,還在享用嗎?心靜禪師答道,老衲雖然遁入空門,可是緣法淺薄,自身還是肉體凡胎,沒有到達化境,一日三餐自是不可避免。雲俊宇道禪師是既然一日三餐都在享用,那麼請問這些香用是誰供奉?禪師道,自然是各位施主供養,雲俊宇道,既然禪師說是各位施主供養,那麼禪師何談跳出紅塵,又何談清心寡慾,敢問法師佛家的宗旨是什麼?心靜法師說,自然是宣傳佛法,教化世人,行善積德,慈悲為懷,說完抬眼看了看雲俊宇,心想,這小孩才十多歲,怎麼有如此的心智?不知不覺中,被他算進去了,這人到底是何來歷?不等他想完,雲俊宇又道,禪師可知道?既然受眾信徒11供養,一日三餐,哪一粒不是出自平民百姓的手,哪一口不是平民百姓辛苦的勞作?禪師請你睜眼看看山下,那麼多難民,你看不見嗎?就算看不見,難道也聽不見嗎?你如果看看聽聽,你的心還靜得下來嗎?他們都是田間地裡的莊稼漢,只因為天干三年滴雨未下,如經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可你們這些口口聲聲說慈悲為懷的大和尚,還在享用著他們的勞動成果,你吃得下去嗎?你們每天口口聲聲說慈悲為懷,廣結善緣。普度眾生救苦救難你們慈的什麼悲?又是普渡的什麼眾生?你們又救了誰的難?我看你們說教化世人,不如先教化教化自已,你們這些大和尚,比山下那些易子兒食,人吃人的及個別老百姓有過之而無不及,雲俊宇說完,氣呼呼的強按壓著心頭的怒火,靜靜的看著那老和尚,那老火上面紅耳赤口中喃喃的念著,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袛樹給孤國,,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但爾的世尊,食時薯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還已,敷座而坐,雲俊宇緩了緩氣。又開口氣呼呼的道,你們吃飽喝足,當然座上而坐,一個個養的肥頭大耳,每天供奉佛祖,有個屁用,如果佛祖有靈,我相信他會一屁股坐死你們這些王八蛋,他能供你吃?供你喝嗎?你們想供奉就去供奉那些山下的災民吧,那些才是你們的衣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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