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夜幕中,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雨水滴落在青石地上,泛起一圈一圈漣漪。

在門口守著的婢女剛將花窗關好,就見葉瀾從裡屋出來,連忙行禮道:“小姐。”

葉瀾輕點著頭,眸色淡淡,低聲吩咐道:“照顧好裡面的人。”話畢,葉瀾的腳掌在臺階上一點,借力騰躍,離地躥起。

身旁的婢女本想給她撐傘,但一個轉身的功夫,葉瀾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婢女無奈地將手中的傘放下,繼續守著門。

星子點點,夜風微寒。

回到房間的葉瀾沒有點燈,只是懶庸地坐在椅子上,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敲打桌面。

系統跟在葉瀾身後,見葉瀾沒有再提起剛剛的事情,不由得放下心來。

“系統,幾個月沒修理過你,倒是變得越發膽大了呀。”

葉瀾的聲音在黑夜中輕飄飄的傳來,驚得的系統頭頂的燈泡為之一顫,它連忙跑到桌子上,牽著她的手掌搖晃道:“宿主,我知道你最好了,肯定不會罰你最親愛的系統了吧!”系統說完還向葉瀾眨巴眨巴眼,眸裡滿是真誠。

撒嬌賣萌,這是系統慣會用的招數。

葉瀾靜靜看著它,突然笑了,笑得明媚而又張揚。

她手指戳著系統的燈泡,不緊不慢的說道:“當然,我怎麼會罰你呢,畢竟如你所說,你可是我最親愛的系統呀。只不過你剛剛說的那些方法,我倒是覺得很有趣。”葉瀾將身子往後傾了傾,繼續道:“三天之後,將它寫完了給我。”

語氣決絕,沒有任何商討的餘地。

聞言,系統如遭雷劈,但又不敢說什麼,只能愁眉苦臉的捧著它那幾百章的霸道小說抄去了。

第二日,天還有些陰沉,將軍府內,謝臨暮如約而至。

少年如詩似畫的容顏被鍍上了一層光華,月牙白色的錦緞長袍隨風輕擺,慵懶地走了過來。

倒是一點也看不出紈絝的樣子。

“既然來了,先去一旁蹲著吧。”葉瀾擦拭著手中的劍,側頭看著他,眼中噙著笑意。

昨夜剛下過得雨,整座宅院皆是蟲鳴鳥叫聲,小徑依舊潮溼,樹梢墜著幾顆滴不落的雨珠,腳下水坑聚集,葉瀾倒是想看看這謝臨暮是否真如民間傳言所說,是個矯情的風流種子。

出乎意料的,謝臨暮聽罷,只是挑了下眉,並沒有說什麼,叉開腳,蹲起馬步來。

這番動作倒是引得葉瀾賞識的看了他一眼,停下手中的動作,跟系統交談著:“他倒是與傳聞中的不一樣。”

系統手上動作未停,頭也不抬的說道:“畢竟是因為愛情嘛。”

葉瀾拖腔帶調地“哦”了聲,瞥了系統一眼,讚賞了一句“看來這霸總小說抄的有用。”

系統一頓,不留神間,又抄錯了行,系統氣憤的甩著筆,隨即用略帶希翼的眼光看著葉瀾:“宿主,你都說這是有用的了,那可不可以不抄了?”

葉瀾雖然笑著,但說出的話卻冰冷刺骨:“不能。”

系統傷心的燈泡都變得灰濛濛。

葉瀾默默勾了勾唇,拿著劍,踩踏著雨水,走在院中比劃著。年少輕狂,意氣風發,在她身上顯得恰到好處,謝臨暮在旁看著,原本微眯著眼陡然睜開,忍不住心驚。

葉瀾比的招式與他的一般無二。

僅僅一日,便可記住他那些招式,甚至還能指明其中的漏洞,謝臨暮在心中又是一嘆。

到現在他才相信。

葉瀾生來就是受萬人景仰,榮華一生的人。

懷初一走進來便看到這樣的場景,漫天樹葉飛舞,夾雜著地上水珠,葉瀾矗立在庭中,肆意灑脫,懷初一臉崇拜的看著葉瀾。

待葉瀾停下,懷初才高興地跑過去,開口喊道:“姐姐。”

葉瀾聞言看著向她跑來的懷初,經過一日的悉心照料,看著有生氣多了。

她揚了下眉:“醒得這般早,可是哪裡不舒服?”

懷初撥浪鼓似的搖著頭,有些靦腆的笑道:“放心吧姐姐,我已經好多了。”

系統在一旁附和道,“確實,我剛剛去看她的生命值,發現已經達到了80%了。”

竟好的這般快!

葉瀾眸中劃過一絲震色,卻見院中又跑來幾名婢女,她們慌慌張張的跪下“小姐,小姐,你那日帶回來的小孩不見了。”

其中一個婢女有些懊惱的喊道。

她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今日她們本想替那個女孩換藥,但那女孩死活不肯,她們本以為她是害怕,就逗她,可院子裡的樹突然倒下,她們急忙趕去清理,回來時卻發現她不見了蹤影。

葉瀾看著躲在她身後,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人,對著那些婢女擺擺手:“不必擔心,她在我這。”

幾人聽到這話,放下心來,隨即退了下去。

“葉大將軍什麼時候有妹妹了。”謝臨暮此刻沒在扎馬步,反而是懶散的倚靠在樹幹上,眼神輕斜著往那看去。

葉瀾側頭看著他,淡淡道:“妹妹倒是沒有,昨日撿得罷了。”

謝臨暮嗤笑了一聲,深沉的目光裡帶著一絲探究,打量了半晌,才開口說道:“哪撿的?”

這個孩子,雙眼靈動,秀鼻挺直,年紀雖小,卻隱約能看出傾國傾城之色,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葉瀾一轉頭便對上他探究的目光,不知想到什麼,好笑的勾起唇角:“京南城外。”

聞言,謝臨暮挺直了身子,聲音帶著些危險,“你跟蹤小爺我。”

葉瀾置若罔聞,將手中的劍丟到謝臨暮手中,謝臨暮不解的接過。

“我可沒興趣跟蹤你。”葉瀾說著,從院子裡撿了一根竹條,對著空中揮了揮,用著還算順手,便暫時當做武器,隨即不給謝臨暮任何反應機會,飛身向謝臨暮所在的方向奔去。

“謝小侯爺,讓我見見你的悟性。”葉瀾道。

“好你個葉瀾,居然搞偷襲這一套”謝臨暮沒好氣說道,他本想用劍抵擋,但卻看到葉瀾手中的武器是條柳枝,沒有用劍。只是在院子裡來回跳躍,躲避著葉瀾的攻擊,臉被柳枝尖銳的部分劃擦而過,顯出一點猩紅的血跡來。

葉瀾輕挑著眉頭,看著屋簷上的上竄下跳的身影,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為何不用劍?”

小爺我還沒這麼畜牲,謝臨暮在心中暗道。

他劍招雄渾,若是用大點勁,那柳條都輕易便可斷裂,到時候葉瀾赤手空拳與他打,怎麼都顯得他不要臉,更何況他手裡拿著的還是葉瀾的劍。

謝臨暮猛地停下腳步,他額頭上有細細的汗珠,髮絲凌亂,他毫不在意的笑道:“我倆赤手空拳打一架,如何?”

此話一出,葉瀾將手中的柳條調轉了一個方向,殘存的餘波震得樹葉掉了一地。

葉瀾凝眉嗤笑了一聲,慢悠悠的開口:“你覺得我會輸?”

謝臨暮微微搖頭,說道:“小爺我可沒這麼說,只不過小爺覺得,用這武器贏了,勝之不武。”

語氣沒有輕蔑,也不論輸贏,所求的,只是公平二字。

鮮衣怒馬少年狂,莫過於此。

葉瀾眼裡的欣賞又多了幾分,但手上的動作卻並再停下,一個飛身便來到謝臨暮面前,攻擊比剛剛更甚。

謝臨暮下意識的翻身躲過,卻聽見葉瀾說道:“這,便是我的劍!”

聞言,謝臨暮不再躲閃,轉身揮舞著手中的劍,連連刺向葉瀾。

葉瀾揮動著右臂,手中的柳枝絲毫不比刀劍遜色,又快又狠向他劈去,抵擋住他的攻擊。

謝臨暮與自已的招式對打,不免有些吃力,他從牆上飛撲而下,在空中一個倒翻,雙足落地,輕盈無聲,他將手腕一翻,手中的劍似流光朝葉瀾飛去,帶著不容小覷的威力。

葉瀾雙足輕點,身似鴻雁,騰空而起,與劍擦肩而過,劍割斷了葉瀾垂下來的一縷青絲,狠狠的盯在不遠處的牆壁上。

葉瀾手中聚力,在即將甩出柳條的瞬間,腦海中的系統欣喜說道:“宿主宿主,你哥哥剛剛生命值有波動。”

聞言,葉瀾停下手,與謝臨暮相視一笑。

彼時天光大亮,霧氣消散,空中飄蕩著氤氳的水霧,昨夜殘留的露水早就被震得迴歸泥地。

葉瀾將手中的柳枝丟下,拍了拍手上的灰,不緊不慢道:“你很聰明。”

謝臨摹不置可否,略有些驕傲的說道:“也不看看小爺我是誰。”

葉瀾沒理會謝臨暮的臭屁,而是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懷初身上,“你跟著他,三炷香後我去接你。”

一旁的謝臨暮聽罷,急著說道:“小爺我等會兒可是要辦大事情的,可不會幫你帶孩子。”

但葉瀾早在謝臨暮說話間就如風掠出,消失不見了。

謝臨暮看見空曠的庭院,不由得氣笑了,和身旁的懷初大眼瞪小眼。

過了一會兒,謝臨暮像是認命一般,甩著衣袍,故作瀟灑的轉身離開。

徒留懷初待在原地,見他離開了,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但又想到了什麼,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懷初睫毛微微顫動幾下,很平靜的接受了,她在哪兒都不討喜的事實。

而走在前面的謝臨暮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頭看去,見懷初還呆在原地,有些不滿的皺著眉,“怎麼,不願意跟小爺走,小爺我還不願意帶你呢。”

懷初怔愣地抬頭,眸子裡泛起點點星光,笑容燦爛的向謝臨暮跑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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