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顧淵和狗兒兩人站在村長面前,低著頭,沒敢回話。

“那些人形惡獸死前應該都是被抓回去準備當口糧的,如此,倒也解脫了。那個豬頭人死前應該只有四境,不然以你們力量無法扭掉他的頭顱。如何,這場戰鬥過後有何收穫?”

“爺爺,爺爺,我先說,我發現自已不動用星瞳,力量和速度都會減慢三分之一,然後就是扭頭的感覺很棒,嘿嘿。”說完狗兒摸著頭開始傻笑起來。

顧淵本能的向狗兒相反方向悄悄撤了一步,然後抱拳說道,“回村長,透過這場戰鬥,我也差不多發現自已極限在哪,招式也開始慢慢簡潔,最重要的是,我似乎開始慢慢習慣了殺戮,對敵時能更加從容。”

村長點了點頭,“最好開靈之後再選擇一把武器,你們的肉身是你們生命最後一層屏障,要好好打磨。”

“是。”

就在顧淵準備休息時,狗兒突然說道,

“爺爺,等我開靈了,到時候你那把槍可以給我嘛,嘿嘿,如果可以,那個白馬我也想要,我也要像爺爺一樣,在那麼多敵人裡面殺來殺去。”

顧淵一巴掌拍在狗兒頭上,“你小子,八字還沒一撇,還貪得無厭起來了。”

“顧!淵!你再打我頭試試。”

看著二人在面前打鬧,村長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一彎。

“對了,村長,我們為何不飛過去?”顧淵突然問道。

“先不說靈力消耗,還記得你剛學心法時看向狗兒的感覺嗎,在灰霧之中飛行,就如同行走深淵,生靈會慢慢失去方向感,慢慢被恐懼吞沒,這時候你稍微一放鬆就會在眨眼之間被空中惡獸吞噬。”

“明白了。”顧淵作揖之後便在一旁坐下。

“哎...奇怪,是不是因為我最近想得太多,殺死太多腦細胞了,還是剛剛大戰消耗太多,竟然問出這麼蠢的問題,我到底怎麼了?”顧淵靠在巖壁上,心裡默默盤算著,想著想著便慢慢睡著了。

“嗯?怎麼來到識海了,嗯?怎麼又多了一個黑傢伙。”顧淵圍著黑色能量團上下打量,與他溝通也沒得到回應,隨即顧淵一揮手,怒罵道“啥玩意啊!正心煩呢!”

突然畫面一轉,顧淵睜眼便發現自已在一片戰場之中,這時一個異族突然一刀向顧淵砍來,顧淵立即側身一躲,鞭腿隨即而至,卻發現自已攻擊直接穿過異族,而那把刀則砍在了一個人族腹側,直接將其攔腰截斷,血肉內臟濺出一尺之遠,顧淵看著還站立著的下半身,胃裡一頓翻湧。

顧淵此時也明白過來,自已應該是處在一處幻象之中。

戰爭持續了很久,顧淵就如同一個見證者一般,站在戰場之中身臨其境的觀看完了整場戰鬥。

“這,就是人族和異族的戰爭嗎?”

顧淵低頭看著腳邊正在啃食人族屍體的異族,突然攥緊拳頭,再抬頭,目光如炬,緩緩抬起的雙臂如同一對翅膀,帶著顧淵向著天空飛去。

偌大的一片戰場上,沒有一個站著的人類,只有奇形各色的異族正趴著啃食人族肉體,哪怕那個人族正在無力的捶打著他,也無法喚醒異族的一絲憐憫,就那樣一點一點的活活咬碎,撕扯,直到那無力的拳頭不再舉起,再享受般地將其吞掉。

顧淵懸在空中,就這樣靜靜看著,面如冰川,無法窺視到一絲情感。

突然一個異族抬起頭,似乎發現了顧淵,開始朝著他吼叫,很快第二個異族也開始抬頭怒吼,第三個,四個...浩蕩的吼叫聲,震得這片大地開始顫抖,震得山川開始崩碎。

“聒噪。”

冰冷的語氣如同不容置疑的天諭,二字話落,無形威壓將這些異族壓在地上無法動彈,黑夜之中一雙泛著青光的眼眸死死盯著戰場,一些弱小的異族被眼神掃視直接化為齏粉。

顧淵緩緩舉起右手,兩根手指輕輕下撥,“死”。

地面開始迅速下沉,崩裂,無盡的岩漿開始從地底溢位,大地之上充斥各種慘叫之聲。

空中的顧淵卻閉著雙眼,嘴中輕輕哼著節拍,雙手在空中舞動,慘叫之聲成為了他此時的交響樂,他越來越享受,開始在空中舞蹈,每一次抬手,都有一處地底火山噴發,肆虐著每一寸地表;每一次轉身,都有一片地面開始扭曲、旋轉、破碎,然後被快速吸入地底,雷鳴電閃,他越舞越快,越舞越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畫面定格,顧淵停下舞姿,仰望著黑夜,兩行血淚從他臉頰滑落,一道電閃而過,瘋狂的笑容又出現在他的臉上,緩緩舉起的雙臂似乎在擁抱黑夜,“啪”,一聲響指,開啟了毀滅的開關,無盡的白色光點開始在地面膨脹、璀璨、爆炸,熔岩,火焰,屍體,血肉在空中翻飛,煉獄之上的顧淵舉著雙手,陶醉著,陶醉著。

無盡的黑氣開始向顧淵匯聚,為他披上黑色錦衣,為他畫出一幅黑夜煉獄,直到黑氣將他吞噬。

顧淵心臟突然一悸,黑團之中的手快速抽回,可那股瘋狂的亢奮並未消失,讓顧淵止不住地想去破壞,殺戮。

一雙青色眼睛緩緩睜開,無盡的黑氣開始被吸收,在一旁練拳的顧淵也開始慢慢冷靜。

“...得想個辦法將他弄走。”顧淵開始順著黑氣飄走的方向尋去。

“第二元神,難道我的吞噬之脈連這些惡息也能吞噬?”顧淵不再多想,開始試著操縱第二元神。

“嘖,難辦,算了,直接用吞噬脈吸一點試試。”

顧淵用靈力將一小截黑氣勾引到自已面前,開始催動吞噬之力。

黑氣開始蠶食吞噬之脈上的靈氣,割裂之感開始傳遍顧淵全身,隨著黑氣吞噬的靈氣越來越多,吞噬之脈上的傷口開始加深,兩股力量開始在顧淵體內相撞。

顧淵體表之上,已經覆蓋了一層血液和汗水交融的紅色,鮮紅的脈絡,能透過面板清晰看見,顧淵緊咬著牙齒,“一點,就差一點。”

脈絡之上的那點黑終於被完全吸收,而此時的顧淵已經昏迷了兩天。

剛剛轉醒的顧淵只覺得全身刺痛。

“阿淵,你醒了。”顧淵咬牙側目看向狗兒,雖然那張笑臉很純真,可紅腫的眼眶還是出賣了他。

“讓你擔心了,我已經沒事了。”顧淵忍著撕裂之感揉了揉狗兒秀髮,淡然一笑。

“狗兒,公子剛醒,你去外面打點水來。”

狗兒知道爺爺有話要問,再看了一眼顧淵,便起身離開。

“村長,我昏迷多久了?”

“兩天三夜。”

“...”

“那我們趕緊動身吧,別耽誤了行程。”顧淵說完起身便要往外走。

“我去,連話都不說一句的嘛,你這樣讓我很尷尬。”顧淵見村長依舊平靜的看著自已又灰溜溜的坐下。

“昨天夜裡,你全身都是浸出的血,狗兒哭了很久,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是我這次莽撞了。”

“去看看他吧,按你昨天到今天的恢復速度,最多三天便可啟程。”

顧淵沒有說話,只是起身對村長作揖,便尋狗兒去了。

“喂,小屁孩,幹嘛呢,這雪又沒得罪你,你踢他幹嘛!”

“你...”狗兒攥緊的拳頭又緩緩鬆開,“你沒事了嗎?”

“嗯,過幾天就好了。”

“你昨晚全身都是血,我以為你要死,可你死死攥緊拳頭,打都打不開。”

顧淵歪著頭一臉疑惑,這句話怎麼前言不搭後語的。

“你不如現在把所有東西都放我這吧,萬一你哪天又那樣了,我可不忍心在你死了以後還把你手敲爛,”

“小屁孩!看招!”

顧淵抓了一把雪,揉成一個團對著狗兒砸了過去。

“看來你好的差不多了,看招!”

“哈哈哈,打不到,打不到。”狗兒對著顧淵一邊叉腰扭著屁股,一邊出言嘲諷。

顧淵笑笑,一把將手插進雪裡,用力一揚,漫天的雪花向狗兒飛去,隨即,幾個雪團穿過雪幕砸中狗兒。

“顧!淵!你賴皮!”

“站住!別跑!”

“錯了錯了,狗哥我錯了,疼疼疼。”

“你不是說好了嗎?”

狗兒放下拳頭,語氣似乎有些擔心。

“顧!淵!你又騙我!”

被潑一臉雪的狗兒,又開始在雪地裡追著顧淵。

“狗兒,給。”

狗兒看向顧淵遞過來的東西,是個小雪人,身上還寫著“狗兒”二字。

“真醜。”

“那你笑啥,笑自已醜啊?”

狗兒打了顧淵一下,便背過身去,不知折騰了啥,再轉身似乎手裡端著什麼。

顧淵側目望去,是一個雪板,上面似乎堆著一些不可名狀的雪製品。

“這些是什麼,這麼抽象?”

狗兒雖然不懂啥是抽象,但他聽出了顧淵的嘲諷之意,狠狠白了顧淵一眼。

“這是你,這是我,這是爺爺,這是我們居住的山丘,這是古樹。這是...”

狗兒自已指了一圈,發現自已也有些記不清了。

“小笨蛋,自已做的,自已都不知道,來,我們一起做一個。”

“你才是笨蛋,那你做好看點。”

“放心,肯定比你現在這個好看。”

“哼!”

一座竹院,一棵古樹,一位老人,一個少年,哦,還有竹屋上的一頑皮孩童,二人看著看著,慢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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