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先退下吧,用過午膳你再過來。”
“點子人家都給出了,動手還是要咱們自已動手的!”
南宮俊熠稱是退下。
回忠義侯府的馬車裡,宇文拓安看了自已女兒半路,想了半路才開口。
“丫頭,你今日莽撞了。”
“父親太中正,這些歪門邪道的事就讓女兒來做吧。”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皇上對自已女兒的反應讓宇文拓安內心不安。
“不然南宮俊熠也不見的會放過我。”
“不知怎麼就被他盯上了,以前討厭的要死,現在何故反性?”
宇文彤珠懊惱的說道。
“回府我就會和你母親商議你的婚事。”
“父親?”
宇文彤珠崩潰了,這都哪跟哪啊?怎麼就跑到婚事上了?
“嫁了人,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到時就沒有這些是是非非了。”
“可是父親,我還想……”
“啥也別想了,這次沒有商量的餘地!”
宇文彤珠趕緊看向宇文拓安身側的宇文聶:
“聶叔叔!”
“侯爺說的甚是有理!”
“你們?停車停車,我要下去!”
“不許停!”
然後宇文彤珠就又被大手提溜回了瀟湘苑。
“液兒!”
玄冰秒現身,宇文彤珠一把將人扯進屋裡。
“外面什麼情形?”
“兩層把守,有二十人。要想悄無聲息的出府難度太大。”
“不能硬來,否則驚動皇上,我怕慕遷哥哥那裡有危險。”
“這條路我探錯了。”
宇文彤珠頹然的倒在床榻上。帝王無情真是沒說錯!
宇文彤珠這裡被看守的密不透風,蒼蠅都飛不進去一隻。
馳牧豐那裡卻有兩撥客人到訪。
宇文拓安剛拜託完西遷公子走人,南宮俊熠就深夜到訪。
質館的房間內幽暗靜謐。
沉思中的馳牧豐並沒有起身,也沒喚了凡點蠟燭。
南宮俊熠也沒坐下,只是背手立於馳牧豐的茶几前。
黑暗中,兩人的眼中卻都閃著晶光,那裡面都是一股執拗的執著。
“她的話真真假假,不知父皇信了幾分。”
“可我只信三分,信被我踹完那一腳的怨懟。”
“不知你是怎麼讓她動心的。”
“救命之恩也好,西遷第一君子也罷,我對她志在必得!”
南宮俊熠說完就要走,馳牧豐卻幽幽開口:
“那麼入心怎麼還捨得下手傷她?我到時那丫頭命懸一線。”
南宮俊熠心咯噔一下,若說他這輩子到目前為止最後悔的是什麼?
那就是他曾傷了那丫頭,可……
“可若沒我那一腳,就沒有今天的宇文彤珠。”
“曾經的宇文彤珠相信你也見過,空殼罷了。”
“你無權質問我,反而應該是感謝,她不再是她!”
說完錦服一抖,不過剛邁出兩步他又停下。
“別太靠近她,否則我怕也保不住她了。”
錦服翻飛而出,留下一室的墨蘭香融進竹葉淡淡的清香裡。
馳牧豐緩緩起身,南宮俊熠這人馳牧豐是打心眼裡欣賞的。
莫名的就是親近,這也是他不排斥來南雲的一個原因。
可是,事關丫頭,他今生誰也不想讓。
就算是從南宮俊熠那搶走她的心也好。
不是咱的東西,咱不能要。
可那丫頭的心就捧到他面前,他為什麼不要?為什麼不要?
“他也護不住?唉!”
馳牧豐低聲嘆息。
和丫頭的生命安全比,他選擇將那拔出深潭的峻峰湮沒。
只是沉寂下來的心,又被清晨送來的紙盒打破。
這次的盒子比上幾次的大了一圈。
馳牧豐輕輕開啟,他知道,那裡是她的心。
裡面的紙盒內還是果仁。
外圈盒子內是一方素帕,上面沒有她繡的翠竹。
帕子下面是一顆用信紙摺疊的心。
馳牧豐只覺得身心出了毛病,渾身無力。
他小心翼翼的開啟信紙:
不寫情詞不寫詩,
一方素帕寄心知。
心知接了顛倒看,
橫也絲來豎也絲,
這般心事有誰知?
馳牧豐這裡接了相思,必是要回的。
於是瀟湘苑裡的宇文彤珠,就接到了相同的回禮。
當然少了那盒果仁,但素帕和心聚在。
宇文彤珠的心砰砰砰直跳,小手也是顫抖著開啟信紙: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
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
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這妖僧?法力全開,小女子根本招架不住啊。
被法力一帕子轟倒在床的宇文彤珠,整個人素帕拂面。
開始不能自制的翻滾,翻滾,然後這場翻滾最終以翻暈翻到床下為止。
於是,次日馳牧豐的手裡就多了幾張連環畫。
滾在地上的小人,可憐兮兮的捂著頭頂的大包,眼神滿滿的求抱抱。
“呵呵呵”
於是,了凡了塵兩人透過半開的窗子。
就見自已主子在那露出一口白牙,呵呵呵的傻笑。
玄冰帶回的也是一幅畫。
長江的首尾兩人的兩顆心在空中相會糾纏,上面附一句詩: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馳牧豐再接到宇文彤珠回信時,是和宮裡的帖子一起到的。
他先開啟宇文彤珠的信箋,上面只一句話:
“定不負相思意!”
摩挲著日益精進的書法,馳牧豐的心久久才平靜下來。
他開啟宮裡的帖子,是次日舉辦賞花宴。
這時節?菊花都快敗了吧?
可宮裡的意思不管是什麼都要去的,更何況他的心在那裡。
忠義侯接到宮裡的帖子,就知道皇上這是開始行動了。
他撓撓額頭,心想他家這閨女可真能折騰。
不過,管他呢,明日的賞花宴,正好可以讓兩家孩子先見上一面。
然後他再帶著兒女去太師府上拜見。
對頭!這次宇文拓安和妻子商量擇婿的結果就是,太師府的嫡長孫賀瑞平!
姬無雙若是“武略”丫頭沒相中,嫌他是武夫。
那就來“文韜”。總要都試試觀察觀察才好定目標。
翌日,宇文彤珠又是一身亮麗的紅衣。
不為別的,只為他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她。
一路上她的唇角都是扯起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她又是在幾個數九隆冬裡熬日子。
不期盼朝朝暮暮那高奢的虛望。
只要能在這樣不期的宴會上見一眼,就能再熬上個千年歲月!
今日,她和宇文珺同乘一輛馬車。不是她蹭車,而是宇文珺想蹭車。
自那日抓到大刀螂,他彷彿進入更深的迷惘,就是想守著他的寶貝妹妹。
“珠兒,父親和夫人給你擇良婿的事,你知道了唄?”
“嗯?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