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遷哥哥,你有沒有覺得好熟悉?好像我們曾經來過?”
“嗯!”
“若是有前生,那是不是我更喜歡哥哥?”
“沒喜歡夠,所以這輩子來更喜歡?”
“嗯!”
馳牧豐被撩得受不了,身心俱顫,他羞赧的別過頭。
“啊!”宇文彤珠被一節竹根絆倒,人向後仰倒。
可身子在著地前,被一道肉墊子墊在了下面。
“嗯”的一聲悶哼,馳牧豐的大腿裡子,被宇文彤珠砸下去的膝蓋扭了一下。眼淚自已湧了出來。
宇文彤珠的小手就捏在馳牧豐的腰上,也不下去。
好不容易逮到的機會,慕遷哥哥先忍一會,讓妹妹再摸摸。
然後人還假惺惺的問:
“哥哥哪裡被砸到了?”
馳牧豐噗嗤一笑,露著一口潔白的牙,眼睛彎成月亮道:
“心,是心砸進了世上的最沉重。”
這妖僧?宇文彤珠將繡好的帕子矇住這妖僧的雙眼,再看,她怕自已要拱莊家了。
適時,遠處傳來古老頭的聲音:
“天作紅帳,地作席。喜燭就用楓葉替!哈哈哈!”
“古老頭!你瞎說什麼實話呢?”
身下的馳牧豐身子一僵,宇文彤珠後知後覺自已這話的意思。
“嗖”地一下坐起,站起來就逃,逃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萬山紅笑的更歡了。
“臭老頭!”
宇文彤珠蹭蹭蹭地往山下別苑山莊跑。
馳牧豐抖動著肩膀坐在那笑,萬山紅過去拍拍馳牧豐的肩。
不是鼓勵,不是安慰,倒似憐惜。
萬山紅可不認為他們會有什麼結果。馳牧豐何嘗不知?
可修行一路,遇到她?從那日見到的第一眼就貪戀。
他是不是就是來渡這紅塵劫的?就這一世給她也給自已,來世再安心修渡?
馳牧豐和萬山紅並肩走回別苑山莊。
宇文彤珠和液冰早就來過,可馳牧豐是頭一次來。
他看著院裡晾曬的都是世上罕見的珍稀藥材,不得不驚訝。
“古爺爺,這都是您採的?”
馳牧豐驚奇的問道。
“人各有天賦,老頭我就這點能耐。”
宇文彤珠聽他這話就覺得虛,突然想起九轉丹的事。
“古爺爺,那九轉丹可好煉製?”
“好煉製,只要你將其中九九八十一味稀世藥材給我備齊。”
“我保證半年之內給你煉製五顆。”
萬山紅一副很大氣,氣死人的樣子。
“你?我還不是擔心液兒,他有時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出手。”
“我就是想多備點給他。”
“那藥一生最多用兩枚,而且間隔也要超過兩年!”
“那你給我點別的藥,你家小主子不好管制!”
宇文彤珠伸手毫不客氣的就要。
萬山紅上次回來後,還後悔沒給玄冰留應急的藥,這次正好這丫頭提醒了。
兩瓶外傷一瓶內傷藥塞到宇文彤珠的手裡。
宇文彤珠接過三瓶藥塞進懷裡,然後接著伸手。
“你這丫頭?好好好,給給給!”
三瓶一模一樣的藥塞進宇文彤珠的小手裡,小人捧著藥顛顛的跑到馳牧豐的身邊。
“古爺爺的藥可全是好藥,以備不時之需。”
“我那天看你和狐狸精打架,心裡直哆嗦。”
“你這樣叫他,不怕他聽見?我看他對你可不像你說的那樣排斥。”
“心口那一腳你是沒看見……”
“探到脈了,命懸一線!”
馳牧豐截斷宇文彤珠的話,他此刻還覺得後怕。
“是吧?要不是你和古爺爺同時趕到,我這條小命早就沒了。”
“你想他得有多煩我?”
“可……”
馳牧豐的感覺卻不是這樣,那人現在不但不煩,而且還……
“哥哥,咱們不提他,我的時間只想和你!”
馳牧豐被撩得又扭過頭。
“行了行了,你們可趕緊走吧。”
“看完你們我再長針眼,藥萬一採錯了不是救人是害人!”
於是三人被趕了回去,來時三匹馬,回去兩匹。
宇文彤珠把墨寶讓給玄冰,然後人就立在踏雪身下。
“唉!”
妖僧無奈將人抱了上去,自已也飛身上去。
一路上宇文彤珠自已反而僵硬著身子,馳牧豐一碰,她一個激靈。
妖僧在她頭上憋笑了一路。可進入城門口沒多遠,兩人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因為前面並排攔著一行幾人。
忠義侯宇文拓安帶著他的兩個兒子和宇文聶,還有那陰魂不散的南宮俊熠。
平日那麼寵寶貝女兒的宇文拓安,冰冷地繃著一張臉。
他的眼中似怒似怪還似有一種無可奈何。
“彤彤,下來!”
馳牧豐只是鬆開馬韁繩,並沒有抱宇文彤珠下去的意圖。
他心裡也有著一股對命運不甘心的執拗。
“父親,我想先送慕遷哥哥回去。”
“他三歲還是不認路?”
宇文拓安冷冷的回道,周圍聚攏的人群越來越多。
“我拜託慕遷哥哥一起去的,當然要把人送回去。”
“我讓你下來,南雲還沒有北冥那麼開放。”
“你和外男同乘一匹馬成何體統?”
人多到把路都圍堵起來。
“我不把慕遷哥哥當外人。”
“那他是內人嗎?是我們南雲內的人嗎?”
宇文拓安耐著性子還在勸宇文彤珠自已下來。
因為他捨不得下他這女兒的臉。
“我不管,我就是想和慕遷哥哥在一起。”
說著側坐,就抱住了馳牧豐的腰,然後把臉埋在他的懷裡。
淡淡的竹葉清香沁入心肺。這是她的懷抱,為什麼不讓她擁有?
馳牧豐終是順了自已的心意,輕輕拍撫著懷裡的人。
“你?你們?”
宇文拓安被氣得氣血翻湧。
“你們兩個還等什麼?還不快給你妹妹接回家?”
宇文鵬和宇文珺一起下馬來到踏雪跟前,宇文鵬扯著宇文彤珠的胳膊。
“不要!你們幹嘛強迫我?我就是喜歡慕遷哥哥!”
此刻宇文彤珠的心是真切的被人剝離著,這是她做的局不假。
可事實是,現實也真的不允許他們在一起。
大滴大滴的淚珠砸在馳牧豐的心上,他僵挺著身子,任宇文鵬大力將人抱下馬。
“慕遷哥哥,我是真的!”
宇文彤珠大聲告白著。
“我亦是!”馳牧豐在心底嘶吼著。
兩雙淚眼終是被遠去的一隊人馬分開。宇文彤珠窩在宇文鵬的懷裡,靜默。
“唉!委屈我們珠兒了。”
“你和聶叔叔今晚一定要把父親說動,用城裡的輿論做文章。將事態嚴重化。”
“一會兒回去,我會說些以死相逼的話助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