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珺看著宇文彤珠滿眼的涎水,想到自已被又摸又掐的畫面,一口唾沫給自已嗆得直咳嗽。
看著怪異的兩人,宇文鵬明智地選擇閃人。
“珠兒也大了,為兄長處理傷口不合適,我去找石墨幫忙。”
說完,人就閃沒影了。
“二哥”
大哥走了,不是還有二哥?
“我,我,我我”
宇文珺終是沒保住清白,被宇文彤珠在腰上狀似無意地掐了兩把。
“二哥哥,你們已經開始授衣假了嗎?”
宇文珺被宇文彤珠抵在涼亭柱子上,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地回答問題。
“放,放了。”
“那明日我們就開始丹青教學?”
“好,好好。”
“二哥哥,怎麼結巴了?是因為這個嗎?”
宇文彤珠在宇文珺的腰上又是掐了一把,宇文珺終是沒堅持住,撒腿逃出聽雨軒。
看著逃走的人影,宇文彤珠落寞地坐在涼亭內。玄冰那裡她沒有問出傷兄長的緣由。
看玄冰心口起伏的樣子,要不是有自已在,怕是他會出手殺了兄長。問不出來心裡終是不放心。
兄長這次回來就不會再走了,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她可真擔心哪天兩人再打起來。
這九轉丹也不能當飯吃吧?
哪天問問古爺爺他還剩幾顆,若是存貨少就再弄幾顆!她沒問,她要是問,萬山紅一定給她幾個腦瓜崩,她當煉製九轉丹的奇藥是大白菜呢?
不待她這想個明白,前院通知他們兄妹三人到大廳,因為忠義侯回完皇上的話回府了。
宇文彤珠到時兩位兄長都已經到了。宇文鵬換了一件深色的家常便服。坐於宇文拓安的下首。
父子三人說說笑笑好不融洽。
“父親,母親,兩位兄長。”
宇文彤珠近身給父母和兄長規規矩矩的行禮問安。宇文拓安幾年沒回家,當然不知道宇文彤珠的情況。
裡面驚喜最多的人當然是宇文珺。別說禮節這些東西,就是擦屁股他這個做二哥的都給她擦多少把了?
再多幾次,怕是他和南宮俊熠打得交道,快趕上兄長和南宮俊熠的交情了。
宇文鵬不過走了一兩年,此次回來對宇文彤珠的變化也是很欣慰。他曾經一度是懶得和這丫頭說話的。
也曾一度擔心,他和南宮俊熠的友情會葬在這丫頭這。他臉皮再厚,再是友人的面子,也架不住他這妹妹往下撕。
可這次回來感覺一切都變了。
“你們一個個眼睛冒光的,這樣盯著我的寶貝女兒幹嘛?彤彤到爹爹這來。”
宇文彤珠櫻桃小嘴一扯,歡快地萎在宇文拓安的膝邊。安靜的像個小兔子,任那雙粗糲的大手揉著她的頭。
“一晃六七年沒見了吧?”
華芙蓉在一旁煽情。宇文拓安眨巴兩下淚眼,點頭說不出話。
“父親,我見小妹這兩年長進不少,這是值得高興的事。”
宇文鵬說道。
“呀,父親,還真有一件讓你開懷的大事。”
宇文珺一驚一乍的喊道。
“你小子,這浮躁的樣子倒不及我們彤彤穩重了。”
“父親,在這處你就先別誇妹妹了。”
“我們珠兒有一處,你聽了保準心裡樂開花。”
聽宇文珺這樣說,宇文鵬也升起了好奇之心。
“這得借父親的鳳音一用。”
宇文珺傲嬌地抬起了下巴,雖是宇文彤珠琴技大成,可他這做哥哥的與有榮焉也算正常。
“竟到了請鳳音的水平?”
宇文拓安激動的起身。
侯府能請動鳳音的只他和宇文鵬兩人。華芙蓉雖是主母,也好音律,可到現在為止還沒碰到鳳音。
“父親,你快點吧,我都替鳳音著急。”
宇文珺催促道。
“石墨”
“是!”
石墨飛身出去取鳳音,不消多時,一把古琴出現在眾人面前,不同於龍吟外觀沉穩低奢的隱士風。
此琴外觀典雅炫麗,倒真有火鳳唳嘯天地間的氣勢。宇文彤珠心生喜愛之情,她的小手輕撫琴絃,錚錚之音仿若穿透虛空而來。
“父親,我喜歡他。”
“哈哈哈,我也喜歡,現在就看你能不能讓他喜歡了。”
宇文拓安笑看著自已的女兒,眼中期盼之色外溢。
“好嘞!”
宇文彤珠坐穩靜心,窗外不知何時滴答起了雨打芭蕉的聲音。
“叮鈴鈴,叮鈴鈴”
一串清脆的琴音響起,半山聽雨曲風的古琴曲飄飄揚揚蕩進侯府眾人的心中。
宇文拓安被琴曲催動著緩緩起身,單手負於身前,佇立窗前聽雨聽琴亦聽心,去回首他戎馬半生的熱血生涯。
其他人也都將自已的心思各自飄飛,在這朦朧的雨霧中徘徊婉轉。
一曲終,宇文彤珠玉手緩緩輕負在琴絃上。半晌,第一個從琴曲中將自已剝離的宇文珺,噌地一下躥到宇文拓安身邊。
“你這臭小子,嚇得我一驚!”
宇文拓安作勢就要拍打嚇了他一大跳的宇文珺,他是真被嚇了一跳,這虎孩子。
宇文珺似是回到了調皮搗蛋的年齡,圍著他父親蹦躂。
“父親父親,咋樣?我們家的小彤珠厲害吧?”
宇文珺在那嘚瑟的不行,宇文拓安被他一問,倒是不尋思打他了,而是滿眼柔光的瞅向琴前的愛女。
半天欣喜的說不出話來。
“父親,那日我聽到妹妹彈的可不是這首曲子,那首更動聽。”
“二哥,這首,我是因著外面的天氣彈聽雨來應景的。”
“那你快彈那日那首與父親聽,父親保準喜歡。”
宇文彤珠瞪著小鹿眼問詢宇文拓安。
“那我的寶貝女兒還等什麼?”
“得令!”
宇文彤珠像下屬一般收手抱拳應是,然後玉指又與鳳音去糾纏和諧昇華。歸來曲風永遠都是她最愛。
愛之深,達之切。滿滿的情意漫溢位琴絃,絲絲縷縷地纏繞上所有人的心。
這恐怕是宇文拓安最開心的時刻了,沒想到在音律上遇到的知音竟是自已的女兒。
這曲風?使他心內動盪不已。曲終後,屋內幾人都盯著始終不能將自已剝離的宇文拓安。
“要不珠兒再為父親彈一遍?”
宇文珺提議道。
“可不能!”
倏忽起身的華芙蓉,將沉迷中的宇文拓安驚醒。華芙蓉趕緊衝自已夫君擺手。
“侯爺,今兒就彈到這吧,你都想不到,這丫頭其實是個實心的。”
“噢?”
宇文拓安挑眉。
“她剛學那會,實實成成彈了一晌午,硬生生把幾個手指都彈破了,後來九月那丫頭說手指幾處都滲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