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值夜者：守一方和平
“弗洛，你還會再回來嗎？”
“小傻瓜，還會的”弗洛摸著黛妮的腦袋，也是之前那名喊他醒來的女生，心生不捨之情。
聞言，黛妮哭得更傷心了。
而羅恩只是靜靜地看著。
自已差點就收了那一百金鎊！心裡又好像被後悔與慶幸揉捏著，摻雜迷茫。
“奧莫小姐”
“弗洛以後就拜託你照顧了，休息日的時候，可以叫他回來看看這裡……”
“嗯”奧莫認真道：“我會的，院長”
院長交代完後，眼角的皺紋好像更深了，一時間整個人都蒼老了幾分。
四人上了執勤車。
在汽車漸行漸遠的時候，弗洛的臉龐貼在車窗前，對著黛妮比了個鬼臉，把對方逗得哈哈大笑，鼻涕與淚水摻雜。
“奧莫與伊馨姐姐，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嗯，多多關照”
奧莫輕聲一笑，
“為什麼沒有羅恩大哥哥？”羅恩心裡暗道，起了幾分滋味，但好在他可不是小孩子，只是當作什麼都沒聽見發呆。
“嗯，【萊克】擊敗【石頭怪人】的時候真的很酷！”
“還有，坐著副駕駛的大哥哥，雖然只是比你早入職一週左右，但小心人家背後說你壞話……”
伊馨提了一句，
“……大…大哥哥還請多多關照”
羅恩看著弗洛快哭又委屈的樣子，哭笑不得，怎麼好像成自已的問題了。
“嗯……”
“下車的時候記得叫我”羅恩腦袋裡的睏意如潮水般湧來，靠在座位上沉睡過去。
“羅恩，我們到了”
等他再次睜開眼已是傍晚時分，耳旁還回響著伊馨的話語。
他下車走在最後面。
“晚夜安保”的四字燈牌忽明忽暗，伊馨就像新手村長一樣，開始給這兩名新人介紹詭秘局，邊帶到一樓前臺負責登記的熒珊面前。
“請牢記值夜者守則”
見兩人好奇地翻閱起手冊，羅恩目光微凝，忽然想起守則的第一條。
“值夜者：守一方和平”
他跟在三人的後面來到隊長的辦公室外。
“隊長，新隊員我帶來了”
見兩人被一起叫進隊長的辦公室，他好奇的靠在牆上偷聽起來。
“嗯，這種事情的性質很惡劣，但還好他沒有收那一百金鎊，而等下我會跟羅恩好好聊聊，上次私下向奧黎伯爵收取額外報酬的事”
“奧莫，鑑於你有過基礎教育，你只需要進行為期一月的實習，就可以轉正了，還有外出住宿的話記得早睡早起……”
“伊馨你先去給弗洛安排住處，還有幫他操辦一下生活用品，以後你要和奧莫一起照看一下，順便把羅恩那臭小子喊進來”
見伊馨領著兩人出來，還對自已偷聽的行為翻了翻白眼，羅恩懷著忐忑推門進去。
“隊長……”
安特坐在沙發上開口：“羅恩，沒收那一百金鎊，對你來說很懊悔？”
“這……”他剛想為自已辯解，但又啞口無言，心裡的想法彷彿扭打在一起。
“看著我！”
安特表情嚴肅，一字一句道：“如果你真收了那一百金鎊，是否人就有理由懷疑”
“上面的人，早就爛透了！”
羅恩心底一寒。
“值夜者將不再是守護一方和平的象徵，反而是老鼠們到處走關係的怪圈！”
“你將殺死這些後來者的靈魂！哦，原來所謂的值夜者不過是蛇鼠一窩，看吧，私下塞點錢，就能為所欲為了！”
“哈哈哈，他以為沒有人會知道”
安特緩緩走來，如同一隻發狂的野獸，但他只是用雙手將羅恩的衣領整理好。
“記住了！”
“這是原則與底線的問題，一旦我們也退了，等待王國的，將是萬劫不復！”
羅恩沉聲道抬頭。
“……我知道了，隊長！”
“好……好…”安特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有，我為你申請的禁忌物下來了”
“這次教會那邊高效了許多”
安特將抽屜裡的一個胸針取出。“這是弱級的【詠血胸針】，當掌心用力按下後，將燃燒體內的靈性以強化自身”
“但要切記三天才能使用一次，連續使用兩次就會引來偽面死神”
“嗯，謝謝隊長！”羅恩如視珍寶地收起。
“但你還是要小心行事，而詭秘局對身份的加密方式會用密碼本相互對譯……”
見羅恩眼眸疑惑，安特笑著補充道：
“你只需要知道，即便是對方知道你的名字，所得到的其他資訊也不一定對”
“即便全對上了，但也不一定找到對的人”
“怪不得……”羅恩心裡暗道，為【怪盜】【無麵人】【卡牌師】默哀。
死者為大。
“嗯，隊長再見”他含笑點頭離開。
羅恩回到住處，將臥室裡的燧火槍，還有【燃光】和【旦血】的煉製材料帶上一份，起身去往奧黎伯爵的莊園外。
“羅恩閣下”
奧莫早已等候多時，將“詭醜”面具拿出。
“我幫你帶來了”
“嗯，謝謝”羅恩眼眸一喜。
“我能跟你一起行動嗎？”身後傳來聲音。
“不行”他眼眸微閃，心知奧莫才剛入職，帶著她一起去，怎麼說也不太合適……
奧莫嘴唇一緊，彷彿早有準備的說出。
“羅恩先生，你也不想失去，一名事先知道卡尼爾住處的嚮導吧？”
他心裡咯噔一下，
正經人誰問同事住處啊？又突然想起這大概是伊馨告訴她的。
這丫頭！
見奧莫還露出一副楚楚可憐地樣子，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一貴族還裝起來了！
“我知道了”
羅恩心裡咬牙切齒，“但事先說好，你要聽從我的指揮，也是要早點回去”
聽著他調侃地語氣，奧莫心知大晚上出來，一定會被奧黎唸叨地。
“好！”
見對方漲紅了臉答應，羅恩沉思道：“我們要先去找金萊伯爵，問問有沒有相關的線索，再去找卡尼爾進行占卜”
他伸手招來一輛計程車，
“請趕往皇后區，第12號街道第27座莊園”
兩人上車，很快就抵達莊園外。
“五十便士，謝謝”
“不用找了”奧莫拿出五張蘇勒遞過，將車門合上，看向眼前的小莊園。
“你留在這裡等我，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她聽後心裡有些苦笑。
羅恩說著進入莊園，只留下心裡有些幽怨，又無力反駁的奧莫。
地面有石板路間隔著一段一段，道路的兩旁有著聖誕樹與彩燈，卻不見一人影，從門口沿路而上直通城堡大門。
較大的城堡外。
有名負責接待客人的侍者，看向羅恩恭敬地開口：“先生，想要面見高貴的金萊伯爵，至少也要一套體面的西裝吧？”
他意有所指，
“嗯，先生，那就麻煩你不要嫌棄我了”
見羅恩爽快承認，待者神色有些詫異，將羅恩帶到金萊伯爵面前。
通明的宴會大廳。
有名滿頭白髮的老人坐在椅上。
此刻這裡顯得有些冷清，只有女僕零星的身影，還有較為淒涼地音樂。
他見到來者挑眉道：“很落魄的先生，你確定自已不是走錯地方了？”
“人應該體面點不是嗎？”
羅恩笑道：“是我懇求著那名待者，才好不容易進來的，伯爵閣下”
“好，但如果你與之前的人，都是來找我女兒聯婚的話，就別怪我把你轟出去”
“當然”
他開門見山：“伯爵閣下，其實我來是想問一下，有關那張面具的事”
“還有，我不屬於任何一名貴族的手下”
金萊恩眉頭一抬。
“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覺得現在再調查真相，還有所謂的意義嗎？”
羅恩輕微地搖頭，
“伯爵閣下，正如你所見，一套體面的西裝，就能讓待者端正對我的態度”
“而真相，同樣能讓你挽回基本的臉面”
金萊恩認真的點頭，他發覺這次來的傢伙跟以往的不一樣，至少口才還行。
他端正作態開口：
“先生，我為你追查真相的決心感到抱歉”
“身為一名小貴族的我，對禁忌物懵懵懂懂，就連非凡者都不知要上哪裡找”
“而面具是我從一位行商入手的，就在克洛街73號街道106商業屋，但對方受到‘群星會所’的庇佑，我用盡任何手段都做不到……”
“伯爵閣下，這個線索對我很有用！”
羅恩眼眸閃動，
“而所謂的非凡者，你面前的就是”
金萊伯爵挑眉，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但也只是不斷的搖頭……
騙鬼呢？
見此，羅恩恭敬道：“但如果有人能帶回真相，你願意為此資助對方的未來嗎？”
聽著羅恩有所把握的話語。
饒是身為貴族的金萊恩。
竟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年輕人，但又想起自從奧黎伯爵開始打壓自已的產業後，其他小貴族也跟著開始排異自已。
一想到這，他就對未來感到一片灰暗！
咬牙道：“你要是真能追查到幕後真相，我把自已的女兒許配給你都行！”
“好！一言為定！”
見羅恩自信的答應，馬不停蹄的離開，金萊伯爵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一定是這小子，覺得一名貴族的承諾不要錢想去賭賭，萬一成了呢？
要我說，還是太年輕了啊。
這事真那麼容易，之前的人就不會只盯著我女兒，成天想著聯婚之類的！
而出到外面的羅恩心知，
金萊伯爵想許配女兒的心是假，到時候可以提出其他要求，合縱連橫！
等候多時的奧莫有些幽怨，說出了卡尼爾的住址，然後兩人乘坐計程車，去到了克洛街第36街道41巷105居民房外。
“篤篤……”
身後的奧莫拿出一張蘇勒，對他這種還要女人自掏腰包的行為，感到不恥！
“值夜者，羅恩來訪”
一名婦人開啟房門，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奧莫後，就熱情將兩人領進去，然後識趣的將臥室房門關上，睡大覺。
“晚上好，卡尼爾老師”
卡尼爾坐在棕色的毛皮沙發上，桌上還有剛倒下的三杯熱騰騰地茶水。
兩人躡手躡腳的坐在對面。
“晚上好，羅恩學員”
他點頭，看了一眼正面色不安的奧莫一眼，認真道：“羅恩，你知道的，雖說詭秘局允許員工有私下戀情，但你就不必……”
奧莫瞬間漲紅了臉。
“咳咳……”
羅恩連忙出聲打斷：“你知道的，隊長今早升階了，這是兩名新隊員之一”
“奧莫小姐”
“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一回事”
“嗯……”卡尼爾臉色變得不自然，假裝無事地舉起一杯茶水，結果差點溢位。
“話說，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羅恩開門見山，“是這樣的，你能追查到這個禁忌物的來源嗎？”
他將破碎的“詭醜”面具遞過去。
卡尼爾邊檢視著，若有所思道：“嗯，破碎的禁忌物，不再受【隱秘權柄】的干涉，但占卜家仍然需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才能追查到源頭”
“麻煩你了”羅恩點點頭，忽然想起隊長對自已所說的話，語氣一頓開口：“…事後的儀式材料消耗多少，由我個人報銷就可以了”
“但還請你放手去做”
“好”卡尼爾起身進入書房，將一盒金色的【靈性粉末】從暗格取出。
將其倒在外面的桌面上，他當著兩人的面前沙啞地吟唱起來。
“來自於群星的全知之神，你是繁星下的身影，高天上的天使，地面下的佈道者……”
他此刻神神叨叨的模樣，很像羅恩前世見過的神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異端。
隨後黑霧開始瀰漫。
羅恩瞳孔裡一刺痛，眼前的場景開始改變，構建出一座陰暗的地牢。
“嘶哈，嘶哈”
一隻長著人面的三米高人形怪物，雙腳拖拽帶著鎖鏈腳銬，試圖掙脫開來。
但仔細一看，是被拴在一根柱子四周，一旁的牆上還掛著數個不一的詭異面具。
之後場景向上穿過漆黑的土層，有座名為“群星會所”的大樓呈現出，但驟然閃過一片模糊，直接退出了場景。
卡尼爾臉色微變。
“地牢裡有隻可怕的怪物”
“這個禁忌物就是它製造出來的，源頭就在‘群星會所’對面的位置下方”
羅恩目光思索著，
具體位置還是個問題，但這可以先去金萊伯爵所說的商業屋，找找其他線索。
隨後卡尼爾開口道：“【靈性粉末】50克為2金鎊12蘇勒7便士”
“還有，本次占卜不收取其他費用”
羅恩將兩金鎊十五蘇勒放下。
“卡尼爾老師，這樣的線索排查起來還是有些麻煩，我能請你親自去，一座可能擁有線索的商業屋走一趟嗎？”
“羅恩，你知道的”
“我已經不再年輕了”
“好”羅恩心裡會意，也沒有強求，目光與奧莫對視一眼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