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場在老劉飯館對面街,我們需要經過馬路,這對於我們貓來說是很危險的,因為貓死亡率最高的是車禍。

來到路口斑馬線,我跟兩貓說:“過馬路一定要從這種地方過,看到綠燈了才能過去對面,你倆還記得我說過這話嗎?”

小三搶著說:“我記得,我記得,你還說紅燈時過去會被車碾死!”

我說:“對!”接著問兩貓:“現在能過去對面嗎?”

小三看到紅燈,然後後退一步說:“不能過去,我不想被碾死!”

我看向黑子,黑子說:“我也不想死。”

我寬慰地笑了,懂得交通規則的貓,生存機率高很多,小三和黑子至今還活蹦亂跳就是最好的證明。

“綠燈亮了,我們可以過去了。”小三提醒道。

我說好,和黑子跟著小三走斑馬線,走到路中間時,我說:“走過去時要注意路兩邊車輛,如果有車輛沒停下來,我們要趕緊閃避。”

小三又搶著說:“我知道,我知道,我們領地有一隻貓就是被這樣的車碾死的,我們看到了。”

黑子說:“自那次起,我們每次過馬路都是警惕萬分。”

小三嚷嚷:“每次過馬路,我都怕得很!”

小三夾著尾巴,擔驚受怕地看著停下的車輛,黑子則淡定且謹慎地來回看著周圍的車輛。我心裡哀嘆:“生命真的很脆弱!”

過了馬路,小三鬆了口氣,黑子緊繃的肌肉放鬆了,我們開始往右邊小路走去。路上行人慾摸我們,我們躲避;共享電動車駛過,我們閃避;商鋪開門了,我們瞧一瞧,如果有好貨,下次我們就來光顧。

來到小路,路口立著一排石樁,是阻攔車輛經過的,這條小路只允許步行。現在經過的路人不多,只有大爺大媽這類老年人,中年人還在家裡吃早餐,苦逼的年輕人還在睡覺。

我們穿過石樁,往菜市場而去,菜市場就在前面一百多米遠處。小路兩邊有菜販在擺地攤售賣各種瓜果蔬菜,他們從不吆喝,隨你愛買不買。

小三跟我說:“石頭,前面有賣魚的,那個賣魚佬是小氣鬼,我們靠近他攤位,他就驅趕我們,一條小魚都不肯給我們。”

我說:“我們過去看看。”

小三和黑子說好,我們避開路人腳步,快步來到水產品區。剛好一個海鮮攤位剛擺放好海鮮,攤位上有大眼魚、鯛魚、龍利魚,還有海蝦,品種相比旁邊攤位多。

小三說:“石頭,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小氣鬼!”

我看向攤主,攤主是個老男人,一嘴煙牙,讓人反感噁心。他正坐著小板凳,拿著竹筒抽水煙,煙水隨意噴到地上,正在挑魚的一個客人反感他,丟下袋子起身離開。老男人罵道:“什麼人,愛買不買!”

路過準備看魚的大媽看到老男人這副樣子,反感地皺眉,老男人立馬變臉熱情接待,但大媽看到他那噁心的煙牙就毫不猶豫轉身離開。老男人滿臉熱情凝固了,僵在原地,應該在懷疑人生。

我剛想帶兩貓遠離這個噁心的老男人,結果他發現了我們,他瞪眼罵道:“該死的流浪貓,又來偷魚,我打死你們!”

老男人脫鞋砸向我們,幸好我們離他比較遠,我們也及時反應過來躲避了,否則我們會被他襲擊受傷。

老男人又脫鞋準備砸我們,旁邊賣菜攤位一箇中年男人說:“你真狠毒,朝無辜流浪貓撒氣!”

老男人說:“多嘴!你想打架?”

中年男人起身,撿起坐著的板磚說:“來,看看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板磚硬!”

老男人慫了,支支吾吾坐下,不敢說話,也不敢去撿回鞋子。周圍人有的鄙視老男人,有的一臉冷漠,有的純屬看戲,像中年男人這樣心善敢直言的人不多。

我眯眼看看老男人,然後招呼兩貓離開。小三說:“他太壞了,我們從來沒有偷過他的魚,他還想砸死我們。”

我停下腳步問:“你們沒有來這裡偷過魚?”

小三說:“別人給我們,我們才拿。這些人看魚看得緊,我們敢去拿魚,會被揍。”

我點頭,我們貓對偷和拿沒感到有區別,人類定義的偷和拿並不適用我們流浪貓,我們流浪貓只關心拿了食物會不會被打。拿了被打了,或者拿了沒有被打,都是拿,區別是有沒有被打。這次我們沒有拿魚卻被打了,這事可不能算了,小氣的我是要立馬報復的,因為隔夜仇會餿。

我跟兩貓說:“你倆去菜市場門口等我,我一會就來。”

兩貓說好,然後跑向菜市場門口,我看著它倆到達目的地才轉身回去。我要殺個回馬槍,教訓老男人!

我快步衝到老男人身後,跳起狠狠一爪子劃他後背,老男人縮背慘叫,我落地逃跑。當他回頭時,我已經跑到遠處了,這距離他還能發現我,這是我故意的,因為我不想連累小三和黑子,我要讓他發現是我乾的。

我回身看向老男人,他捂著後背疼得皺眉,傷口應該出血了,畢竟現在是初夏了,他穿得單薄,我鋒利爪子輕易穿過衣服劃傷他後背。

那個中年男人笑了,他說:“活該!狸貓野性大,它記仇,你等著它報復不斷吧!”

老男人陰沉著臉盯著我,我害怕地跑到一棵行道樹下磨爪子,一邊磨一邊盯著老男人。僵持了一會,老男人收回了眼神,回到小板凳坐著,外表淡定,但他的頭總是側向我這邊,時不時瞟一眼我,應該是防備我襲擊。

我停下磨爪,向老男人慢慢靠近,並且低吼:“哇嗚!”

老男人身體顫抖了下,立馬起身拿起小板凳防禦。我停下前進,向右走,準備繞到他身後,結果老男人始終跟著我轉。

我低吼:“哇嗚!”尾音拖長,然後突然正面衝鋒發動攻擊。老男人立馬舉小板凳防禦,我迅速轉向繞到他身後,他也迅速轉向防禦。我彈跳後退,離他遠點,看到他鬆了口氣,我又突然衝鋒,重複之前操作。幾番下來,等他氣喘吁吁時,他眼睛無神了,他的心理防線快崩潰了,我滿意地停下動作。

有不知情路人問:“怎麼回事,怎麼打起來了?”

有人聞言沉默,怕多嘴得罪人,有人沒多想,跟不知情的人述說事情起因,那個中年男人一直樂呵呵地看戲。

我後退一段距離,然後轉身離開,走了一段路,回頭看看老男人,然後繼續走一段路,又回頭看看他,又繼續走,直至走遠了才罷休。我這是給他一種我還會回來的感覺,讓他坐立不安。

兩貓跑來,小三說:“石頭,你給我們報仇了?”

我說:“你們怎麼知道?”

黑子說:“你最小氣,有仇必報。”

我臉皮抽搐,心情不好了,當我面說我小氣,我們還能做好朋友嗎?

我提醒道:“以後你們離他遠點,他可能會報復我們。”

小三說好,黑子卻說:“我知道他家在哪。”

小三眼睛閃亮說:“我也知道!他敢報復我們,我就去他家搗亂!”

我滿臉無語,兩貓沒變,還是那麼腹黑。變的是我,溫良和善,花見花開,人見人愛。

突然一股香味飄來,我細嗅,是燒鵝!我跟著味兒走,兩貓跟著我走,我們來到了菜市場裡一間新開的燒味店。我隔著玻璃看到店裡掛著一排燒味,有燒鵝燒鴨燒雞,還有叉燒,香味繚繞,我忍不住吞口水。

小三舔舔嘴巴說:“好香,我想吃!”

黑子盯著燒味不說話,而我在打量店鋪,想著怎麼搞到燒味。可惜,看來看去都沒有發現漏洞,燒味店防守太嚴實了,這不好,工商局應該查封這種店鋪。

我跟兩貓說:“難搞,走吧。”

黑子跟著我轉身,小三戀戀不捨地看看燒味才轉身跟上我們。

現在這個時間點,菜市場里人不多,我們來到一間水產店時,這裡只有兩個客人。小三問我:“怎麼搞?”

我說:“我們在旁邊等,遇到年輕女人來買魚,就去搭訕。”

小三疑惑問:“搭訕女人?我們不搞魚?”

我解釋道:“年輕女人捨得花錢,又喜歡毛絨絨的動物,我們毛絨絨又可愛,年輕女人一定喜歡我們。我們去搭訕她,討她歡心,讓她給我們買魚。”

黑子沉默,小三一臉反感說:“我不喜歡她們!”

我看著小三和黑子,心裡嘆息,它們還是改變不了高傲的天性,這不好。我自小居無定所,到處流浪,明白為了活著,一定要不擇手段,就算是天性都要改掉!

多說無益,各貓有各貓的選擇,我說:“好吧,你倆在附近溜達,我來搞魚,搞到魚就一起回去。”

兩貓同意,還說也去搞魚,我讓它倆在菜市場門口匯合,它倆說好,然後跑向菜市場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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