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敢的。”
鍾軒輕輕揮手,從口袋裡摸出煙,點燃後微笑著說:“我今天請你來,是想和你背後的大人物談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
肥福條件反射地問,隨即意識到不對,追問:“我是說,要和東哥談,您直接約他就成,為何找我這小角色呢?”
“我是真心實意想合作。”
鍾軒的笑容漸漸收斂,淡淡地說:“不過肥福兄似乎不想給我臺階下,打算裝傻到底了?”
“您誤會了。”
肥福額頭上已滲出細汗,但仍硬撐著回答:“別說在中西區,就算在元朗區,我也不敢不給您面子。”
此刻,他覺得鍾軒和其他幫派老大截然不同。
沒人威脅,也沒用狠話,僅憑平實的話語,就讓他汗流浹背,心慌不已。
“那你為何裝蒜?”
鍾軒熄滅手中的煙,繼續說:“你應該很清楚,我說的老闆不是元朗區的田雞東,而是剛回港島的王海禾。”
“王海禾?”
肥福心中一凜,仍不肯鬆口,強笑道:“看樣子您找錯人了,我不認識這個王海禾,只能說聲抱歉。”
說完,肥福起身,朝包廂門口走去,準備悄悄溜走。
“站住!”
鍾軒握著茶杯,頭都沒回,直接下令。
“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肥福展現出與其體型不符的敏捷,迅速回到座位,滿臉殷勤地回應。
鍾軒目光如炬,直視著對面的肥福,問道:“你知道號碼幫的四眼細是怎麼死的嗎?”
“細爺是被大圈仔……”
肥福脫口而出,但話到一半,忽然愣住,抬頭顫抖地問:“難道是您派人幹掉的?”
“當然不是!”
鍾軒搖頭否認:“四眼細是號碼幫德字輩的老大,那時我只是忠信義的主管,哪有那個本事?”
眼前的肥福雖是小人物,但在號碼幫人面前承認此事無疑是愚蠢的。
所以在正式和號碼幫撕破臉之前,鍾軒絕不會承認是他殺了四眼細。
“那您的意思是……”
肥福抬頭,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既然鍾軒已否認,再追問也無濟於事,反而可能因連續追問惹怒對方,讓自已喪命於此。
鍾軒緊緊盯著他,眼中掠過冷漠,問道:“我的意思,忠信義殺不了四眼細,但能對付你肥福,你懂了嗎?”
“懂……懂了!”
肥福喉嚨發乾,嚥了口唾沫,點頭應道。
鍾軒抬頭,恢復了先前的溫和,笑著說:“三天內,我需要和王海禾見面談生意,你能辦妥嗎?”
“沒問題!”
肥福鄭重承諾:“回去我就跟王先生說,保證三天內讓您見到他。”
“很好,你可以走了。”
得到保證,鍾軒起身離開包廂,離開了酒店。
待鍾軒離開,肥福才鬆了口氣,後背已被汗水溼透,癱坐在椅子上休息。
過了一會兒,肥福緩過神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肥福說:“喂,老闆,忠信義的鐘先生要約您見面談生意。”
“忠信義?”
電話那頭的王海禾似乎有些遲疑,猶豫地說:“你馬上來我家,把具體情況完整告訴我,不能有任何遺漏。”
“是!”
肥福答應後結束通話電話,快步走出銘信大酒店。
......
第二天清晨。
鍾軒早早出門,乘車前往忠信義總部。
途經金鐘大道時,看見前方一輛銀色轎車的副駕駛門被人開啟。
一個穿著時尚的女孩慌忙下車,不顧路上車輛,穿越綠化帶疾跑。
後面一個面板黝黑、身穿青色西裝的男子滿面擔憂地追趕。
“救下那個女孩!”
鍾軒看到這幕熟悉的情景,招手示意,微笑吩咐。
這兩人應該是目前被廉政公署停職的陸志廉和被肥福利用的女模吳頌華。
“是!”
天養恩雖然不明情況,但見女孩被人追趕,有些憤怒,立即調轉車頭,隔開二人。
同時開啟副駕駛門,向女孩招手:“快上車,我幫你甩掉這傢伙。”
“謝謝姐姐!”
吳頌華見車上是個漂亮的姐姐,放下戒心,連忙上車,關上門。
“喂,你們是誰?”
這時,陸志廉跑來,扶著車窗問:“她是我們的關鍵證人,你們無權帶走她。”
“我不是!”
吳頌華毫不猶豫地搖頭,指著陸志廉說:“我根本不認識他,是他騙我上車的。”
“聽見了吧?”
天養恩冷著臉嘲諷一句,隨即啟動汽車,駛向遠方。
直到車子停在忠信義總部的停車場,吳頌華才鬆了口氣,感激地說:“我叫吳頌華,還不知道姐姐的名字,今天真的謝謝你。”
“你應該感謝我!”
此時,坐在後座的鐘軒招手示意,笑容溫和地說。
“啊!車裡還有人?”
吳頌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連忙回頭,拍著胸口說。
“我是阿恩的老闆!”
鍾軒面不改色,抬頭看著她,淡笑道:“有興趣跟我到公司樓上坐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