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如果我背叛你,此刻怎會與你並肩?”
譚成抹去臉上的汙垢,粗喘著氣,聲音微顫地回應。
宋子豪鬆開握槍的手,癱坐在地,閉目養神,恢復著剛才的消耗。
“此番能逃脫嗎?”
譚成緩慢挪動,倚坐在宋子豪身旁的混凝土墩上,低聲自語。
兩人靜默於斷橋的橋洞,不再交談。
片刻後,警笛聲刺破寂靜,伴隨著警官的呼喊和追蹤犬的吠叫。
“豪,我們該怎麼做?”
譚成轉過頭,雙手撐地,無助地詢問。
宋子豪猛地站起,欲衝出洞口,卻在兩步後停頓,臉上顯露出掙扎。
警犬的叫聲漸近,宋子豪才緩緩轉身,開口:“阿成,你是從犯,現在自首,頂多坐三年牢。”
“三年後你出獄,我會把公司在你名下,如何?”
“豪,我……”
譚成抬起眼,臉上交織著矛盾和掙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一直認為宋子豪重情重義,行事頗有領袖風範。
面對此時的情境,他會帶自已逃走,而非讓自已去送死。
但眼前的場景,譚成從未料到,更沒想過宋子豪會直言不諱。
他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應。
“怎麼?你不願意?”
宋子豪緊握槍支,凝視著他,說:“你要明白,在恆遠財務,除非我和小馬退位,否則你十年也難晉升。”
“但現在不同,只要你願意替我坐這三年牢,我將貨運業務全權交給你。”
“之後我會和小馬協商,所有生意以你為主,他必須聽從你的決定。”
“甚至事後,這三年的收入,我分你一半,你出獄就能購置豪車豪宅。”
說完,宋子豪沉默不語,只緊緊盯著譚成,等待他的答覆。
其實他並不願讓自家兄弟承受三年牢獄之苦。
但想到鍾軒的警告,想起父親和弟弟,他只能忍痛做出這個決定。
開出豐厚的條件,希望好兄弟在獄中不會怨恨他。
“豪,我答應!”
譚成低垂著頭,眼中掠過陰鬱,旋即消失不見。
抬頭,他又恢復無辜的表情,堅定地應允。
宋子豪感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證道:“好兄弟,你歸來時,我必兌現承諾,助你登上恆遠財務的領導之位!”
“豪,把槍給我!”
譚成伸出手,對宋子豪示意:“手持槍支被捕,他們會相信只有我一人,這樣你就能安然無恙。”
“沒問題!”
宋子豪毫不懷疑,將槍遞給了譚成。
“多謝豪哥!”
譚成收起槍,藏於腰間,撥開橋洞的雜草,準備向外走去。
宋子豪轉身,走向另一方向,打算在譚成自首後從這邊離開。
就在此刻,譚成驟然轉身,拔出腰間的手槍,瞄準宋子豪的背心,面目猙獰。
“阿成,你要做什麼?”
宋子豪聽到腳步聲停止,立刻轉身,滿臉難以置信地問道。
“事實擺在眼前,還需要問嗎?”
譚成雙目赤紅,近乎瘋狂,“識相的話,乖乖自首,讓我活命,否則我們都得死。”
他出賣宋子豪,本就沒打算隱瞞自已的角色。
如果真去坐牢,宋子豪遲早會查出真相。
那時,即使他幫宋子豪坐了三年牢,出來也無法受到重用,反而會被視為叛徒。
因此,他不顧一切,寧可暴露身份,也不願坐牢。
“阿成,你……”
宋子豪不敢相信,背叛者就在身邊。
然而事已至此,他別無選擇,只能舉手,看著譚成步步逼近。
“真是廢物!”
這時,橋洞中響起一個不屬於宋子豪和譚成的聲音。
兩人回頭,只見一位身穿黑色休閒裝的女子站在那裡,剛才的話正是她所說。
“菲菲小姐?”
宋子豪放下雙手,驚喜地喊道。
譚成卻顯得緊張,連忙對準她,問道:“你什麼時候來的?外面的警察為何沒抓你?”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
菲菲上前,無視對準她的槍口,轉向宋子豪,遺憾地說:“軒哥果然說得對,給你機會,你卻不行!”
說完,菲菲徑直靠近,抓住譚成的手腕,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奪走了他的槍。
接著,她把玩著手中的槍,繼續說道:“剛才我已吸引這叛徒的注意,你為何不趁機奪槍,還要我親自動手?”
“菲菲小姐,我錯了!”
宋子豪羞愧地低下頭,歉意地說了一句,不敢再多言。
剛才情勢緊迫,他竟沒想出這個對策,實屬不該。
“把這個叛徒銬上!”
菲菲不聽解釋,取出一副手銬扔給宋子豪,說:“不必跟我解釋,我只是按軒哥的吩咐行事。待會見到軒哥,你親自向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