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雙殺
白衣劍修暗自思忖:
情報會出錯,說明這小子,隱藏頗深。
隱忍原因,大致離不了一些腌臢事。
能瞞住,說明只是暗自潛修,實戰經驗少。
白衣劍修召回飛劍,握在手中,冷笑道:
“如果是名門大派調教出來的劍道真種。
就算是初出茅廬,我也會退避三舍。”
“但我不信,連你這種小家族的菜鳥都贏不了。”
看著已經近身的遊緣,舉著白色劍器當頭劈下。
白衣劍修眯起眼睛,瞬間評估,更是輕蔑:
白虹劍?只適合出其不意的刺殺。
基礎不錯,但也只是基礎而已。
而且劍招過於規矩、板正,缺乏靈性。
根基不差,但還不足以一力降十會。
“小子,今天教你最後一課,束脩就是你的命。”
白衣劍修神識傳訊道。
如果說自已人神識傳訊,是電話私聊。
敵人神識傳訊,就是隔著房門不禮貌地喊叫了。
若修士體內,經絡散發法力干擾的防禦體系,存在明顯的漏洞。
敵人自然也不介意,直接神識入侵,重創大腦了。
白衣劍修凝聚自身法力,舉起附著紅色劍芒的法劍,格擋遊緣的攻擊。
他連如何變招都想好了,卻忽然發現,劍身有個明顯的豁口,不禁目瞪口呆:
怎麼可能?
我的火雲劍可是三階上品劍器。
難道這小子的劍,是煉製四階劍器失敗後的三階極品劍器?
總不可能是結丹修士都不一定有的四階劍器吧?
白衣劍修已經來不及變招了。
遊緣將法力灌入白虹劍,短暫地催動了【支離】。
只要在關鍵的一瞬間發揮作用,足以分出勝負,乃至生死。
白衣劍修當場連劍帶人,從上到下,被劈成兩半。
白的紅的,各種內臟,灑得滿地都是。
面對如此血腥的場景,遊緣非常冷靜,沒有產生任何不適感。
倒不是他心理變態。
也不是前世的遊戲有如此血腥,讓他習以為常。
而是他已【定神】,能明心見性。
面對各種雜念紛擾,不論是正面還是負面情緒,也能保持心神穩定。
遊緣正準備去支援李瀟,卻收到李妲的神識傳訊:
“少爺,我有至陰至寒的玄冥真氣。
順著法力凝聚的傀儡線,凍結神識也不在話下。”
玄冥真氣?
難道這就是李妲體寒的真相?
“待會我給這老道一記狠的。
當然,估計只能讓他失神一瞬。
你可要抓住機會了。”
原來,李妲在傀儡圍攻下的徒勞掙扎,包括斬擊外面的傀儡線,都只是一種表演。
實際上她透過頻繁的看似無效攻擊,將玄冥真氣滲透到傀儡體內,併入侵到控制中樞附近,引而不發。
“聽我數到三,你就動手。
一、二...”
瞬殺了老道士,再和李妲一起支援李瀟,也不遲。
遊緣心動後立即行動,腳踏【神行】直奔目標。
白髮老道注意到白衣劍修被殺後,心裡一驚。
他正準備取消2個傀儡的控制,讓它們自已動,來牽制李妲。
好騰出心力,施法應付衝自已而來的遊緣。
“三...”
“啊。”
白髮老道忽然莫名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彷彿能凍結靈魂。
一瞬間失去了對傀儡的控制,也沒了施法攻擊遊緣的念頭。
就是現在。
遊緣還沒來得及靠近老道士,於是隔空揮出一劍。
斬出一道月牙形的淡白色劍氣,穿透老道的脖頸。
白髮老道戴著面具的腦袋咕嚕咕嚕滾在地上,碗大的疤口血湧如柱。
遊緣正準備再接再厲,幹掉最後一個刺客。
卻聽到李瀟神識傳訊:
“緣兒,你不要輕舉妄動,免得被波及。”
遊緣抬頭望去,只見青衣書生的頭頂低空,小範圍陰雲密佈,雲層中跳躍著紫色電弧。
後知後覺的青衣書生凝重道:
“天地之力?
你不是一般的築基修士,你是跌境修士。”
跌境修士,是指因為種種原因,實力跌落大境界,但見識還在的修士。
條件合適的話,可以透過秘術爆發或外物輔助,施展出未跌境的手段。
青衣書生篤定道:
“而且你跌境前,至少是結丹修士。”
天變前,修士都是神合天地,以天人合一的形式,直接利用天地靈氣。無非因為實力差異,表現不同。
天變後,靈氣異化,魔染出現。
若非搏命,修士一般都是以自身力量為引子,間接撬動天地靈氣。
敢動用、有能力間接利用天地之力的,至少是結丹修士。
青衣書生恍然大悟:
如此說來,之前被我消滅的雷鳥,可能不是操作失誤,而是為此做鋪墊。
青衣書生感到似乎被鎖定,頭皮有點發麻。
但他並不是很慌,從掛在腰間的儲物袋裡,取出一把碧玉小劍,射向上空,化作一道青芒。
彷彿一縷清風,起於清蘋之末,最終風捲殘雲。
李瀟暗自驚訝:封存了結丹修士劍氣的外物?
看青衣書生只是略感肉疼,用起來毫不猶豫的模樣。
這外物不像是奇遇得來。
代表他背後至少有一位結丹修士,也可能更高。
如果他是名門大派的子弟,那就麻煩了。
頭上的陰雲消散一空後,青衣書生鬆了口氣。
“真是流年不利。
我又不是真的刺客,何至於為了一個刺殺任務倒貼自已的家底。”
這話李瀟是信的。
別以為名門弟子就不會當刺客或殺手。
或是歷練,或是求財,或是借用身份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理由多得是。
在武州,不滿八大世家的門派,借刺客身份行刺殺之事,屢見不鮮。
有不少殺手組織,也作為半個僱傭平臺,接受外人完成任務。
畢竟自已培養的嫡系,死一個少一個。
若外人願意幫忙完成任務,既能減少嫡系人員折損,又能宣揚組織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根本就不過問,面具下是怎樣的身份和臉孔。
青衣書生指了指眉心,拱了拱手,軟硬兼施:
“前輩,我們罷手言和怎麼樣?
我的識海里,還寄存了一式神意之招。”
青衣書生軟硬兼施地威脅道:
“再鬥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您現在的跌境狀態,能應付神意之招嗎?
就算您可以,您的晚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