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劍影與紫色雷光的的碰撞,沒有驚天動地。

而是湮滅彼此,如同靜默的動畫。

遊緣、李妲和青衣書生,都抬頭仰望著這場關乎性命的交鋒。

最終,烏雲散盡,雷光消失,風和日麗。

遊緣內心一沉,青衣書生狂喜。

因為劍影仍然存在,顯然更勝一籌。

雖然劍影的體型在持續縮水,存在變得淡薄。

但似乎還有餘力。

這可實在是太糟糕了。

李瀟面露苦澀道:

“這就是無形七殺劍式之一,專破雷法的【絕雷】吧?

果然名不虛傳。

可惜,我以築基實力催動四階符籙,過於勉強了。”

空中的劍影一邊下墜,一邊體型急速濃縮。

化作凝實許多的淡藍色短劍。

短劍落下,經過青衣書生的一瞬間。

君不器的神意傳訊道:

“小言,我爭取重創這個跌境的符師。

你快逃,不要想著反殺。

“那個小輩手裡的白虹劍,能給我帶來威脅感。

至少是三階極品的白虹劍。”

青衣書生君莫言,施展兄長特意為他購買的地煞小術【御風】,身體騰空憑虛御風,準備遠離此地。

君不器神意變化的短劍,則殺意凜然地直指李瀟。

李瀟慌忙擲出一疊符籙,化作雷球、電網、雷鳥等形態,試圖攔截。

結果眨眼之間,短劍宛如靈活的游魚,一一繞過。

最終穿透李瀟的胸膛,才堅持不住,終於消散。

“李姨——”

遊緣見狀,悲憤怒吼,正要趕過去查探。

李妲卻冷靜道:

“少爺,別關心則亂,孃親沒死。

別放跑了敵人。”

李妲話未說完,遊緣就見到被短劍洞穿的李瀟,如同虛幻的泡沫破碎消散。

然後旁邊出現了另一個李瀟,捂嘴不停地咳嗽。

原來,李瀟出於對《七殺劍經》的信任。

趁眾人不注意,以地煞法術【分身】,製造了一個氣機和本體相差無幾的複製體,擋在面前。

同時以四階【隱形符】,遮掩了本體的氣機和身形,躲在旁邊。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就算是擅長引發奇蹟的劍修,一縷神意也難逃此理。

分身不僅能傾瀉君不器神意,最後的殺意和力量。

而且透過演戲,像個標靶吸引火力。

以免這神意看不到希望,轉頭去殺李妲和遊緣。

李妲伸出左手虛握,聚寒冰成弓,引真氣凝弦,化玄冥霜矢。

然後瞄準飛空的青衣書生,彎弓搭箭。

遊緣也發動【神行】,身體如離弦之箭彈射而出。

青衣書生因為【御風】的緣故,感知到周圍的氣流變化,因為突入異物的擾亂,產生輕微不諧。

引得他下意識回頭檢視,卻驚駭發現,一支黑色箭矢射向自已。

當即導引法力,製造出三尺厚的淡青屏障護身。

箭矢撞上屏障後,卻碎成一團稀薄的黑霧。

結果就這?

然後青衣書生髮現,黑霧像水中散開的墨汁一樣侵染屏障,蔓延的卻是白霜。

似乎連外放的法力都被凍結,變得滯澀許多。

而且緊接著又射來一支黑色箭矢。

察覺箭矢的棘手後,青衣書生凝神應對。

遊緣趁敵人的注意力被李妲吸引,趕至其下方。

然後縱身一躍,法力輸入白虹劍,催動【支離】,隔空斬出一道鋒銳無匹的月牙劍氣。

將青衣書生從胯下到頭頂,分成兩半,血灑長空,墜落在地上。

李瀟從納戒中取出一枚令牌。

這上面銘刻了能千里傳音傳影的微型陣法。

擦拭嘴角血液,平緩氣息後,她聯絡假刺客道:

“原計劃取消,你們回去吧。”

離開遊氏藏劍山莊前,李瀟給了遊緣一個錢包樣式的儲物袋,方便他今後行動。

遊緣佯裝像李妲一樣,用儲物袋收斂敵人的遺體遺物。

卻心念一動,將青衣書生的遺體遺物,收進附帶鑑定功能空間揹包。

只不過考慮到一般的空間法器,沒法互相套娃。

他沒有將青衣書生的儲物袋也收入空間揹包。

遊緣和李妲都顧不上仔細清點戰利品,趕至李瀟身邊,異口同聲地問道:

“李姨(孃親),你沒事吧?”

“沒事,死不了。

只是咱們要改變計劃了。”

原計劃是遊緣假死脫身後,三人離開滄浪縣,換個假身份,繼續在臨海郡討生活。

如今得罪了東海劍宗的真傳弟子,顯然不適合繼續留在劍宗勢力範圍內。

李瀟從納戒裡取出一葉小型四階飛舟。

不計靈石損耗的話,飛得比結丹修士還快。

雖然靈石被魔染後,不適合修士吸納。

但是作為一些外物的驅動能源,還是沒問題的。

“上來,我們要南下去截天派的勢力範圍了。”

劍州有七大上宗,各有絕活。

而距離臨海郡最近的另一個上宗勢力範圍。

正是擅長陣法,尤其是劍陣的截天派。

三人登上飛舟後,李瀟啟用飛舟上的陣法,展開防護能量罩,直上雲霄,一路南飛。

遊緣側頭看到下方的景象,彷彿微縮盆景,心臟狂跳,有點頭暈目眩:

這比遊戲裡的特效真實多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適應過來。

“這把白虹劍...”

遊緣話未說完,李瀟開口道:

“你拿著用吧,本就為你準備的。

只不過,作為七殺教的標誌性劍器。

不到生死關頭,還是不要用此劍為好。”

李緣攤牌道:

“所以,李姨和我娘,都是七殺教的人嗎?”

“這把劍只是我跌境前繳獲的戰利品而已。

你不要多想。”

李妲轉移話題,插嘴問道:

“我們今後該怎麼辦呢?”

“緣兒,你怎麼看?”

既然這對姑侄倆不願承認,遊緣也不再追問。

“財侶法地,修行四要財為首。

所以只有三件事,搞錢,搞錢,還...是搞錢。”

遊緣忍住,沒有爆出口:

“有錢才能找好醫師,買好藥,給李姨治病。

有錢修煉才快。”

遊緣覺醒宿慧和金手指前,還能忍受修行的枯燥。

體驗過開掛的修煉效率後,心態難免有點浮躁。

和用本元加點相比,自已修行像蝸牛一樣,慢得難以忍受。

至於伸手找李瀟要錢?

知道她供養自已和李妲的修煉開銷,殊為不易。

遊緣作為一個內心成熟的人,如何好意思開口?

李瀟沒有打擊遊緣的積極性,只是說道:

“那我就重操舊業,開一家符籙店吧。

緣兒,你要和我學畫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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