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筱有些啞然,她原本只想謝以柔安慰下她的,但還是鬼使神差的發去定位,從巴城到這個縣城開車都要三個小時,也許謝以柔就後悔了呢
果然接下來沒有秒回了,而肖怡秋還在一旁不滿的抱怨
“你小時候和你弟弟多親呀,再怎麼樣,你們也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你連一句問他最近過得好不好,都做不到嗎?”
“聽蕭維說你十八歲以後就和家裡聯絡少很多了是吧,也是,終於像你期望的那樣你成年了,終於沒有人能管你了”
肖怡秋冷笑一聲,看向蕭筱她依舊低垂著眼睛,她其實五官和蕭維像很多,而且什麼話都不說真的很討厭,肖怡秋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把談話說到了點子上
“你爸現在一顆心都在他的新兒子和那個女人身上,根本就不會管你弟,他說了,他上大學一個月就1000塊,位元麼福利機構資助的還少,而且今年就不打算養他了,打算讓他從今年開始就自已賺生活費和學費,今年他才大三,他只會讀書,他怎麼掙錢養活自已?,你爸真的……哈,你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什麼都不知道,不,他有找過你吧?你為什麼連一個月多補貼給他五百都做不到呢,五百塊錢對於你來說很多嗎?很難嗎,這可是你親弟
他那點生活費勉強只夠一個月吃飯的,現在你倒是大方,十萬塊給這老頭又是買骨灰盒,又是火化,又是辦葬禮,買墓地,你這個好孫女可真孝順啊……你為什麼一直不說話?你也覺得很難堪對不對,你……”
肖怡秋這一生就這一雙兒女,蕭筱和蕭霄,蕭筱一直不親近她,她便將重心多放在了兒子身上,可惜,當初離婚沒有經濟實力把他帶走,後來更是覺得他生活的好好的,她硬把他帶回去也是打擾,給他打錢蕭維總是退回來又說不需要她的假好心,若打錢給蕭霄爺爺那這筆多半也不會用在他身上
他到了上高中的時候便一直沒聯絡了,直到前公公死的一天後兒子打來了電話,不免擔憂,想著把兒子的撫養權再要回來……也沒想到蕭筱變得那麼冷血,和她爸一模一樣
很生氣啊,憑什麼她要什麼都管,特麼她上初中的時候比蕭霄上初中少兩倍,蕭維後來還又有了賭癮,學校裡的人還都很討厭,她受不了離家出走打工也沒有一個人攔著,頂多打個電話罵兩句讓她不要問他們要錢
把所謂的真相擺出來肖怡秋也不會看見,她只會反駁,再說些苦口婆心的話,而那些話聽的已經夠多了
蕭筱也不甘示弱的盯著肖怡秋,笑死誰不會瞪人啊,不過是看在她是媽媽的份上不想罵人而已,等下,我這個蠢貨幹嘛不說出來萬一她不知道呢……不對,她什麼都知道啊,她看得到蕭霄的苦難怎麼又可能看不到我的啊,她怎麼會不知道我上學生活費就一週一百苦巴巴的過日子,很難嗎……
特麼這句話不是每個月求她給一點買衛生巾的錢有一次她說的′你找你爸要啊每個月都找我要兩三百你讓蕭維給啊,他不是你爸嗎,呵,不是最疼你了嗎,給你兩三百很難嗎……′
“蕭筱…筱筱……筱筱姐姐……嘿嘿,啊…筱筱姐姐好”
衛若水的出現打斷了肖怡秋的咄咄逼人,“那個,筱筱姐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奶奶想和她說點話”
“奶奶?你是誰家的”肖怡秋顯然不認識衛若水,她都快十年沒回來了,她一張臉表情依舊難看的很,眼眶微紅死死瞪著蕭筱
蕭筱感覺眼睛疼疼的,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了,心臟好難受,嗚嗚嗚,好想走
肖怡秋的表情很有壓迫感不自覺讓衛若水緊張起來“啊……我奶奶叫孫宛華”
“呵,聽見沒,還有人記得你這個白眼狼呢,孫宛華可真可憐,幫了你那麼多,結果某些人十多年都沒想著回報”肖怡秋環著手臂,說出的話很刺耳
蕭筱終於沒忍住,駁了她一句,“你來接我弟,就是覺得他能給你養老是吧,隨便你,你要是想讓我養老,不可能,要是實在想,你就慢慢起訴吧”
這明顯才是肖怡秋的目的,蕭筱從來沒有融入過社會,早些年承壓還算可以,哭過就忘了,在她看來只要活著就很好了,雖然多長了些心眼子,但直到二十五歲也學不會漂亮圓滑的話,所謂在別人聽來她說話依然單純又直白
肖怡秋氣極了,又罵了幾句白眼狼,她就應該去死,罵夠了也懶得待,所性出去找蕭霄
幾乎造成她一生痛苦的一個人,鼓起反抗後竟半點痛快情緒也沒有,蕭筱愣愣的,斷藥的後遺症嗎,根治不了嗎,還是一看見他們就好不了?怎麼辦怎麼辦,想紫砂,冷靜點啊,說好多活一段日子的啊,要是嘎了小熊怎麼辦,它怎麼辦,冷靜,冷靜,深呼吸,小熊不死我不死,它是乖寶寶,最好的小老鼠,小熊不死我不死……
蕭筱對衛若水說她有點忙,需要等一會再去找她,衛若水點點頭,一個人在休息室靜坐了一會兒,大概半個小時調整好情緒,雖然她並不擅長和小動物建立起深厚的聯絡,甚至對小動物升不起愛,但小熊在某種情況下對她很重要
起身去尋了司儀,讓他提前念悼詞吧,反正這場葬禮只有她在乎
蕭霄是弟弟又怎麼樣,可他們幾乎一直合不來,蕭筱比他大四歲,他從小就性格開朗見誰都笑嘻嘻的,而蕭筱小時候木納又靦腆社恐再加上長得不好看不如蕭霄受大人歡迎,蕭筱被肖怡秋打他只會冷漠的看著然後打遊戲裝沒看見,姑姑的孩子每個暑假都會回來,然後二人不約而同的一起孤立她
蕭筱不太喜歡他,但也知道蕭霄肯定不會讓自已受委屈就是了,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在她十三四歲只知道死讀書的時候,蕭霄已經透過當遊戲代打賺到的第一桶金然後又做起了別的生意,她實在不清楚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到餓死的地步
爺爺的葬禮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算了,來不來也無所謂,以後大機率應該是不會見面的,反正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