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留步。”

顧懿回過頭,那一襲白衣的男子,清瘦頎長,衣袂飄搖,髮絲微微隨風揚起,那雙清澈的眼眸望向他時,包含著說不出深沉的情緒。

“國師大人,有何事情找我啊?待我打完仗回來一定與國師把酒言歡。”顧懿身著鎧甲,騎著高頭大馬向白衣國師走來,下了馬帶著少年的意氣風發,大步流星站在國師面前。

白衣國師深深看了他片刻後,抬起眼眸看了他身後,映滿了眼中的橙色的暖光,又突然間神傷黯然對著他說道,“將軍,朝陽很美,你總是如它般絢爛讓人移不開眼。”

“嗯?”顧懿轉身,遠處緩緩升起的朝陽,豔麗的橙紅色渲染了一大片的天邊,美不勝收。

今日的國師有些奇怪。

白衣國師拿出一枚玉佩交給顧懿。

玉佩晶瑩剔透,質地溫潤細膩,觸感如絲綢般柔滑,雕刻著陰陽雙魚的圖案。這一看玉佩價值不菲,顧懿正要將玉佩還給白衣國師,反被白衣國師抓住手腕,不容拒絕的說道,“將軍,無論何時何地都帶著玉佩不離身,這是我一片心意,望將軍看在我們交情還算匪淺的份上莫要拒絕。”

“哦,好。放心,我洗澡都要帶著它,絕對不會離開我身邊。”顧懿點頭答應,國師的態度不如往日般溫潤如玉,反倒是有些沉重。

“將軍,我名字叫蘇晏。日後清清楚楚記住我的名字可好?”

顧懿回過神,白衣國師已不在此地。

他騎上馬帶著數萬大軍離開瀾京,中途他猛地拉住手中繩頭,迫使身下馬停下來,轉頭望著依稀可見的高城建築,似有那道白色身影在目睹他離去。

蘇晏,蘇晏,蘇晏。

顧懿喃喃自語,不停念著這名字。

床邊的鬧鐘響起,顧懿睜開朦朧的雙眼,起身按住了吵鬧不停的鬧鐘。他走到窗戶拉開窗簾,清晨的陽光散落在他臉上,有些讓他恍然如夢。

“小姐,起床了,下面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先生夫人都在等著你呢。”門外響起敲門聲,林媽的聲音隨之傳來。

“好,知道了。”顧懿回應道。

又是無趣枯燥的一天,顧懿跟往日一樣來到學校。

把書包放在桌子上,拉開椅子坐下時,突然嘎吱一響,椅子不堪重負連帶人摔在地上,班上頓時響起鬨然大笑。

顧懿緩緩站起身,冷漠掃視嘲笑他的所有人。

他檢查了椅子是被人動了手腳,於是走到了笑得最囂張過分的三個人,兩個女生一個男生,冷冷說道,“是你們做的?”

“說什麼呢?你憑什麼說是我們做的?你看見了?”三個人的其中一個黃頭髮圓圓的臉的女生拍著桌子喊道。

顧懿不多語言,抬起腿將這三個人連帶椅子踹在地上。

他知道,人都有欺軟怕硬的特性,這個時候不比他們厲害一點,以後只會變本加厲騎在他頭上欺負。

“好玩嗎?”顧懿在其中的男生的身上踢上幾腳,他的記憶好得很呢,這個男生是上次欺負蘇晏的眾多之一的學生。

大概看他表情有些兇狠,腳下不斷地招呼著那個男生,兩個女生嚇著臉色發白,躲在後面不敢吭聲。

“住手,老師來了。”一個學生大喊道。

顧懿這才停下動作,拿起那個男生身旁的椅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自已的課桌坐下,從書包翻出書本放在課桌上。

中年女人一身黑色的裙子,四十多歲,戴著黑框眼鏡,踩著高跟鞋走進教室裡。

看到被顧懿揍著起不來的男生,痛苦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哭泣,以及手肘靠著課桌上,百般無聊翻著課本的書頁,彷彿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

“年夏同學,是你打的李爽同學的嗎?”班主任冷漠質問著顧懿。

“是。”顧懿回答道。

“年夏,你現在跟我來教務處。”班主任叫來了兩個同學扶著那個李爽同學去醫務室,便喊著顧懿去教務處。

班主任坐在自已的辦公桌前,語氣嚴厲訓道,“年夏同學,毆打同學的行為是不對的,這種情節極其嚴重,老師要打電話請你的家長來。”

“老師,你就不問一下,我為什麼要打同學的原因,就這麼劈頭蓋臉的呵斥我?”

“年夏同學,打人是不對的,你自已也承認了,還敢頂撞老師,這次讓你的家長好來好教你。”班主任一臉慍怒,看向顧懿冷淡厭惡的神色,這個學生家庭條件不怎樣,上課還總是懶洋洋不聽講課。

倒是那個李爽同學家裡是個開公司的,他爸爸是個大老闆的。

這所中學背後有著世京某個大人物支援,位於世京繁華地段,有著高階教育裝置和一流教學團隊,能來的都是非貴即富背景的學生,為了做做表面樣子也會吸收一些成績優秀的普通人家學生。

顧懿經常騎著單車上下學,平時極其行為低調,這讓許多人認為他家庭普通沒什麼背景,是個比較好拿捏的學生。

“隨便你,你叫唄。”顧懿轉身離開教務處,不理會身後班主任的怒斥。

顧懿倒是一點兒不怕叫家長來,他的母親江雪晴性格好,很溫柔知性的女人,對他頗為疼愛。在這件事上又不是他先惹事的,自然不會對他說教,反而護著他說話。

他那年家的一大家子的人都是護短的。

顧懿躺在操場上享受著陽光的沐浴,等著他老媽來學校。

不過後來,他萬萬沒想到,等來不是溫柔的母親,而是陰晴不定,愛裝深沉的父親,著實他驚著一身冷汗。

他躺了一會兒,口有些幹,起身來到學校商店買了一瓶水喝了幾口。

聽到了身旁的兩個女生在討論著事情,引起他的注意。

他豎起耳朵聽著。

“我剛看見那個年級第一的蘇晏,竟然穿著女生的裙子在學校裡走廊上。”

“天啦,太變態了吧。”

“嘻嘻,我跟你說,那個蘇晏長得比女孩子還漂亮,穿著裙子更像個女孩子了,好多同學都對他指指點點。嘴裡說的話都特別難聽。

“兩個同學,我送你們飲料喝,你們能不能把剛剛說的事情能跟我說一下嗎?”

顧懿買了兩瓶飲料走到兩個女生面前遞給過去,一張白皙漂亮的臉上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一樣,露出潔白的牙齒,輕聲細語讓人心生好感。

聽完了兩個女同學的話,在她們說的方向跑了過去,一路打聽著蘇晏去的地方。

在他看到那棟宿舍樓時,隱約著在樓頂上看到模糊的人影,腦海裡閃過不好的想法,不會吧,他莫非想不開尋死吧。

他加快了腳步,跑向了男生宿舍,絲毫不顧及自已是個女生的身份,躲開宿管阿姨的阻攔下,爬上欄杆跳了進去。

蘇晏一身粉色的裙子站在樓頂上,雙眼空洞望著遠處,他一步一步走向邊緣。

“等下,蘇晏。”顧懿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大聲喊道。爬樓梯真特麼累死我了。“蘇晏,有什麼話先下來說。”

蘇晏沉默不言語,身軀微微顫抖著。

“蘇晏,回頭看看我,他們這麼欺負你,你不報復回去反而去尋死,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吧?”

顧懿一邊勸著一邊小心翼翼朝著蘇晏走來。

“別過來。”蘇晏轉身制止顧懿的靠近,精緻好看的臉上被淚水打溼,他情緒激動難抑,“我活著好累,我都不知道我存在這個世界意義在哪裡。”

“我十歲時,一場車禍帶走了爸爸媽媽還有弟弟的生命,獨留我一個人活在世界上,後來,我的舅舅舅媽貪婪我父母留下的遺產收養了我。在不久後露出他們的真面目,對我動輒打罵,說我吃他們家的白飯,一個拖油瓶不該活著。”

“在學校裡,我看見了一群人欺負著一個可憐的女孩,那個女孩哭著向著路過的同學求救,卻沒有一個來幫她,便心軟了去幫她,這沒想到我一幫忙,把自已陷入進去,被他們盯上了,轉過來欺負我,用著各種法子辱我打我,我試著去告訴老師,報了警都沒用,他們都視而不見,都說這是小孩家家打鬧玩玩而已。”

“就在剛剛,他們把我拖進學校後山小樹林裡,脫下我的褲子看看我是不是男的,逼著我穿女生的裙子,還說拍下來要發在網上在所有人看。你說,我是不是活著很失敗很窩囊。”

顧懿靜靜聽著蘇晏訴苦過往,他沒想到蘇晏看起來乾乾淨淨的氣質的男孩子,有著不幸的童年。

“不,你很好,就是運氣不太好,遇到的盡是一些不好的人。”

顧懿揚起嘴邊的笑,“你知道麼?我今早來教室,他們對我椅子動了手腳,那時我不知道,這就這樣猝不及防連帶著椅子摔了下來,我很生氣把人揍了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地那種。”

“後來呀,班主任把著我訓了一頓,還說要打電話請我家長來學校。”

“這你都笑得出來?”蘇晏看著顧懿越笑越開心,懷疑他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蘇晏。”

顧懿從口袋拿出一個棒棒糖,撕開包裝袋,放在嘴裡舔了舔,他看向蘇晏又拿出一個棒棒糖,示意他接住棒棒糖。

蘇晏看著拋成弧形的棒棒糖,即將要到自已的眼前,他下意識接住棒棒糖。就在他望著手中的棒棒糖發愣時,顧懿已經來到他面前,將他攔腰橫抱放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壓在他身上,不讓他動彈。

“你幹什麼?放開我。”蘇晏臉色通紅,惱怒推開他卻推不開。

“要我說,你真的沒必要尋死,不就穿了一條粉色的裙子嘛。我都穿了好幾年了,沒什麼大不了的。”顧懿扯了扯蘇晏的裙襬。

“你從我身上滾開。”

“我不,你要答應我不準尋死,這個世界你還沒好好看看一眼呢,為那些人想不開去死真的不值當。”

“關你屁事啊,誰讓你多閒事。”

兩人維持著姿勢你推我搡,折騰了半天,蘇晏有些無可奈何躺著不動。

正要服軟的蘇晏,突然聽見一聲尖銳的喊聲。

蘇晏和顧懿雙雙回過頭,看見宿舍阿姨眼睛睜著大大,震驚看著他們。

“你們在做什麼?哎呦呦。”宿管阿姨只覺得辣眼睛,彷彿看見了見不得的東西。

顧懿才反應過來,現在兩人姿勢不對勁,這像是他壓著蘇晏行施非禮之事。主要一點,蘇晏左邊袖子拉了下來,露出潔白肌膚的肩膀,有些凌亂。裙尾擺攏到上邊去,又長又白的腿明晃晃顯露出來。他的手還扯著裙子玩,那種場面給宿管阿姨帶來視線的衝擊和重新整理了下限。

臥槽,顧懿立馬從蘇晏身上起來,手足無措要想解釋說話。

“什麼都不要說,你們兩個跟我走,去找你的班主任。”話剛說完,宿管阿姨抓住蘇晏,在門口攔住想要跑的顧懿。

“宿管阿姨,我們只是鬧著玩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顧懿說道。

“啊呸,你給我閉嘴,你一個女孩子怎麼不懂羞恥啊。跑到男生宿舍,逼人家穿裙子,還壓著人家想做什麼?讓你的班主任叫你的家長好好教教你什麼是羞恥。”

顧懿……

敢情我成了你眼中的強上蘇晏的色胚了。

明明在救人,卻變得人都不清白了……

心梗的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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