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巖看到眾人緊張的狀態也是趕緊站出來調解氣氛。

“今天我們來就是問一下關於李可案件的一些問題。”趙巖兩隻手不斷地安撫著激動的村民。

“李可?李可怎麼了?”只見村民之中有個聲音傳出來。緊接著,傳來無數聲音。

“對啊,李可怎麼了?”

“你不說就別想進村。”

“李可犯法了嗎?”

村民眾說紛紜,甚至已經開始有人去家家戶戶報信了。

“條子來了,條子來了,一群條子——”

一個小男孩可能是聽了大人的話,在小巷子裡不斷呼叫著,就連村口都聽得一清二楚。

趙巖也不想鬧出人命,只好在這裡盡力安撫著村民。

“沒有,李可沒有犯法。”

“李可被謀殺了。”

趙巖的話在村民裡面炸開了鍋,關於這個訊息他們好像沒有聽說過。

“真的假的?”

“不是李可他老子死了嗎?”

“李可什麼時候死的?”

村民又投來無數個炸彈問題,趙巖只得示意他們安靜。

“安靜,有關李可的一切等案件破解之後都會告訴大家,但現在需要大家配合我們。聊一聊你是怎麼認識李可的,以及李可跟哪些人玩的比較近。”

趙巖洪亮的聲音讓聚在一起的村民寂靜下來。

“大家都先回家,我們會派人過去挨家挨戶地詢問。”趙巖試圖驅散圍攏在一起的村民。

好在村民還有點法律常識,都丟掉手裡的樹枝棍棒,最狠的也就是那個木質象棋棋盤。

“好了,我們現在分成十組,這個村總共有二百二十三戶人家,以十為一個單位,依次詢問,懂了嗎?”

趙巖拍了拍手,讓警隊隊員集中注意力。

“懂了。”警隊隊員迅速找好搭檔,組建好自已的行動隊伍。

“行動!”趙巖一聲令下,所有刑警隊員都衝進村子。

這時候的李毅才姍姍來遲,終於見到了趙巖。

“趙隊長,這是幹什麼?”李毅已經累得氣喘吁吁,這一路他都是跑過來的啊。

“既然上次沒有線索,這次就全村詢問啊。”趙巖指了指正在盤問的刑警隊隊員,解釋道。

“這樣真的好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李村出了什麼叛亂呢。”李毅對趙巖的舉動有些不滿卻又不好明說。

“怎麼了,難不成你們李村真的藏匿殺人兇手了。”趙巖死死盯著李毅的眼睛。

“趙隊長,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李毅趕緊連忙擺手,矢口否認。

“我知道,我就開個玩笑話。你還當真了。”趙巖拍了拍李毅的肩膀,讓他放鬆放鬆。

李毅也只能在一旁陪笑,這場博弈他好像輸了。應該說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勝算。

“你覺得李可是被誰殺死的?”趙巖突然開口對站在一旁的李毅問道。

李毅聽到這話冷汗直流,就連心跳都加快不少。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我覺得是誰吧,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查到是誰。”

這話說得確實漂亮,兩個人相視一笑。看起來倒像真是好朋友。

“李可他們家也是苦命人了,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的兒子。不知道被誰給謀殺了,這不是赤裸裸地對我們公安機關的挑釁嗎?”

趙巖說得義正言辭,甚至帶有一絲惋惜和同情。

“對啊,希望你們刑警隊能儘早抓住那個殺人兇手,還我們李村一個公道。”

李毅不甘示弱,連連點頭贊同趙巖的說法。

……

詢問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記錄本都有一本書那麼厚。

“李主任,那我們就先走了。”趙巖不忘跟李毅進行道別。

“趙隊長慢走。”李毅也不得不客套一下。

趙巖帶著他們又迅速返回了刑警隊,在大門口進行了簡略的講話就各回各崗位了。

“這麼多記錄,你覺得裡面有沒有線索。”趙巖手中拿著厚厚一疊的記錄本對梵生胤問道。

“應該有吧,這麼多資料。”梵生胤看了一眼趙巖手上的記錄本,猜測道。

“不一定哦,李村的那些人很狡猾的。”趙巖搖了搖頭,走回了辦公室。

……

“你們詢問得怎麼樣,有什麼結果嗎?”梵生胤在辦公廳裡面就開始打聽訊息了。

“沒有,他們話術好像都比較統一。沒有什麼有用的訊息。”周殤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是嗎?我也是,那些村民看起來都挺好說話的,但是一問三不知,或者是答非所問。”

梵生胤心裡有些難受,沒想到刑警這條路這麼難走。更不明白為什麼有些村民甚至都不願意配合警察辦案。

“你怎麼又低迷了,不會又是因為沒得到有用的線索怕被趙隊批評吧。”周殤看著眼神空洞的梵生胤問道。

“沒有,我只是在想到底是因為什麼,村民和警察之間似乎存在一種特有的隔閡。”梵生胤搖了搖頭,腦中卻在不停地思考。

“特定的隔閡?什麼隔閡?”周殤聽到梵生胤的話也是有點好奇。

“一種不得不服從的畏懼,導致村民有時候寧願知道真相卻不願意告訴給我們。”梵生胤在這一刻想通了,眼中開始放光。

“哪有?你多慮了吧,畏懼他們還能抄起木棍把我們攔在村口。”周殤笑出聲,明顯不相信梵生胤的鬼話。

“是真的,你問的時候沒發現嗎?每個村民都抗拒這種詢問,但又不得不接受。”梵生胤認真的眼神讓周殤不得不停下來思考一番。

“好像有點道理,他們都不要像是自願的。就算有自願的,但看到我們這身衣服還是會吞吞吐吐。”周殤摸著自已的下巴,點了點頭。

“對啊,這就是現在的問題。警察好像不能和普通百姓融為一體了。”梵生胤眉毛輕挑,對這種現象有些無能為力。

“這種事情是我們能解決的嗎?上頭來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吧。別想那麼多,把自已累壞了就不值當了。”周殤拍了拍梵生胤的肩膀,又回到自已工作崗位了。

“一身衣服的魔力真的又那麼大嗎?就像是一道天塹,隔離開同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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