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態度不就對了嗎？早這樣多好，省得我們之前打口水戰打那麼久。”
梵生胤聽聞，如蒙大赦般地趕緊回到位置上，拿起筆準備記錄。
“都是李四教唆我這樣做的。我本來只是個無業遊民，每天在各個村子裡面撿撿垃圾而已，我從來沒有想過去刨別人家祖墳啊，這種缺德事我可幹不出來！”
張土一臉無辜地看著眾人，然後開始喋喋不休地推卸責任。
“是李四非拉著我去的，他說只要幹成這一單，這輩子可能都不用發愁了。而且萬一日後從裡面挖出什麼大寶貝來呢……”
張土越說越興奮，彷彿已經看到了無數金銀財寶在向自已招手。然而，他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已的話漏洞百出。
“李四拉著你去的，他拉著你你就要去嗎？你難道對錢財沒有非分之想嗎？”
梵生胤聽到張土的這番說辭，顯然並不買賬，他皺起眉頭，語氣嚴厲地質問道。
面對梵生胤的質問，張土頓時有些語塞。他支支吾吾地說道：
“呃......這個嘛......當時我也是鬼迷心竅了，被李四說得有點心動......所以就跟著他一起去了......”
“警官，我只是想賺點錢而已啊！”張土哭喪著臉說道，“我從小就攤上了個有病的媽，但我也不想啊。每天在各個村子裡晃悠撿垃圾，受盡了別人的冷眼和嘲笑。”
“找工作別人也看不起我一個初中畢業的，甚至因為我要把我媽一起帶進廠裡面上班都能招到面試官的嘲笑。”
“我也是一時糊塗，被金錢矇蔽了雙眼，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請您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去犯罪的啊！”
看著眼前不斷哭訴的張土，梵生胤並沒有絲毫動容。他嚴肅地說：
“張土，你犯下的盜竊未遂罪暫且不論，畢竟情節較輕尚未構成刑事拘留。但現在我問你，你是否認識一個叫李可的人？”
……
與此同時，在另一邊的審訊室裡。
趙巖正怒目圓睜地質問著李四：“李四，你到底認不認罪？”都不去詢問關於他的姓名年齡等基礎資訊。
李四身高一米八，身體壯碩，體重足足有一百八十斤。年齡也比張土大了三歲歲，更早地出來混社會。
李四卻態度強硬地反駁道：
“警官，我不過是打算去挖掘一下別人家的祖墳而已，連坑都還沒來得及挖開呢，你們就這麼快把我抓來了。難道就因為這個就要給我判刑不成？”
李四死豬不怕開水燙，儼然一副囂張的嘴臉。
“你犯盜竊罪，我有權扣押你，你不要在這裡跟我聊刑法問題。你難道比我更懂刑法。你只需要回答你知道的問題就行了，別跟我扯其他問題。”趙巖加快語速說著。
“你認識李可嗎？”趙巖突然開口詢問。
聽到李可的名字，李四顯然愣住了一下眼睛裡閃過一絲憂愁，不過還是被趙巖敏銳地捕捉到了。
趙巖這時不緊不慢說著:“李可現在已經死了，而且是一個星期前就死了，在黑山上死的。你們一個星期前是不是到過黑山盜墓，把他給謀殺了。”
“是不是！”趙巖走到李四的面前怒斥道。
李四被嚇了一跳，一時間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們在你們的行李裡找到了許多衣物還有帳篷，看起來跟你的身材不是很符合啊，我們對比了一下，倒是和李可身材比較符合。是不是你殺了李可之後把他衣服給順走了。”
趙巖語速逐漸變緩，想要用壓力擊潰李四的心理防線。
“警官，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城市和李可身材相近的人那麼多，你可別亂扣帽子。我們這些衣服都是從垃圾桶裡撿別人不要的。你知道的，我家很窮，有衣服穿就不錯了，還管什麼大小嗎?”
李四抬起頭，一臉無辜地回答。
“那你說帳篷上面為什麼印著李可的名字？你難道還不肯承認那是李可的旅行包嗎？”
趙巖看著李四這副模樣，不免情緒有些過於激動。
“警官，我都說了。那是我在垃圾桶裡面撿到的。”
李四不厭其煩地點著頭，強調自已沒有撒謊。
“是嗎？那你能告訴我你是在哪個垃圾桶撿到的嗎？”
趙巖微笑著問道，背後的話卻讓人汗毛豎起。
“就在垃圾場啊。”李四竟然還有膽量和趙巖對視。
“垃圾場，你到垃圾場去幹嘛？”
趙巖明顯就不相信李四的話，認定了他在說謊。
“警官，我都說了。我家裡窮，剛好在垃圾場裡面看到這個旅行包我就撿回家了。難道我撿垃圾都有錯嗎？”
李四也認定了旅行包是在垃圾場撿的，事先絕對不知道是誰的。
“即使你是在垃圾場撿的，那你為什麼要把他藏在床底？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趙巖已經壓制不住自已內心的怒火，要不是審訊室裡面有攝像頭。李四恐怕已經鼻青臉腫了。
“這也能驗證我心虛嗎？那是因為我什麼東西都往床底下塞好不好？你們不會只找到旅行包就說是我故意藏的吧。”
李四沉著冷靜地反駁道，躺在椅子上好一副舒適姿態。
“是嗎？沒事，我們會好好查一查的。你不會不知道李可因為家庭貧窮，營養跟不上經常會脫髮。還有哦，衣服上可是會粘著頭髮的，我們查一下就會找到的。”
趙巖不緊不慢地說著，似乎手上已經掌握了充分證據。
“你查吧，就算你查到了能證明什麼？你只能證明這旅行包是李可的，你拿什麼證明我殺了李可？”
“這旅行包不過是我在垃圾場撿來的東西而已。你非要有這麼多揣測，難不成是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刑警，已經有妄想症了？”
李四一口咬定旅行包就是從垃圾場裡面撿來的。
“老實交代問題，爭取寬大處理。”
趙巖用手緊緊握住李四的手，語重心長地說著。
“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