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田明坐在椅子上，儼然一副王者之態。這個地方他可待了不下二十年。
“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了，刑警隊隨時歡迎你。”
馬田明的到來讓趙巖高興了不少，畢竟有個人可以出出主意。
“我就是來看看小胤待不待得習慣，萬一待不習慣受委屈了我好接他回去。我一個人在派出所太枯燥乏味了。就缺一個小胤這種活潑的。”
馬田明訴說起自已在派出所的辛酸勞累，更想念梵生胤。
“什麼？活潑？你沒說錯吧，還是我耳朵不好聽錯了，梵生胤活潑？我怎麼沒有看出來。我倒是看出來他腦袋裡的想法倒是挺多的。”
“還有啊，老馬。這才過了一天你就捨不得你徒弟了。這你還讓我怎麼做工作？”
趙巖聽到馬田明的話下巴都驚掉了，隨後又有點無奈。
“可能是你太嚴厲了，梵生胤這孩子年輕想法多很正常。等你熟了就知道了。”
馬田明語重心長地說道，似乎是在教導趙巖。
“我還嚴厲，你也不想想我剛來刑警隊的時候你是什麼樣的脾氣。”
“動不動就說什麼——毛都沒長齊的傢伙也敢跟我叫板。”
“還有什麼——你真對不起你這身衣服，趕緊脫了回家看動畫片去。”
趙巖一直忘不了當初的馬田明是怎麼教訓他的。
“那是因為你欠教訓，我現在也還想繼續罵一罵你。”
馬田明舉起手指了指坐在對面的趙巖，但卻不知道罵些什麼。
“年輕人，總是要歷練的。未來肯定是年輕人的，你不用擔憂你的好徒弟梵生胤了。我現在爭取把我的本事都教給他們不就好了。跟你交給我一樣。”
趙巖用手捶了捶自已的胸口，還比了個OK的手勢。
“你看你這樣子，就是找罵。一點正經樣都沒有。”
“案情怎麼樣了，看樣子是不是還沒破，整個刑警隊裡面都還是緊張兮兮的狀態。”
馬田明看不慣趙巖整這死樣，但還是關心起案子。
“老馬，你就在這戳我心窩子了，我也還在等結果呢。你看，這就是目前掌握的一些證據。”
趙巖從抽屜裡拿出李可謀殺案的卷宗，也就只有兩三頁寫了一些線索和裝訂兩三張照片。
“唉……希望那血跡就是李可的，不是別的什麼動物的。否則查起來真的就是大海撈針了。”
趙巖長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摸不著頭腦的案件。因為以前都有馬田明帶著，重擔都在馬田明的身上。
“怎麼唉聲嘆氣的了，沒有我你壓力這麼大了。”
馬田明聽到趙巖的唉聲嘆氣還不忘調侃一下。
“血跡不是已經找到了，速度挺快的啊。還嘆什麼氣，在哪找到的?”
馬田明低頭翻看著卷宗，開口詢問趙巖。
“在太和湖上游黑山上發現的，已經送給月如檢測去了，明天才能出結果。今天只能乾等著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趙巖滿臉無奈，只能用苦笑來掩飾自已的尷尬。
“你還不知道怎麼辦嗎？你可是我們這第二年輕的刑警隊隊長了。三十六歲就當上了刑警隊長。”
看到備受打擊的趙巖，馬田明趕緊給他安慰。
“對，第二。第一不就在我面前嗎？”
趙巖一陣假笑，心想合著跟我在這拐彎抹角誇自已呢。
“哦，對了。在那附近還發現一個坑洞，我感覺應該是個盜洞。我懷疑是不要命的盜墓賊謀殺了李可。”
趙巖頓時想起什麼，趕緊說出來順帶好讓馬田明幫他出出主意。
“懷疑?如果用懷疑兩個字來判斷一個人是不是有罪，那恐怕每個人都難逃一罪。你有什麼理由嗎？”
馬田明尖銳地指出了趙巖錯誤的心理想法。
“盜墓賊和李可在同一天出現在黑山上，而且當天李可就死了。這難道不算是證據嗎？”
趙巖說得有理有據，沒有覺得自已哪個地方出現錯誤。
“同一天，你是怎麼知道的?屍檢結果能知道李可是哪天死的，它能知道李可是哪天到黑山的嗎？”
“退一萬步來講，假設你知道李可到達黑山的時間。”
“但你是憑藉什麼東西覺得盜墓賊跟李可同一天到黑山並且當天謀殺他的。”
“為什麼盜墓賊殺人之後不選擇把他埋進墓裡面而選擇拋屍在湖中呢？”
“盜墓是盜墓，殺人是殺人。更何況你現在連李可可的隨行同伴都不知道是誰，你就想著盜墓賊身上去了。”
“在你想法裡，是不是同伴是盜墓賊，然後把李可謀殺了的。那作案動機是什麼?那個盜洞明顯什麼都沒有。”
馬田明一連串的實際問題問得趙巖啞口無言。他自已也不知道怎麼得到的，因為在腦海裡就是這樣想的。
自已心裡想什麼就覺得兇手是這樣做的，這是當刑警最大的忌諱。沒有證據絕對不能對別人進行胡亂的猜疑。
“我……”
趙巖欲言又止，想反駁卻沒有實質性地證據拿出來反駁。
“別再想當然了，如果都跟你一樣。那個個都是神探了。沒有罪都被你想成有罪。”
馬田明又開始對趙巖諄諄教誨，也跟教徒弟一樣。
“還記得我們曾經打的賭嗎？輸了你要叫我師父，你那時候也是連續叫了我一個月的師父。我都不知道你當時哪來的自信心敢給我打賭的。”
馬田明看著面前一言不發的趙巖，回憶起了往事。
“確實，當時你怒懟副局那一套可讓副局下不來臺。我至今都還學不明白。我也不知道當時你哪來的自信心。”
趙巖聽到馬田明的話思緒也被拉回到了從前。
“過往雲煙了，現在我就是個派出所副所長。還落了個殘疾，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不給我發殘疾證明。”
馬田明說著說著就放聲笑了起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馬田明在自嘲。
“過往雲煙了，要是我能像你一樣就好了。不至於現在對著案件頭疼不已，要不你也來刑警隊吧。我招聘你當我們刑警隊的顧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