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彤望見陳龍,眼中淚水簌簌滾落。
\"夫君,那惡婦打了娘子!\" 樂樂泣不成聲。
陳龍原打算再多聽一會兒,瞭解一下那位黃柏宗閣主的事由,哪知轉瞬之間,女子已向朱彤揮出一掌。
陳龍怒不可遏,瞬間將那女子甩飛數丈之外:\"你有何德何能,竟敢動手傷人?\"
那女子瞪視陳龍:\"她是我的下屬,我想教訓便教訓,你又是何人?\"
此時,朱彤走近前來,輕輕拉扯陳龍的衣袖:\"無妨,你先回去吧。\"
陳龍對朱彤言道:\"你昨晚淚溼枕蓆,莫非與此老妖婆有關?\"
陳龍話未盡,那女子已氣勢洶洶地衝至近前,指著他喝問:\"你說誰是老妖婆?嗯?誰是老妖婆?\"
\"你!\"
\"你再敢叫我老妖婆,看我不好好清理門戶!另外,你又是何人,竟敢袒護她?\"
\"我乃何人?告訴你,我是她的道侶!\"
陳龍話畢,那李長老頓時狂笑不止:\"爾等速來,爾等速來!\"
那百貨靈寶閣雖不比仙界的龐大宗門,卻也是世俗間頗有名氣的商賈之地,內設果蔬洞天、衣物殿宇以及丹藥坊市,共有十幾位修煉有成的服務弟子聞聲而來,皆紛紛聚攏。
\"此人聲稱他是朱彤的道侶,那麼,陽慶果露坊的廢材陳龍又算哪根蔥?朱彤到底有多少道侶呢?\"
李長老這般言語之後,那些服務弟子們便交頭接耳,竊竊私議開來。
為何李長老會對朱彤如此針鋒相對?
原來此李長老喚作李荷花,與百貨靈寶閣新調來的經理黃柏宗自幼同村而居,兩情相悅,曾是一段佳話。然而,因黃柏宗家境貧寒,無力承擔豐厚聘禮,李荷花之家另為其許配一門婚事。
時光荏苒,兩人多年未曾聯絡。然而,讓李荷花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僅僅幾天前,黃柏宗竟然調至百貨靈寶閣擔任閣主之職。
黃柏宗的到來,猶如點燃了李荷花心中多年來積蓄的情感火焰,熊熊燃燒,烈焰熾盛……
然而,如今身為宗門領袖的黃柏宗,身旁美豔弟子無數,又怎會在意多年前那位早已被他捨棄的修煉者妻子呢?
兩人於修行之餘,李荷花屢次試圖與黃柏宗溝通心靈,卻皆被黃柏宗以笑回拒。
這讓李荷花心中萬分苦楚。
但這幾日,黃柏宗卻不斷親近朱彤,頻頻出現在朱彤身旁,使得李荷花心中的怨憤日益累積。
她確信,黃柏宗對自已的冷漠態度,必然與朱彤有所關聯。
黃柏宗在宗門之時,李荷花尚不敢公然針對朱彤;一旦他離宗外出,哼哼哼……
恰巧昨日,黃柏宗外出行事,李荷花便趁此間隙,欲對朱彤施加懲誡,讓她明白退避三舍的重要性。
世間何處無江湖,何處無恩怨情仇。
朱彤做夢也未料到,自已竟會被捲入李荷花與黃柏宗之間的修煉界糾葛之中。
她至今仍糊里糊塗,不明所以。
朱彤作為草木靈植銷售部的執事,而李荷花則是該部門的主管,雖談不上親如姐妹,但也絕非水火不容,近來這情形卻變得愈發惡劣。李荷花從前只是言語譏諷,但從昨天開始,竟然動起了手。
朱彤性情柔弱,只能忍受屈辱而不言。
按道理講,她昨晚就應該把這件事告知陳龍湖,但她並未這麼做,唯恐陳龍湖因此去找李荷花理論,令雙方關係惡化,畢竟李荷花是她的直接上司。
李荷花步步緊逼,來到朱彤面前冷嘲熱諷:“朱彤,你活脫脫一個勾人心魄的妖狐,老實交代,你究竟有多少道侶?又給你的廢夫戴了多少綠頭巾?!”
朱彤淚水沿著鼻翼滾落下來。
周圍眾女子紛紛迎合著發出嘲笑之聲。
“說呀!”
陳龍湖再也無法忍受,揚手再次給了李荷花一記耳光。
雖然他並不喜歡動手對付女子,常言道男兒不應與女子爭鬥,但面對某些惡毒婦人,她們的行為舉止甚至超過了男子。
“你竟然還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陳龍畢竟身為男子,在怒火燃燒之下,李荷花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她在掙扎反抗的過程中,又被陳龍狠狠地教訓了幾下。
此刻,她才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男子毫不憐香惜玉,動起手來當真是半點不留情面。
她素來自詡聰明,於是迅速扯爛了自已的衣衫,散亂了秀髮,疾步衝向櫃檯上的傳音符陣。
“你還不快來,你家娘子被人欺負啦,嗚嗚嗚!”
陳龍湖深知李荷花已派人前來相助。
恐懼中的朱彤戰戰兢兢地來到陳龍身側:“龍哥,你還是去吧!”
“何須前往,今日無需修為之事,且回返仙居!”
陳龍抱起樂樂,牽著朱彤的手便欲離去。
此刻,李荷花疾步結束通話電話,擋住了陳龍的去路:“傷人之後就想離去,告訴你,我家夫君片刻即至,爾等休想逃脫!”
陳龍淡然一笑,他倒真想見識見識,李荷花口中的夫君是何許人也,能教養出這般霸道悍妻的人物。
“李執事,晚輩失禮,願向您賠罪,懇請您放我家夫君離去。”
“你家夫君?你看你這副模樣,哪來的夫君?你說說,你究竟有幾位夫君?”
當年的修士們喜好觀戰,鍾情於紛爭熱鬧,而百貨靈市恰為人流最為繁盛之地,內中一旦喧譁,外圍瞬間便會聚滿圍觀者。
聽聞此乃牽涉仙侶糾葛之爭,眾人更是興致勃勃。
來往穿梭的修士不知詳情,心中暗思:此處為何彙集如此多的同道中人,問明原委後,紛紛加入圍觀之列。
見狀,朱彤不禁有些畏懼:“龍弟,你還是快些離開吧!”
“我不走,我偏要看這老妖婦能搬請何方神聖前來!”
李荷花唯恐陳龍真的離開,立刻挺身而出擋住他的去路。
陳龍手指直指李荷花鼻尖:“你既然已招人相助,那我就在此靜候,但在那人到來之前,我還真是想知道,你為何欺辱我的道侶朱彤!”
“荒謬!你口中所說的道侶,你可知她身邊有多少男修糾纏不清?”
朱彤乃是一位年輕的女修,性情守正,如何忍受得住這般羞辱。
“龍弟,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的話,我自已先走!”
李荷花冷哼一聲:“你想去哪兒?難不成是害怕我將你的醜事宣揚出去嗎!”
“諸位仙友可還記得,這位名叫陳龍的男子,乃是陽慶果露仙莊的一名搬運弟子,資質平庸,貪圖安逸,沉溺酒色賭鬥,據說還將自家道侶輸給了名為劉強的邪修混混。現如今卻又冒出一個男子自稱其夫君,各位仙友評評理,朱彤的修行生活豈非亂作一團?”
這種肆意誹謗他人清譽的女子,便是應受教訓之人,只為她的這張誹謗之口。
陳龍決定在其夫君到來之前,先好好整治一下她的囂張跋扈,以免日後她再次欺凌朱彤。
“啪、啪、啪!”
陳龍施展掌勁,接連扇出五六個巴掌,重重地落在李荷花臉頰之上。
“啊,你竟敢打我!”
陳龍並未停手,持續施以懲戒。
“記住,我就是朱彤的道侶陳龍,往後你若膽敢再欺負我道侶朱彤,不論你夫君是何等大能,我都定當嚴懲不貸!”
此時此刻,一名修士破開人群疾衝而入。
“何人膽敢傷吾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