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哭,憋回去!”

江岐沒好氣的吼了他一聲,周洐沒哭出聲,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看著醫護人員將小女孩的屍體放進了白色的隔離包,等待著她的將是火化變成一捧灰,甚至都不能留給家人。

“嗯。”

陳童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他是被慣著長大的,共情能力強點可以理解,讓他哭會吧。”

“周洐,末日每天都在死人,這麼多你是共情不過來的,眼淚是世界上最廉價的東西,哭是沒有用的。”陳童乾巴巴的安慰了他一下。

夏思安也想出聲安慰一下,江岐卻對他說:“就讓他去吧,別看說的不怎麼樣,但是在周洐面前,陳童說話比他親哥管用多了。”

周洐吸了吸鼻子,擦乾了眼淚,江岐從口袋裡摸出兩顆糖,一顆給了他,像是順手一樣,把另一個給了夏思安。

“謝謝,上校你不是不愛吃糖嗎?”他撕開糖紙,把糖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

“給別人帶的,習慣了。”

“給誰帶的?”

“一個……朋友?也能這麼說吧,已經不在了。”

“那好可惜啊。”周洐咽完嘴裡的糖,表情分明說著“好想再吃一顆。”就這麼想著,腦後捱了一巴掌,陳童就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料到了他的想法,對他說:“差不多行了。”

“好了,一趟跑來天都亮了,不困嗎?趕緊回去睡覺,一個月之後就是通訊員考核,要是不好好準備,下去了我可撈不回來。”

救援時間持續了五個小時,大家都精疲力盡,處理完基本工作後,回到了自已的房間。

在回去的路上,他抬頭問江岐:“上校,你的那個朋友是誰?”

江岐有一些詫異:“你問這個做什麼?”

“聽到你說朋友的時候頓了一下,那應該就是你把他當成一個朋友,或者他把你當成一個朋友,但是雙方里有一個人不這麼覺得。”

夏思安心思很縝密,一些旁枝末節都被他注意到了,跟他哥一樣。江岐就這麼想著,思考了一會兒才回答他:“算是我把他當成朋友吧,畢竟他這個人除了跟他哥之外,所有人都走不近。”

“上校,你是不是改過名字?。”

“嗯,改過,以前叫江誤”

“你還記得他,他挺開心的。”

在談話間,他好像又回到了14歲那年的夏天。

那是夏常安參軍的第一年,當時他最期盼的,就是哥哥放假回家,那天帶回來一個朋友,那個朋友很愛笑,也喜歡逗他,揪著臉,管他叫小朋友。夏常安知道他喜歡吃糖,每次回來都會想帶給他,但是事情太多了,總記不住。

那個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朋友,握著他的手跟他拉勾,承諾每次來做客時一定給他帶糖。

原以為會是騙小孩的把戲,結果他做到了,每次來的時候,口袋裡總有吃不完的糖,夏思安,或者當時叫夏祁書,第一次對這個幼稚人產生了好感。

這個朋友會給他講很多有趣的事情,知道他喜歡看漫畫書,私下裡曾送給他很多。有一天,哥哥的朋友笑著問他:“那我們呢?現在算是朋友嗎?”

“還不算,朋友之間要足夠了解才行,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所以不算。”

他笑了,這個朋友好像很愛笑,而且笑起來很好看,他揉了揉夏祁書的腦袋,一臉認真:“那就對小朋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江誤,錯誤的誤,我很喜歡小朋友。”

江誤會給他帶很多糖,給他從父母身上沒有體會到的關愛,哪個時候夏祁書,把他當成了自已的第二個哥哥。

一切的變動發生在夏常安犧牲之後,江誤再也沒有出現過,夏思安也找過他,可在整個戰區內都沒有找到一個叫江誤的人。

有時恍惚的感覺過,江誤就像一個虛假的人,是自已在過度傷心的情況下想象出來的,也或許是這個人跟隨著夏常安一起犧牲了,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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