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這次她決定由她打頭陣。

汪汝謝還是在中間的好，林雲竹受的傷太重，也不適合打頭陣。

“ 汪汝謝，你跟在我身後。” 藉著光，秋曇也依舊看不真切。她並沒有全部依賴眼睛帶來的資訊，每一步都走的謹慎無比。

這條道倒是很安全，秋曇他們很快地就走到了通道對面。

面前又出現了三條路，但左邊和右邊竟然各自又出現了兩條路！

汪汝謝吞了吞口水，“ 這.....這得有多少的選擇啊。”

秋曇認真地看著左右兩條道，腦海中浮現出她們一路走來的平面圖。

“ 有沒有可能，走左邊的這條路通向的是前一個路口沒有被選擇的路。”

“ 而走右邊的這條，可以通向第一個路口我們沒選擇的其中一條。”

“ 當然也有可能都不是，只是我的一個猜想，也難以求證。”

但她很想在左右其中二選一，左右不過一條路的事。太過於瞻前顧後只是徒浪費時間罷了。

汪汝謝卻道，“ 我想繼續走中間。”

嗯？秋曇沒有反駁，雖然左右她是很想去，但也無所謂。選哪裡都是選。

“ 我帶路。” 秋曇點點頭，走在了前邊。

秋曇不敢放鬆警惕，這條路好像很長，四下寂靜無聲。 往前沉默的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秋曇隱隱聽見水浪拍打石頭的聲音。

她怕自已辨認錯了，仔細地豎起耳朵聽，腳下也沒有停，甚至加快了些許步伐。

“ 有水聲。” 越走近，她越發篤定自已的猜想。她知道汪汝謝為什麼想走這條了。

而汪汝謝的臉色卻有些變化，甚至說變得有些差。但沒人注意到。

.......

“ 這是什麼？”

遠遠地，秋曇發現這個通道似乎沒有所謂的盡頭。這條路的盡頭不是幾選一的選擇題，而是一條蜿蜒，奔流的地下河。

而走近了看，離河一段距離，在通道邊緣，有一具白骨。

身體還依靠著牆壁，而頭蓋骨已然跌落在地。

是死在這個地下迷宮的人，他的身邊躺著一個揹包。見到了這具被困死的白骨，也許是身處相同的困境，她竟然沒有太過於害怕，而是生出一絲悲涼來。

“ 我去。” 林雲竹不由分說地走到最前邊，蹲在白骨的身邊，就檢視起了包裡的東西。

包裡乾乾淨淨的，只有幾本書，和幾疊紙，一支筆，一方硯臺。

林雲竹猶豫了片刻，準備將東西放回去的時候。秋曇和汪汝謝走了過來，這一過來，林雲竹才發現，有些許字跡印刻在上方。

汪汝謝連將火舉近了些，三人湊在一起看了起來。

是一封遺書。

【不知後世人是否有一天會發現我的屍首橫陳於此，但我約莫是走不下去了。在生命的最後，陪伴我的仍是筆墨紙硯，既如此，我就用他們告訴後世之人我的死因。

荷月，我聽聞三國間跨越其實並不用翻山越嶺，曾有人在戰時將山挖洞，平民百姓皆躲於此。

怪我並未有半分求證，自顧自地踏上尋找地下通道之旅。 也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一次山洞躲雨，我發現裡面別有洞天。

越走越深，越來越往下。一次又一次的岔路的選擇，我意識到我似乎是走到了那條地下通道。我本以為我可以成功地離開，但我發現，選擇越來越多。二選一，三選一，甚至.....九選一！

我後悔了，我想離開這裡，但我已經迷失了來時之路。匆匆想起應當繪製地圖，落筆時卻迷糊不知如何下筆。

幸得一水源，只得在旁苟延殘喘。

望自珍重。】

難免生出幾分兔死狐悲的情緒來，看來這個地下通道存於世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也曾有人知曉這裡。可能還有些關於此處的謠言？

林雲竹沒有將紙放回包裡，而是在裡面取出了筆和硯。

雖然他想起繪製地圖這個事情太晚了，已經迷失了。但對他們三來說，非常重要。

這是一條死路，面前奔騰的河流不見底，如果順著這條河流，一定能找到出路。但兩側都是牆壁，秋曇探出頭去看。

牆壁很厚，不能跨越。也不知道像這條通道般，盡頭是河流的路有多少。與這份遺書的主人一樣，葬身於此地的人又有多少。

汪汝謝藉著這兒的水，凝出了不少的飲用水。三人的水杯都裝的滿滿當當。

“ 走吧。”

秋曇率先往回走去。回到了五條分岔口間，問道：“ 你們想往哪裡走？”

汪汝謝：“ 左邊吧。中間的三條路終點應該都是那條河。”

秋曇不詫異他的猜測，她點點頭，依舊率先走近了左邊的通道。

一進去，通道忽然亮了起來。

三人迅速靠在一起，四下打量。 沒有蟲卵，沒有奇怪的生物。通道一眼就可以望到頭，看起來倒是十分安全。秋曇倒是希望每一條通道都可以像如此明亮。

敵在明她也在明。而不是之前那般，敵在暗她在明。

那真是悲劇，不敢放鬆警惕，忽然秋曇發現地上的兩側有許多不明孔洞。

像是被什麼地下鑽出來的，她迅速地思考起來什麼東西會打洞。地鼠？秋曇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這些孔洞之上。

奇怪的是，即使秋曇她們已經走了大半，即將走到出口，這些孔洞仍然沒有動靜。不知為何，她不安的情緒越發加重。

她只得提醒一聲：“ 小心。” 但具體有個什麼不對勁，她說不上來。希望是她草木皆兵，想多了罷。

但秋曇基本每一次的奇怪不安情緒都像是直覺一般，這次依舊沒有落空。

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

在距離出口還有五分之一距離之時，汪汝謝大喊道：“ 摒氣！”

秋曇她們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但是下意識地按照汪汝謝的說法做了。

就在此時，方才大大小小的地上的孔洞竟然冒出來了一個又一個的蛇頭。立著上半身子用陰冷狠毒的目光鎖定了她們。

秋曇瞪大了雙眼，將雙手捂在口鼻間，怕一不小心洩露了呼吸。

但蛇也不是靠呼吸鎖定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