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岸邊,澤薦將一塊巴掌大小的肉塊穿進彎鉤,鮮紅的肉塊上有血在滴淌,彎鉤尖端如手指般粗,很輕易穿透肉塊,這是給怪魚特別準備的禮物。

平靜的湖面之下,已能夠隱約看見那怪魚緩緩撥動著兩邊魚鰭在水中游動的身影,看起來狀態很好。

“這將是你魚生最後一口食物了,要好好珍惜。”

漁餌連繫著一條麻繩般粗的漁線,這次絕不會再被輕易扯斷,澤薦甩上幾圈便將其拋向湖中。

“這次必須一決勝負。”

漁餌撲通一聲落入水底,血腥味很快將那條怪魚引來,像是已經忍飢挨餓了很久終於見到了食物一般,迅速遊向漁餌一口就撲上去咬進嘴裡,在它察覺到異樣想要吐出來時,那漁鉤已經深刺進口腔肉裡,想要遊動來掙脫,更使口腔被鉤子拉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最終死死勾住下頜骨。

從手握漁竿上感到這股牽引的力量,澤薦確定怪魚已經上鉤,便用盡全力收杆,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股力量拉扯,差點失去平衡又很快站穩腳跟,並使出更大的力氣來對抗。

“想不到這怪魚這麼有力。”

顯然光是自已一個人並不好對付,想尋求幫助卻發覺師父不在身邊。澤薦保持向後傾斜的姿勢,雙腳幾乎陷入土地卻還是被不斷向前拖動,如果不放開手,自已就會被拖進湖裡。

“明明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才對。”

澤薦咬緊牙關,額頭青筋暴起,面目猙獰得連眼淚都被擠出,在腳下離湖水僅一步的距離,他用盡全力發出一聲怒吼,然而在水中一方的力量完全在澤薦之上,最終沒能改變被拖入湖水中的結果。

隨著撲面而來的湖水灌注進自已的鼻孔耳朵眼睛,雙腳在水中又找不到支撐的地方,這時才意識到一個致命的問題:自已並不會游泳,而且身體正在不斷下沉......

當澤薦微微睜開眼想要確認自已所處的方向,卻見到那怪魚正朝自已衝來,它以張大著嘴的可怖面目迅速逼近,澤薦頓感脊背發涼,這時幾乎能看清楚齒腔鮫那血紅口腔中佈滿著慘白的尖利牙齒和深邃的喉嚨。

“要趕快避開。”

澤薦拼命划動手腳不停掙扎想要升上湖面,身體卻像是被湖水束縛無法從中掙脫。

“我要死定了。”

澤薦腦海閃現出花迷駱被拖入水中後遭遇的一幕幕駭人場景,惡寒一陣又一陣侵襲脊背。

“我不想就這樣死去。”

此時張著嘴的怪魚已零距離迎面逼近,自已的頭已落入佈滿尖牙的口腔中,而眼前那黑洞般的喉嚨深處,那一口寬大的牙齒又張又合忽隱忽現,不禁想到自已的骨頭也會被那樣的牙齒碾碎。

“我怎會落此下場?要是夢請在痛苦到來之前快點醒來......”

澤薦幾乎要哭了出來,然而鮫魚仍無情地,將他的頭一口咬下——

“啊——!”

澤薦驚呼坐起,渾身冒汗,喘氣幾口後發現自已正在床上,周圍是他熟悉的房間,又摸了摸自已的臉,終於長舒一口氣。

原來又是夢,想起來那怪魚是缺了魚鰭的才對,而夢裡的兩邊魚鰭健在這點自已竟然沒意識到,不禁對夢裡一度陷入絕望的自已感到可笑。

這時有小孩從各自的床上陸續醒來,澤薦這才意識到自已剛才似乎喊了好大一聲。

“澤薦哥哥怎麼了?”女孩揉了揉著惺忪的睡眼,輕聲問到。

“沒,沒什麼,小丘,當我說夢話就行。”澤薦羞愧地笑了笑,不想引起孩子們的注意,然而還是有小孩朝澤薦圍了過來。

“澤薦哥又做惡夢了?”一個男孩來到床邊問。

“是啊,真是抱歉吵到你們了。”

“是什麼樣的惡夢?可怕嗎?”來到床邊的一個女孩問。

“就是掉進水裡而已,沒什麼好怕的。”

“快看看澤薦哥尿褲子了沒。”另張床上的男孩喊到。

“啊?我怎麼會呢?”

這時床邊另一個男孩已經撩開澤薦的被子往裡邊瞄了一眼,隨即向大家呼喊:“尿了!澤薦哥尿了!”

“我才沒有!你別亂說好不。”澤薦知道尿床這種事只在他們這些六七八歲的小孩身上發生過,顯然他們希望這種事也在他這個大哥哥身上發生。

一陣鬨笑中,澤薦看到有孩子露出對此難以置信的表情,還聽到了孩子交頭接耳的話:“原來澤薦哥哥這麼大了也會尿褲子。”

澤薦覺得必須解釋一下了,“誰說夢到掉水裡就是尿床的?”澤薦站起身將被子掀開,“有沒有尿床過來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髒兮兮的才不摸呢。”說大話的男孩看也不看一眼,直徑朝房門跑去,“我要去告訴莘媽聽。”

“嘿!你個壞蛋小尼,別太不老實。”澤薦急忙跳下床擋在門前,想要抓住這個孩子。

結果兩人在房間裡追逐得團團轉,引得室內充滿嬉鬧和歡笑聲。

“怎麼大清早就那麼熱鬧啊?”開啟房門的莘媽探頭進來問到,很快她便得知澤薦尿床的訊息。“真是的,這麼大個人了,自已弄髒的自已洗,知道了沒。”

眼看誰都不相信自已,澤薦欲哭無淚,反正事實自已清楚,便不再去解釋。

“正好省得我叫你們起床了,準備過來吃飯。”說完莘媽便離開。

來到圓桌用餐,小尼已經在莘媽一旁的位子上坐好,澤薦在小尼正對面下坐。

小尼一見隨即開口:“澤薦哥等下吃完飯繼續玩抓人遊戲吧。”

莘媽一聽便說:“吃完飯你不準備去上學,玩什麼玩。”

“莘媽你又忘了,今天是穀雨節,大家都不用上學,澤薦哥也不用去田裡幹活,就讓我們玩嘛。”

“你是不用去上學,我每天那些做不完的家務可不管你什麼節,幫我幹完活再玩。”

小尼聽了直搖頭:“我不想幹活不想幹活。”

“要是幫我幹完活今天有時間了晚飯可以做你們愛吃的東西。”

“好耶!”小尼立刻就答應了。

從房間陸續出來兩個男孩迅速走到澤薦左右兩邊的位子坐下,他們的行為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一樣,令澤薦頓感一絲不自然,剛想開口問,陸續出來的兩個女孩已經來到餐桌旁邊,女孩們見此情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小丘像是快要哭了一樣,小聲地說:“今天是輪到我和小尤坐在澤薦哥哥旁邊的。”

在一旁的小尤隨即站到小丘前面:“就是啊,阿毛阿布你們兩個坐另一邊去,不可以耍賴。”

“我們沒有耍賴!”阿布理直氣壯地說:“你跟小丘之前不是也連著坐過兩天嗎?後面還你們一天就是了。”

頓感惱火的小尤一時也說不出話來,從她身後傳來小丘的聲音:“當時我們都事先說好的,這次你們沒有跟我們說。”

小尤一聽接著說:“對啊對啊,沒說好就不能算數。”

阿布顯然還是不服氣,而坐在位子上的阿毛此時想要站起身:“阿布,今天就算了吧。”

“阿毛你先別起來,坐著。”阿布接著對面前的小尤說:“至少讓過你們一次了,這次到你們讓我們一次不行嗎?那再多還一天,讓你們連續三天,這總行了吧?”

小尤身後再次傳出了小丘的聲音:“可是我們今天就想坐在澤薦哥哥旁邊。”

當澤薦向她看去一眼,可見她的眼中已有淚水在打轉。

“澤薦哥哥,幫我們評評理!”

“澤薦哥幫幫我幫幫我!”

兩個孩子一同搖晃起澤薦的手臂,澤薦實在沒想到他們會為這種事情爭吵起來,而且還爭到這種地步,只覺得左右為難,又注意到坐在對面的小尼正嘻嘻哈哈看著他,頓感汗流浹背,澤薦只好看向莘媽,試圖用眼神求助。

“你們誰也別爭了,”莘媽開口道,“我記得小丘她們連坐的那天不是節日,所以阿布你不能在節日這天要求她們跟你換。”

莘媽接著說:“不懂你們為啥那麼想在節日坐澤薦旁邊,但是今天該輪到誰就是誰,要是不同意,再為這種事吵起來的話,以後就讓澤薦單獨坐一邊,誰也不能再坐他旁邊了,好不好?”

阿布滿臉不高興地將位子讓出,阿毛起身到相鄰的位子坐下,小尤和小丘

也分別坐在到澤薦左右兩邊的位子上,看起來相當滿意,阿布在阿毛和小尼中間的位子坐下,終於各自都安靜下來開始進食了。

過了一會,小尼說:“晚上我們一起去探險吧,就像上次一樣。”

剛爭執過的小尤和阿布對此提議紛紛表示贊同。

莘媽說:“外面太黑了,不可以去離家太遠的地方。”

小尼說:“莘媽你怕什麼,阿毛和小丘都不怕。”

小丘委屈地對一旁的莘媽小聲說:“莘媽我怕。”

莘媽伸手指了指小尼:“你要是再這樣不聽話,晚上兇獸就把你抓去吃掉。”

“那是大人用來嚇小孩的,我才不怕呢。就算真的有兇獸,等我長大當了獵人去把它們全都殺光。”

莘媽眉頭一皺:“小尼你當不了獵人,做什麼都行,就是不能當獵人。”

“為什麼不行?為什麼為什麼!”小尼一邊質問一邊將捧著飯碗的手在桌上敲得咚咚響。

“不為什麼,”莘媽堅定的眼神和語氣中透著一絲狠勁,“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可以就是不可以,當獵人這件事,你以後不許再提。”

小尼似乎看不出,莘媽此時嚴肅的表情意味著什麼,澤薦已經感到空氣變得愈發凝重起來,其他孩子也放慢了進食的速度,有的低著頭,有的看著小尼,沒有敢看莘媽的臉,大家都擔心起了小尼,希望他不要繼續再說了。

澤薦開口說:“小尼,你應該聽莘媽的話,晚上我們在門口這裡玩就好。”

“我做什麼她都要管!她憑什麼管我?又不是我的親媽!\"

——啪!

小尼的臉龐被莘媽伸出的手掌飛快掠過,拍打出的清脆聲響將沉重的空氣劃破一道裂口,澤薦和孩子們頓時心頭一緊,彷彿那一巴掌也打在他們心裡。

只見小尼的臉擰成一團,猛地丟開手裡的碗勺,跳下位子跑出門外,那一碗掉落到地面破成碎片連食物一起濺散開。

澤薦注意到小尼在捂著臉跑出去時帶著幾聲抽泣,眼裡還有淚珠打轉。“我去找他。”澤薦起身出門追去。

其他孩子安靜地坐在位子上,莘媽盯著地上的食物和碎片,一隻手緊捏著打了小尼的那隻手,過了一會,俯下身將地上的碎片撿拾。

澤薦順著小尼跑去的方向,過了一個拐角,在一棵大樹後面看到小尼蹲坐著,正在捂臉哭泣。

澤薦在他身旁坐了下來,小尼帶著哭腔問:“澤薦哥,想當獵人有錯嗎?”

“我覺得沒有錯,只是,你為什麼想當獵人呢?為了殺光兇獸嗎?”

“都說兇獸會吃人,莘媽老是用來嚇唬我們,剛開始我很害怕,但我看到小丘他們比我,還害怕。”小尼抽泣了一下接著說:“當時我就想,獵人是專門殺兇獸保護人們的,我比他們都大,等我成為了獵人就可以保護他們,他們就不用再害怕兇獸了。”

澤薦手掌放在小尼的腦袋上輕輕捏了捏:“你真了不起,小尼,你真了不起。”

小尼擦乾淚水後問道:“澤薦哥以前不是說過要當獵人嗎?現在怎麼不說了呢?”

澤薦猶豫了一會說:“我偷偷告訴你個秘密,你不要告訴別人,好嗎?”

“好,我保證。”

“我平時說去田裡幹活並不是真的,而是一直在跟醉翁叔叔學習打獵,到山林去。”

此言一出,小尼瞪大的眼睛似乎閃著光。

“你們兩個坐在這裡幹什麼?”牽馬走來的醉翁疑惑地問到,澤薦也對醉翁的到來感到驚訝。

“醉翁叔叔,你在教澤薦哥打獵是真的嗎?”

醉翁看了看周圍才問:“你怎麼知道?”接著又看了看澤薦。

澤薦又與小尼四目相對,小尼這時才想起了什麼,便對醉翁說:“這是個秘密。”

醉翁這時才注意到小尼臉上的淚痕:“小兄弟又跟你莘媽吵架啦?發生什麼了?是不是她說不讓你當獵人啊?”

小尼連著點頭好幾下。

“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醉翁蹲在小尼面前說:“你知道為什麼一棵樹不管怎麼風吹雨打都會不倒嗎?”

小尼答道:“是因為它能長得又高又大。”

“不錯,但是在它長得又高又大之前,它的樹根一定早就長到土裡很深的地方去了,在沒有雨水可以喝的時候,樹根就能吸取到地下的水份,不會讓自已被渴死,要是樹根沒長好,無論這棵樹長得多高大,都會很容易就被風吹倒。”

醉翁按著小尼的肩膀接著說:“樹根吸取養分對於要當獵人的你來說,就是學習知識,鍛鍊身體,好好吃飯和休息,在莘媽身邊的你已經可以做到這些,在你長大之前,你要學會忍耐,就像還只是小樹苗的時候就已經在忍耐著風吹雨打,最後長成參天大樹一樣,到時候的你也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獵人。”

話音剛落,小尼便將醉翁一把抱住,醉翁抬頭看到澤薦臉上正掛著笑意,便對他說:“你傻笑什麼?澤薦,這話又不是對你說的。”

對此澤薦更是笑而不答,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

“醉翁叔叔,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小尼對醉翁側過來的耳朵說起悄悄話,醉翁在傾聽間又對澤薦相視一笑,聽完便點了點頭:“真是個不得了的秘密。”

“我要回去找莘媽了,醉翁叔叔再見。”小尼說完便歡快地向家裡跑去。

“小尼剛才跟你說了什麼?”澤薦問。

“聽說你又尿褲子了?”

這時澤薦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是啊,我最喜歡尿褲子了,這件事別再提了。”

小尼剛進家門便大呼莘媽一聲。莘媽顯然也在等著他回來,立即迎到他面前,被小尼一把抱住。

“莘媽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說那樣的話。”

莘媽輕撫他的臉頰:“傻孩子,是我不應該打你,臉上還疼嗎?”

小尼搖了搖頭說:“這點風吹雨打不算什麼,成為獵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忍耐。”

莘媽頓時臉色一變:“這是誰教你的?”

這時門外走過牽著馬的醉翁,莘媽立即出到門口向其盤問:“醉酒老頭,你又給小孩教了什麼東西?”

醉翁一驚,隨即停下腳步說:“噢?早啊莘姐姐,能見到你一如既往美麗的容顏,我今天真是幸運至極。”

“你別油嘴滑舌,快點如實招來。”

“我只是碰巧路過而已,不知道你所指的是?”

這時莘媽看到隨後走來的澤薦,便繼續問:“是不是又想把我們澤薦帶去餵給山裡的野獸?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為避開兩人話語的交鋒,澤薦停在原地靜默目睹這場較量。

醉翁回道:“上山打獵的事怎麼能說成去喂野獸呢?而且山裡的野獸都怕他了,澤薦一來它們都得遭難。”

“你帶他去打獵不就是想把他培養成獵人嗎?獵人的下場會怎麼樣,才過了幾年安穩日子你難道都忘記了?”

此話一出,醉翁頓時眉頭一緊,收起臉上的笑意,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一直都記得。”

醉翁很清楚那些獵人為何而死,也知道澤薦要當獵人的理由,心中冒出無數的話語可以反駁她,這時醉翁看向澤薦一眼,澤薦臉上已顯露出擔憂之情。

沒考慮多久,醉翁便指向澤薦對莘媽接著說道:“說實話我也不同意澤薦這小子去當獵人。”

此話一出,澤薦的擔心瞬間轉為震驚,醉翁的話令他有種遭到背叛的感覺。

醉翁將澤薦目瞪口呆的樣子看在眼裡接著說:“我一直告訴他外面有多危險,都是他一直哭著喊著跪著求我才迫不得已帶他去的。”

又面向莘媽繼續說:“我要是把他培養成獵人,怎麼對得起你辛苦照顧了他這麼多年。”

此時莘媽的嚴肅神情似乎轉變許多:“這麼說,是我一直以來都錯怪你了?”

“莘姐姐不必這麼想,我知道你本意是好的,如果可以的話能讓我進去喝杯茶,給你講講澤薦跟我那些天都在做什麼,好嗎?

莘媽眼珠一轉,說道:“這裡不許獵人進來,所以你還是得在外面站著說。”

“不行也沒關係,那能請你過來一下嗎?我有個東西要給你。”

“是什麼?”當莘媽走到醉翁面前,醉翁從身後將一捧顏色鮮豔的花束送進了她的懷中,驚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用手接住。

那花束是由一枝枝紅色藍色黃色的花朵相間緊湊著裝束而成,像是精心挑選和修剪過,看起來乾淨又飽滿。

“這是我和澤薦特地去摘來送給你的,外面不只有危險的野獸,還有許多這些漂亮的東西,不是嗎?”

懷抱著花束的莘媽,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從她身後傳來孩子們的議論聲:“醉翁叔叔給莘媽送花了,醉翁叔叔喜歡莘媽。”

“啊?真的?”

“結——婚——結——婚——”孩子們齊聲鬨鬧起來。

“去去去,別在這瞎起鬨,也不知道你們從哪學來的這些。”莘媽驅走身後的小孩,轉而對醉翁笑著說:“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送什麼花啊,有心思弄這些,不如來幫我做家務。”

澤薦從未見過莘媽以這般笑容面對獵人的樣子,接二連三的震驚早已令澤薦精神恍惚,對此情景更是難以理解,只感到不可思議。

“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忙的?”醉翁問。

“今天不是穀雨節嗎?要是下午能來幫忙料理食材的話,晚飯就在我們這一起吃唄。”

醉翁一聽便對驚呆的澤薦眨了一眼,隨後向莘媽抱拳:“那必然義不容辭。”

“你還有什麼事嗎?”莘媽問。

“沒事了,只不過我捕魚用的工具壞了,我想讓澤薦去幫忙修理修理,不知道你能不能同意呢?”

莘媽看了看醉翁,又看了看澤薦,尋思了一會,囑咐道:\"別忘了一起回來幫忙料理就行。”

靈異小說相關閱讀More+

無敵御獸,喵喵我啊不用流浪了捏

老李家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