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之後,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初春時候萬物萌芽的景象已經悄然過去,如今的長安已經是一片晚春的景象,隱隱有著夏日的樣子。

這日,沈瀟湘正在庭院中練習武藝,只見他手持雙刀,揮動之間猶如疾風驟雨。刀光閃爍之處,彷彿帶著無可阻擋之勢,令人不禁為之側目。

每一刀的劈砍都十分兇險,看似狂暴無匹,實則頗有章法。這刀法倒是精湛,攻守兼備,顯然是經過了長時間的刻苦訓練。

這既要歸功於沈滄瀾為他蒐羅來的這一套刀法,還有謝老將軍的功勞。

老將軍親自指點他的招式,嚴厲卻又耐心。他告訴沈瀟湘,武學之道不僅僅是技巧,修習之道貴在堅持,為此,老將軍根據軍中鍛鍊將士體力的訓練,提出了一個簡單的鍛鍊方法:保持攻勢不斷一炷香的時間,不得減緩。

若是打鬥中,兩人全力以赴下,短短數回合,一般人便會力竭,所以體力和耐性在戰鬥中便顯得十分重要,沈瀟湘每日的晨練也頗為重視耐力的鍛鍊。這也是沈瀟湘從小就開始的一種修煉。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沈瀟湘停下動作,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如今堅持一炷香時間對於他來說已經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收招之後就再沒了力氣。

一日之計在於晨,沈瀟湘結束鍛鍊,收拾洗漱後開始了新的一天。

今日他可是要和萌萌一起出門逛街的!

視線來到千里之外。

山間的清晨,天邊漸漸泛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預示著新的一天即將開始。太陽如同一位羞澀的少女,慢慢地從地平線後探出頭來。起初,她只露出了一個細微的圓弧,那金色的光芒柔和而溫暖,輕輕灑落在靜謐的大地上。

四周的晨霧還未完全消散,它們如同輕紗般繚繞在山川之間,給這個世界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隨著太陽的升起,霧氣開始逐漸變得稀薄,彷彿被金色的陽光溫柔地撫摸著,漸漸失去了原有的厚重感。花草上的露水逐漸升騰,化為清晨的最後一片面紗從大地上離開,朦朧的感覺逐漸褪去,昭示著清晨的到來。

山間小道上逐漸傳來一陣不緊不慢的馬蹄聲,給這自然景象增添了一些人的色彩。一支押鏢的隊伍正趁著晨光押運貨物前往荊州。隊伍為首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神情嚴肅,眼中透著一絲疲憊。鏢隊的旗幟在風中飄揚,上面繡著一匹駿馬,彰顯著這支隊伍的實力和信譽。在隊伍中間,有一輛寬大的馬車,粗大的麻繩捆綁了一圈又一圈,一塊抹布改在了頂上遮擋陽光與貪婪的目光。馬車周圍環繞著一群精壯的護衛。他們身著統一的服裝,手持刀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前方的山路變得陡峭起來,道路狹窄,只能容納一輛馬車透過。

“打起精神!”中年男子高聲喊道,“這裡地形複雜,注意保護好貨物!”

這時,隊伍中一個年輕的護衛湊到中年男子身邊,低聲說道:“老頭,這次我們僱傭的嚮導靠譜麼,怎麼淨是這種破路?”

嚮導騎馬走在前面,聽到了後面的對話,回過頭說道:“小鏢頭放心,這條路我走過很多次,絕對沒錯。雖然崎嶇了些,但能更快到達荊州。”

年輕護衛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中年男子制止了。示意他暫時不要再說些什麼。

車隊繼續前行,山路越來越難走,眾人的心情也越發緊張起來。

崎嶇的山路又走了一段路程,眼看年輕的護衛就要發難。卻發現前方的道路漸漸變得寬闊平坦。眾人心中一喜,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看來是快到目的地了。”中年男子長出了一口氣。

“還是嚮導有經驗啊,之前是我錯怪他了。”年輕護衛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嚮導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策馬加快速度,向前奔去。鏢隊的人紛紛跟上,原本沉重的步伐也變得輕快起來。

突然,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了兩個身影,他們正靜靜地站在鏢隊的去路上,彷彿是在沉醉於這深山老林的美景之中。這兩位行者的出現,在靜謐的山林中顯得尤為引人注目。

其中一位女子,她的衣著華麗而典雅,一副大小姐的打扮。她的氣質不凡,透出一股冷豔,令人不敢輕易接近。她的一頭灰色長髮更是引人注目,在陽光下閃爍著銀白色的光澤,與她年輕的面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頗給人一種鶴髮童顏的神秘感。

另一位則是一位男子,他風度翩翩,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種從容與優雅。他的面容英俊,眼神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他與女子並肩而立,兩人之間散發出的和諧與默契,讓人不得不感嘆他們真是一對才子佳人。

然而,在這深山老林之中,鏢隊的眾人行走頗為費力,需要時刻警惕著四周的環境。而這兩位行者卻似乎毫不費力,他們輕鬆自如地站在路中央,彷彿這山路對他們來說只是小菜一碟。這讓鏢隊的人們不禁心生好奇,同時也對他們產生了些許的警惕。

鏢隊的首領走上前來,向兩位行者拱手行禮,詢問他們的來意。女子微微一笑,聲音清脆而悅耳:“我們只是路過此地,被這美景所吸引,故而駐足觀賞。並無惡意,還請各位行個方便。”男子也隨聲附和,表示他們只是遊客,並無他意。

鏢隊的首領聽了他們的話,心中雖然仍有疑慮,但見他們舉止得體、態度誠懇,便也放下了心中的戒備。他揮手示意鏢隊繼續前行,同時也不忘向兩位行者表示感謝。

就這樣,鏢隊與這兩位才子佳人擦肩而過,各自繼續他們的旅程。而那兩個身影在陽光下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山林深處。

“好傢伙,這年輕人,給多少錢啊這麼玩命?敢在這神農架裡亂竄。”沈滄瀾看見這群年輕人在這深山老林裡瞎鑽,不禁感慨起年輕人敢於拼搏的冒險精神來。

顧令頤微微蹙眉:“那個方向不就是我們來時候的懸崖麼?他們那是要幹嘛?”

“不知道,放下助人情節,尊重個人命運。”

沈滄瀾這句話雖然是這麼說出口的,但是身體已經行動了起來,他牽著顧令頤的手朝著來的方向緩緩走去,按照這個速度,一切只會來的剛剛好。

嚮導是一個忠厚老實的本地人,他的臉上總是掛著和煦的笑容,讓人不自覺地覺得親切。之前因為路線的問題,鏢頭的兒子對他多有誤會,如今證明這個嚮導真是請對了。

當鏢師們詢問嚮導關於前方的路況時,嚮導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他指著前方蜿蜒曲折的小路,聲音溫和而充滿自信:“各位弟兄們,前面那段路雖然有些崎嶇,但絕對是通往目的地的捷徑。接下來就是一條坦途了,你看剛才那兩個公子小姐都輕輕鬆鬆走來了,我們很快就出山林了!”

嚮導的話讓鏢師們的疲憊都消散了大半,他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彷彿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眾人的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那位少鏢頭和嚮導還交談著彼此的趣事和家鄉的風景,氛圍異常和諧。

然而,當鏢師們行至一處懸崖峭壁時,他們才驚覺情況不妙。那懸崖峭壁高聳入雲,下面深不見底,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恐懼。眾人面面相覷,臉上都露出了驚慌失措的神色。

就在他們試圖折返之際,嚮導突然拍馬衝進密林中,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樹林深處。緊接著,一陣刺耳的口哨聲從樹林深處傳來,那聲音尖銳而悠長,如同死亡的召喚。

鏢師們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他們清晰地感知到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們。他們知道,自已已經被山賊包圍了。

鏢師們迅速拔出隨身攜帶的兵器,緊握在手中,準備與山賊展開一場殊死搏鬥。然而,山賊的人數眾多,而且佔據了有利地形,這一次怕是要栽了。

就在鏢師們準備迎戰之際,一陣箭雨突然從四面八方飛來,直逼鏢師們的要害。

然而,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陣清脆的金玉碰撞的聲音傳來,那些原本凌厲無比的箭矢在空中突然停滯,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它們在空中顫抖著,無法再前進一寸。鏢師們驚愕地看著近在眼前的箭矢逐漸定住,失去了動力般無力地墜落在地上。

鏢師們驚愕地看著近在眼前的箭矢逐漸定住,然後無力地墜落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叮叮”聲。

眾人驚詫的目光中,先前的那名女子——顧令頤,手持一柄纖細的長劍,緩緩走來。她的步伐輕盈而堅定,每一步都彷彿踏在虛空之上,與周圍的空氣產生共鳴。

山賊們見箭雨被破,紛紛怒吼著衝上前來,想要憑藉自身的悍勇和數量優勢將顧令頤拿下。然而,他們還未靠近,顧令頤便輕輕一揮長劍,一陣尖銳的嘯鳴聲響起,音波掃過那些山賊,彷彿伴隨著一股強大的力量。那些衝上來的山賊,在這股音浪面前如同紙糊一般,紛紛七竅流血,全身癱軟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已經沒有了生機。

其他的山賊或是衝的慢,或是腳底抹油準備開溜的,也被這股音浪波及。他們捂住耳朵,抱著頭,痛苦地在地上翻滾,有些試圖張開嘴巴求救,卻發現自已發不出聲音來。

其實不是他們發不出聲音,只是耳膜已經被音爆震破,變成了聾子聽不到自已的聲音罷了。

至於那些鏢師們,則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象,甚至顧不上剛剛散落滿地的貨物,

在他們看來只是這位女俠一揮長劍,成片的山賊應聲倒地而已,除了那停下箭雨的聲響以外,他們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他們似乎被暫時封閉了聽覺一般,只感覺一切都寂靜無聲。

顧令頤的長劍再次揮動,將剩餘的山賊一一擊倒。整個戰場瞬間安靜下來,眾人只聽得顧令頤長劍歸鞘的聲音,清脆而悠揚,如同最開始的那一聲脆響一樣。

在茂密的山林裡,方才那位嚮導彷彿被惡靈追逐般瘋狂逃竄。他的臉色蒼白,汗水如瀑布般從額頭滑落,滴落在滿是泥土和樹葉的地上。他的眼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彷彿看到了自已生命的終點。

嚮導的身形在樹木間穿梭,他時而彎腰低伏,時而躍上樹梢,試圖透過複雜的地形來擺脫身後的追兵。然而,無論他如何努力,那詭異的身影如影隨形,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一棵大樹後閃出,一把抓住了嚮導的手臂。嚮導驚恐地回頭,只見沈滄瀾的面容正凝視著自已。他掙扎著想要掙脫,但沈滄瀾的手卻如同鐵鉗般牢牢地扣住了他。

“看看這是誰?我們又見面了,要不要老夫再放走你一次?”沈滄瀾的聲音平靜而戲謔,彷彿是戲弄食物的獅子一樣說著自已關於逃命的建議。

這樣的談話已經有了三次。

再次被沈滄瀾抓獲,嚮導的身體一軟,眼神中充滿了絕望,所有的掙扎都在這一刻化為了徒勞。

沈滄瀾將嚮導交給了鏢師們的首領,然後默默地退到了一旁。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後定格在了顧令頤的身上。兩人相視一笑,彷彿所有的默契都盡在不言中。

鏢師們紛紛圍攏過來,向顧令頤與沈滄瀾表達由衷的感謝。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感激,目光中充滿了敬意。

鏢師們的首領,一位中年男子,走上前來,鄭重地抱拳行禮:“兩位大俠,今日之大恩,我等沒齒難忘。在下是天門鏢局的鏢頭,梁震山。敢問兩位尊姓大名。梁某日後必將報答兩位的救命之恩。”

顧令頤微微一笑,她的聲音清脆悅耳:“梁首領客氣了,我等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沈滄瀾也點了點頭,他的聲音沉穩有力:“梁首領,不必言謝。若真要報恩,老夫正好有一件物品要送往家中,不知鏢局可否代勞?”

“不知恩人家在何處?”

“長安城國師府。”

國師府,國師府?!

梁震山渾身上下一個激靈,家住國師府的還能是誰,傳說國師大人沈滄瀾年近百歲容顏依舊,夫人更是鶴髮童顏,這不就全對上了嗎?

剛才還站著的梁首領膝蓋一軟,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連忙再次行禮,聲音顫抖地說:“國師大人,小人.......”

話沒說完,便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抬起:”不必如此,老夫如今不過是遊山玩水的閒人罷了。“

梁震山站起身來,仍然感到有些手足無措。他沒想到自已今日竟然有幸遇到傳說中的國師大人,心中既激動又惶恐。他再次深深一禮,恭敬地說:“國師大人,小人及天門鏢局全體成員,定當竭盡全力,護送您的物品安全抵達長安城國師府。”

沈滄瀾滿意點頭,從袖中取出了不少土特產,雖不名貴,卻都是他遊歷時挑選出來的,代表了他的一份心意,也算是給孩子啊長安的沈家報個平安。

哪怕天下無敵,哪怕貴為國師,總有一些東西是不變的。

梁震山連忙接過,恭敬地說:“請國師大人放心,我們天門鏢局定會小心護送,確保您的東西安全抵達長安城。”

“記得這次走大路。”

梁震山和一眾鏢師只得尷尬陪笑,他的那兒子還給了絕望的嚮導兩拳,叫他跟著一起笑。

沈滄瀾給他們指明瞭下山的路就和顧令頤一起離去了。

鏢頭和兒子把嚮導捆起來準備送官,其餘人七手八腳地收拾起散落的貨物,剛才的變故讓他們亂了陣腳,好在貨物大多都裹得嚴實,沒有受損。

貨物裡多了沈滄瀾要送的特產,好在馬車的空間還有富餘。只是那畢竟是沈滄瀾要送的東西,他們不敢有任何怠慢,恨不得一步三回頭的押運著貨物。

誰都沒注意到地方,有一個平日裡沉默寡言的夥計,在方才顧令頤出手的地方拼了命的挖土,似乎是裝了滿滿的一缸,層層封裝好後混進了那一大車貨物裡不知道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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