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多少凡人想找尋長生不老的仙藥,更有人類帝王嬴派出船隊出海東渡,就為求得長生。葆江太蠢了,蠢到竟然對凡人動了惻隱之心,他偷偷將那隻船隊引到蓬萊,且贈了一枚仙藥給其中一女子,讓她把仙藥帶回給嬴。”

“只因為他見不得人類為爭權奪利,烽火連天,山河破碎。他認為嬴是凡人中數百年難得一遇的英雄,他竟想要嬴長生,讓整個人間都為嬴所統治。”

“只可惜,那個接受了他的仙藥的女子自有私心,她竟將仙藥私吞了。凡人永生不滅,引起了天帝的注意,天帝暗中調查,發現是葆江犯錯,便私下命我與欽䲹殺了葆江。”

“天帝這道密令,唯有我二人知道。殺了葆江以後,天帝卻翻了臉,斥責我為偷仙藥殺了葆江,然後將我打入東海歸墟。”

“他是何其虛偽!我的父親燭龍,至今也不知道吧,他的兒子究竟為何而死?”

泠鶴嗤笑一聲:“你本是上古之神,卻因遭受不公,便要將你的憤怒發洩到無辜的人身上嗎?”

“無辜?哦?你說這個凡人?”鼓慢慢遊著,靠近了泠鶴的結界,“冥冥眾生,哪個不無辜?千年前的那場浩劫,火光漫天,你口中的無辜,不過是無能,才讓自已丟了性命。”

玉夭手中的摺扇生出了碧綠色的光芒,化作一道利刃,向著逐漸靠近的蛇頭斬去。

玉夭呵道:“天道縱有不公,但藉著不公的名義,發洩私憤的,更為可恥。”

玉夭的靈力讓鼓停下了動作:“可恥?這些話,你去同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說吧!”

鼓似是被激怒,他額頭的暗紋驟然變得奪目,將四周的黑暗都掩埋,玉夭這才真正看清了鼓的模樣。

他扁頭大眼,已然成虺,他若不死,應該和他父親一般,已經修成了應龍。

鼓張開他的血盆大口,無數只小蛇竟從他口中鑽出來,紛紛遊向結界。

玉夭和泠鶴忙施法,將結界增強,以免被這些劇毒的小蛇遊了進來。

小蛇只是靠近結界,便被燒成灰燼,但他們數量眾多,猶如飛蛾撲火一般,不停地游來。

“如此苦耗,你我今日怕是都要交代在這裡。”玉夭額頭泛起一層薄汗。

“可是你我的法術攻擊對它都無用。”泠鶴亦有些焦灼。

玉夭又揮了手中扇子,扇面上的那一圈金色竟然從脫離了扇面,化作一條長鞭,懸在玉夭面前。玉夭伸手取下金鞭,輕輕一揮,一道道的金光猶如閃電一般,向鼓飛去。

鼓召出來的無數小蛇頓時全部灰飛煙滅。

玉夭的攻擊劈在鼓的鱗片上,發出陣陣火光。鼓見此狀,冷笑一聲,不痛不癢地嘲弄玉夭:“你不過以卵擊石!”

說著,鼓怒目圓睜,瞪著玉夭與泠鶴:“燭龍開眼為晝,閉眼為夜,你們別忘了,我可是燭龍之子!”

那原本發著奪人雙目的光芒漸漸收黯淡起來,玉夭才看清,這暗紋原是上弦月的形狀。

“不好!”泠鶴突然出聲,“天西北有幽冥無日之國,有龍銜燭而照之也。燭龍視為晝,眠為夜,吹為冬,噓為夏,息為風。”

玉夭不解泠鶴之意。

“之所以燭龍睜眼為晝,閉眼為夜,是因為他的眼眸,便是一個太陽。”泠鶴看出了玉夭的不解,此時此刻卻沒有那麼多的功夫給他解釋清楚:“如果鼓睜開他的眼睛,我們便會直接灰飛煙滅,連骨灰也不剩了。”

玉夭終於明白了泠鶴所言是什麼意思。

羲和女神雖御日以締造光明,但天地蒼蒼,總有日光照不到的地方。在那些極北的幽冥之國,整片土地的光芒都來自於燭龍之眼。

鼓作為燭龍之子,若他修煉成龍,而燭龍隕落,便由他來睜眼照耀大地。

此刻鼓睜眼,那玉夭與泠鶴便成了離太陽最近的,以太陽的溫度,他們唯有死路。

必須在他睜開眼之前,殺了他。

玉夭如此想著,手中金鞭又一揮,其聲如雷,更激起電光陣陣,無數電光如同飛羽,向著鼓發出凌厲的攻擊。

鼓躲閃不及,一道金光落入了他的眼睛。鼓一陣吃痛,往後退回半步。

便是這電閃雷鳴的瞬間,泠鶴已經畫好了這場對決中的最後一張符。

成敗在此一舉。

泠鶴趁著鼓分神的時間,將手中的符點燃,掐了訣,火焰便升騰到空中,隨即綻放成萬紫千紅。火星子漫天飛舞,隨後匯聚到一起,化作一張射日弓。泠鶴又化出一支雀翎箭,張弓瞄準了鼓額間的月亮暗紋。

這道暗紋,並非鼓身上的紋路,乃是他的第三隻眼。

他本該用這隻眼,給那些幽冥之地,送去僅有的溫暖與光明。

但他陷入自已的執念,這隻眼便成了他殺人的利器。

后羿曾射落九個太陽,如今,只要射掉鼓的這隻眼,他們便能反戈一擊。

鼓正被玉夭的光芒傷了眼,來不及防備,便被泠鶴的攻擊打了個措手不及。

鼓頓時一陣怒吼,尾巴在地上猛地拍打著,這是第一次有人攻擊到他的致命弱點。

他痛苦極了,憤怒地立起蛇頭,蛇信子嘶嘶地吐著,他要將面前這兩個人吞入腹中,變成養料。

霎時間,戈矛頭戢戢,蛇虺首掀掀。

玉夭手中金鞭又化為一把寶劍,他騰空一躍,以極快的速度繞到鼓的腹前,鼓還未反應過來,玉夭手中長劍一挽,劍氣揮出,將蛇腹切開一道傷口。

鼓的尾巴將玉夭捲起,高舉空中,然後狠狠摔下。

玉夭頓時感覺五臟六腑都在顫抖,雙眼與口鼻沁出血跡來。

泠鶴未料到玉夭會有此一舉,心頭直罵玉夭衝動,卻也沒有辦法,只得又一次張弓引箭,朝鼓的第三隻眼射去。

“攻擊他的腹部!”玉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吼道。

泠鶴忙又瞄準鼓受傷的腹部。

這一隻雀翎箭載著泠鶴畢生功力,嘯然而過,扎進鼓的腹部。

鼓一下子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洩了力氣,將玉夭甩了下來。

泠鶴那一箭,正好扎進了鼓的心臟。

一時間,風聲四起,鼓龐大的身軀彷彿一隻被戳破的氣囊,一邊顫抖著一邊縮小。

等到所有的動靜都平靜下來,玉夭和泠鶴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檢視。

一條不過手臂長的花蛇已經奄奄一息。

泠鶴引燃符紙,將蛇屍燒了個乾乾淨淨。

周身的黑暗終於退了下去,刺鼻的氣息也隨之散去。

兩個人還站在和安世子的房間裡,房間裡一如既往,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是玉夭與泠鶴二人,渾身狼狽不堪,玉夭更是感覺骨頭都快散架。

玉夭顧不上自已,忙去看和安世子的情況。

和安世子還昏睡著。玉夭給他把了脈,他腹中的胎兒,並沒有因為鼓的消失而不見。

玉夭渾身一顫,呼吸微滯:“不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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