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休矣,行於芷蘭,歸於明沙。

她唱著小曲,是家鄉的小調。

江南鍾靈毓秀之地,她已經離開那處很久了。

衛、生、巾三個丫頭也著實可愛。文玥方才覺得這麼穿越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

“倘若妹妹願意,娥皇女英也可……”

“我不願意……”

有人這樣和她說,她了斷回答,絕不肯示弱於那人。

她此生,悵惋的事有三:一為南唐後主之亡,二為西漢武帝之終,三,連她自已都不清楚,是一種悵然若失的無奈。

文玥不過是習慣站在樓閣上,看著紅日穿破晨煙,捧著荷葉接幾點露水,抑或高歌一曲《秋風辭》。

秋風起兮白雲飛,草木黃落兮雁南歸。

文玥不希望自已就如詩歌的那些作者,每日望著南飛雁,卻低語為何我還記得你的模樣,你卻將我遺忘,你何時再過我的家鄉。這話,是說給飛雁聽的。

可憐雁子從來沒有認識過文玥。

巾兒看見文玥的時候,她正在唱一首歌。

巾兒從沒聽過,那個只帶狂野,不帶半分靈秀婉約之氣。

巾兒聽著文玥扯著嗓子發瘋般咆哮,似乎是“太陽昇,東方有個……”的詞。巾兒只覺得驚訝,眼珠子都凸了出來。

“小姐,你這哼得是哪方的曲子啊?”巾兒一人站在文玥身後,思考了很久,才問了這麼一句。

文玥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一震,心裡直抽抽:“還好……”捧著接了一個早晨的荷葉,小心地遞給巾兒:“哦,這個啊,我家鄉的曲子。”

巾兒眉頭一蹙,半天才撇了嘴嘀咕道:“小姐這不是欺負人麼?巾兒從來沒聽過這種曲子,說是南方的,可哪裡有那種江南水鄉的感覺啊。又不似北方大漠謠,那些個胡人唱起歌來可就如他們喝酒吃肉,簡直是個餓狼下山初見羊羔呢……”

文玥不禁笑開:“就你巾兒話多,今天的錦帕都繡完了麼?”文玥說著,提著略有些掃地的裙角,邁著小步子,不緊不慢地離去。

“全都繡完了,小姐交代的式微,秋菊,雪狐,芙蕖全都繡好了。就怕衛兒那邊的緞子要供應不足了呢。”巾兒也隨即跟著文玥,兩人一前一後。

“好,膳食後我自已去看看。”文玥沉思一番,又低聲吩咐道,“你們手頭的工作要加緊了。”

“好。”

文玥接過生兒端來的稀粥,拿著勺子輕輕攪動一下,擱下碗,操起擱在桌上的銀箸,挑出碗中一粒穀子。

“這雜糧還未磨散,就熬成粥,廚房的人平日做的什麼事呢!”文玥難得生氣,衛生巾三個丫頭都杵在一旁不敢出大氣。

文玥眼向上一挑,想來是自已嚇到三個小姑娘了。自已平時不常生氣,可就偏偏最在意這吃到嘴裡的東西,這米粒未曾挑揀乾淨,算是撞在自已槍口上了,這一生氣,三個丫頭就怕了。文玥覺得自已著實有些過了,便尷尬咳了兩聲:“午膳後便喚上廚房的張大嬸,生兒你就再把老二喚上,同我出府置辦些貨物吧。中秋近了,爹也快回家了。”

“那我們呢?”巾兒聽得文玥下午出府,沒有自已的份兒,便急了。

文玥操起銀箸,挑起盤子裡的青菜,緩緩放在嘴裡,嚼碎了吞動喉嚨,慢慢道:“巾兒你便再到衛兒那裡領些錦帕,繡幾幅‘四君子’罷。梅三幅,蘭三幅,竹三幅,菊三幅。我要,各不相同。”說罷,巾兒就垮下臉了。

衛兒驚道:“那不是有得我忙了?”

文玥聽了,不急不慢,點了點頭。

一頓飯吃得節奏舒緩,文玥滿足地又在竹椅上小憩了片刻,才換了一身簡單方便的行頭,喚上三個下人,一同出了府。

正是逢場天,集市上好不熱鬧,文玥因為穿著較於常人而言更為豪華而沒人來和她擠。怕是擔心弄壞這大小姐的裙裾難賠償呢。

老二領路,文玥就一行人直接走到了米鋪。

一進店門,不見老闆出來招呼,只有一小廝模樣的人撐著腦袋跨坐在竹椅上呆呆地望著天。生兒上前去,伸手在那小廝眼前晃了晃。

“喂!”生兒見那人還是不理會自已,便有些慪氣,略提了嗓音,不滿地叫喚了一句。

“啊?!”那小廝終於回過神,從竹椅上跳起來,“幾位客官,是要買些什麼?我們鋪子裡,粗米細米秈米糯米什麼米都有。”

真真是生意場上混日子過的人。文玥不禁用袖口掩了唇,輕輕笑出聲來。

“啊,是文家的貴人吶。小的失禮了?敢問這位可是文玥文姑娘?”那小廝聽見文玥的笑,忙看了一眼,這就明白了文玥的身份。

文家是清月鎮的第一家,文家雖是經商之家,但因文家老太爺的姑姑嫁給了京都一戶皇戚,老太爺娶了個姨太太又是青州郡守之女,在這清月鎮,文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了。

這家族之間,比得就是錢權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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