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夜來客
“如果能將禁忌物帶回現實世界，一定會有不少追求刺激的瘋子，願意為它花費大量的壽命！”伊塵嘀咕道。
賽博朋克的世界中，底層的人們對壽命並不珍惜。
他們往往更在乎短暫而刺激的瞬間。
“不過，首先我得確定，禁忌物是否真的可以帶回現實世界。”
“其次，就算能帶回去，我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收取他們的壽命。”
一時間，伊塵皺著眉頭，這個計劃果然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其中所涉及的各種細節，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弄清。
當然。
心中有了念頭，伊塵就一定會對此付諸實踐，這是成功的必然要素之一。
想到這，他抬起手看了眼手腕上的進度條。
【重啟進度：50%】
“再有十二個小時就能回到現實世界。”
“希望我可以平安地度過。”
陌生且危險的地方，十分不歡迎他這樣的新人。
他需要時刻保持警惕，用以應對隨時都可能出現的危機。
砰砰砰！
就在這時。
門響了。
正當伊塵打算去呼喊正在鍛鐵的奧塞時，外面的人自來熟地將大門推開，同時露出了它的身影。
這是一位身材矮胖，穿著麻布衣，渾身上下裹滿煤灰的中年男子。
它後脖頸和脊背間高高凸起，腦袋猥瑣地蜷縮著，兩側的肩膀因長年累月的勞作變得僵硬高聳，裸露在空氣中的面板上長滿了黑色的小稜角，如同一塊塊被打磨得尖銳的煤炭。
它一邊熄滅手上提著的燃油燈，一邊熟練地關好了身後的大門。
剛進門，就開始抱怨，
“呸呸呸！”
“這該死的挖煤工作總有一天會要了我的老命。”
“奧塞，趕緊給我來一杯清涼的純淨水，我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在我嗓子裡放了把粉末，干涉疼痛，真要命。”
伊塵聽見它的話，腦筋一轉，聽著口吻，是奧塞師傅的老朋友！
他趕緊開啟櫃檯，從中取出一瓶純淨水後遞給挖煤工。
後者接過，擰開瓶蓋，伴隨著喉嚨處的滾動，清涼的水大口大口被它吞入。
“啊！”
“真是痛快啊。”
挖煤工用漆黑的手擦拭著嘴巴上的水漬，轉身望向伊塵，
“話說奧塞，你這還有貨嗎？”
“我需要一年壽命晶……嗯？你不是奧塞？”
“等等，你是鐵匠鋪的學徒，你不是在三天前就已經死了嗎？”
看來自已死亡的這件事，被不少人知道啊。
伊塵默默地思索了一番，笑不露齒地看著挖煤工，
“如您所見，我還活得好好的。”
“嗯……肯定又是奧塞這老傢伙搞的鬼，總是研究些奇奇怪怪的禁術，神明遲早有一天會懲罰它。”
“對了，我們還沒來得及認識一下呢。”
挖煤工將手中的空瓶放下，整理了一下雜亂的衣角，將兩隻髒兮兮的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後，笑著伸手道：
“你好，我叫老喬治，是罪古城的一名挖煤工。”
伊塵看著對方滿是煤漬的手，毫不在意地和它握了握手，
“你好，我叫伊塵，是鐵匠鋪的一位學徒。”
“對了，你師傅奧塞呢，我找它有點事。”老喬治打量著四周。
伊塵指了指背後正發出哐當哐當響聲的鍛造房，
“師傅正在進行鍛造工作，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滿足你的購買要求。”
“算了算了，還是等你師傅來吧，剛好我和它有段時間沒見了。”
老喬治自顧自地找了個椅子坐下。
同時朝著鍛造房望了望，忙碌急躁的捶打聲不斷響起，它撓了撓腦袋，笑著看向伊塵，
“看樣子奧塞還要忙活好一陣。”
“小塵你過來，我們倆玩個遊戲。”
遊戲？
這裡的人還真是離不開這個。
伊塵無奈地笑了笑，
“抱歉老喬治先生，師傅說過，在職期間學徒不可貪玩。”
“沒事沒事，待會我幫你和奧塞解釋，你要是不陪我玩的話，我可就告你怠慢顧客了啊。”
老喬治玩性大發，伊塵嘆了口氣，果然還是開脫不掉啊。
算了。
先看看具體情況吧。
“事先說明，能不賭壽命嗎？”
“那怎麼行呢，要不這樣，我們少賭點，就賭一年壽命。”
老喬治蠱惑道，“你可以先了解一下游戲的主要內容，然後再拒絕也不遲。”
“行吧。”
伊塵皺著眉頭答應了下來。
或許是因為他接受過高等教育，所以潛意識中一直不認為壽命是真實存在的物質，每當他聽見賭壽命時，總會覺得虛無縹緲，就好像輸了也無所謂。
就好像是虛擬數字貨幣，人們看著手機中冰冷的數字，就感覺不到錢的分量，花起數字貨幣來總比紙幣大手大腳。
“怎麼玩？”
伊塵和老喬治相對而坐。
後者笑呵呵地從內兜中掏出一副被袋子包裹著，還嶄新的撲克牌。
背面的圖案是詭異神明和渾身長滿觸手的不知名生物。
正面就是常見的，由方塊、梅花、紅桃、黑桃組成的序列牌組。
“我不擅長玩牌，而且很多人都會作弊，所以我們玩個純靠運氣的遊戲。”
“抽四張牌，誰抽出的牌中黑桃最多，就算贏。”
“怎麼樣，簡單吧？要不要先試著玩一把？”
老喬治時時刻刻地帶著笑容，佈滿皺紋的臉和藹親和，給人一種天然的好感。
純靠運氣的遊戲嗎？
伊塵點點頭，“來，先試試吧。”
接著。
在老喬治一陣切牌洗牌後，它將疊好的撲克以圓弧模樣展開在桌面上。
“你是第一次玩，作為禮貌，由你先抽。”
伊塵沉了口氣，也沒多想，隨意地從牌庫中抽出四張。
方塊三、紅桃六、梅花八、黑桃老K。
有一張黑桃。
老喬治對著手指吹了口氣，眯著眼睛，緊張兮兮地抽出四張牌。
這操作讓伊塵都納悶了，這不是試玩嗎？用得著這麼緊張嗎？
開牌。
梅花A，紅桃四，方塊三，方塊二。
老喬治一張黑桃都沒有抽中。
這場試玩的遊戲是伊塵贏了。
“怎麼樣，很簡單吧？要不要正式地來上一把？”老喬治滿懷期待地看著伊塵。
伊塵覺得沒太大問題，剛準備答應它時。
奧塞急切的聲音從鍛造房的門口傳出，
“不要答應它！”
“這個人，它不是老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