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魔法師——米爾頓
神明……
伊塵愣住了。
從某種角度而言，神明的確可以掌控人世間的一切。
國王、智者、民眾，在神明的面前渺小得猶如螻蟻，祂們高高在上，擁有絕對的權柄，縱使人間最偉大的帝王，都無法在神明面前昂首挺胸。
“說實在的，我並不想把神明列做是正確答案，但無法否認的是，祂的確可以輕鬆地打敗其他三個身份。”
米爾頓嘆了口氣，滄桑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無奈。
提到神明時，就連她身旁的影子人洛夫都低垂著腦袋，有些丟了精氣神。
“神明……”
伊塵察覺到了他們表情的變化。
他感覺，這個世界的人對神明的態度有些兩極分化，敬仰祂們的人自願奉獻出一切，厭惡祂們的人發自內心的唾棄祂們。
這個話題有些低沉，現場氣氛有些不對勁。
“好了，不說這個了。”
米爾頓擺了擺手，恢復了先前的笑容，
“年輕人，很高興今天能遇見你，你的回答讓我很滿意。”
“為了報答你，我準備送你一個小小的禮物。”
話音落下。
她攤開手心，一團漆黑的霧氣毫無徵兆地將她的手掌包裹，一圈一圈，好似一個繃帶裹成的小球，待到霧氣散開，一本質地古樸的書籍安靜地躺在她的手心中。
封面上有明顯的褶皺，條條褶皺就像枯枝爛葉，充滿了歲月沖刷過的痕跡。
米爾頓婆婆對著古書吹了一口氣，
“呼……”
煙塵朝著四面八方擴散，最終露出了古書的真面目——《基礎魔法心得》。
魔法師用的書？
伊塵皺了皺眉，他要這東西也沒啥用啊，他又不是魔法師。
“米爾頓婆婆，關於這個禮物，可不可以更換……”
他剛想說是否能換個獎勵。
可當他抬起頭時，鐵匠鋪內哪兒還有米爾頓的身影，她就像是一陣風，來無影去無蹤，消失的無聲無息。
“真是一位奇怪的老婆婆。”
伊塵自顧自地嘀咕了一句。
將《基礎魔法心得》隨意地放在櫃檯上。
砰砰——
這時，忙碌了幾個小時的奧塞也從鍛造房中走了出來。
它龐大的身體冒著白茫茫的熱氣，汗水密密麻麻地佈滿它每一寸面板，它先用毛巾將頭上的汗水擦拭乾淨，而後痛快地飲下一大杯水，
“今天的效果怎麼樣？”
“是不是一個客人都沒有給你好評？”
伊塵看著它，“奧塞師傅為什麼這麼說？”
“哈哈哈，你以為好評那麼容易獲得嗎？”
奧塞似乎看到了伊塵吃癟的窘迫，戲謔地笑著，
“在其他的城市或許可以，但這裡是罪古城，是信奉貪婪之神的城市。”
“這裡的人都很貪婪，他們不會輕易地幫別人做事，哪怕僅僅是舉手之勞他們也不會願意。”
“所以，你找他們要好評，他們也會向你索要其他的好處，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
這……
伊塵白了它一眼。
奧塞這個大塊頭可真狗啊！
當時伊塵還想著，三天之內獲得十個好評不是輕輕鬆鬆嗎？
可卻是被奧塞擺了一道。
從米爾頓之前的行為就可以看出，好評不是那麼容易獲得的。
“好了，不要灰心，實在不行就老老實實回去接受懲罰吧。”
“不就是吃點苦，受點折磨嗎，年輕人不遇到點挫折怎麼成長？”奧塞篤定伊塵沒有收穫好評。
伊塵見它如此囂張，索性也不和它裝了，
“我可以遇見挫折，但沒由來的挫折我可不接受。”
“看看吧，這是今天收穫的好評，可別忘了，現在才下午剛開始。”
他將用來統計好評的紙遞給奧塞。
當奧塞看見上面的兩顆三角形時，倒是覺得有些意外。
“喲，兩個好評，你小子是不是對客人行賄了？”
“那不可能，我們有約定的，作弊的代價我可承擔不起。”
“說的也是……”
奧塞捏著下巴，深深地打量了伊塵一眼，這小子還真有點東西啊，這麼短時間做就能獲得好評。
會不會是客人不太苛刻啊？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客人，竟會給你好評。”
奧塞目光落在署名上，然而，當它剛看清上面的字跡時，原本還有些不屑的眼神忽然變得慎重，甚至連因疲憊變得佝僂的背後都坐直了。
“你你你……”
它指著紙上的署名，手指頭不斷顫抖，
“你你你，你小子把米爾頓這老妖婆都搞定了？”
“米爾頓？老妖婆？”
伊塵不爽地撇了撇嘴，“師傅你說話有點難聽了吧，米爾頓婆婆是個好人，她為人親切，也很開明，根本就不是所謂的老妖婆。”
“哈？”
奧塞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
“你特麼怕不是被那老妖婆給迷惑了吧！”
“她是好人？她是個錘子好人，你知不知道，就算罪古城殺人最多的囚犯，在她面前都只能算是小卡拉米。”
“在許多年前，這個老妖婆曾經一口氣屠殺了一萬人，還僅僅只用了一招！”
“當時有人詢問她的殺人動機，你猜她回答的是什麼。”
伊塵道：“是什麼？”
“因為想殺，所以就殺了。”
奧塞氣得鬍鬚都要豎起了，“你聽聽，這是一個正常人該說的話？”
“無冤無仇地殺了一萬多人，就算是邪神見了都得親自拉她入夥。”
“普通人在面對她時，嚇得都不敢說話，一不留神就會被她殺了，就這玩意兒你告訴我她是好人？”
啊？
這……
伊塵都懵逼了。
先前和藹可親的米爾頓，竟是一口氣屠殺萬人的超級狠角色？
怎麼一點沒感覺出來？
靠！
果然不能被事物的表面現象所迷惑啊！
“所以奧塞師傅，米爾頓婆婆她到底是什麼身份？”
“罪古城最強大的魔法師，同時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老妖婆，性格孤僻，一點都不好相處！”奧塞哼哼道。
“最強大的魔法師？能細說一下嗎？”伊塵有些不理解。
奧塞眼珠子轉溜一圈，
“你的實力就相當於是一顆小石子，而她則是一座大山，一座高聳入雲，恢宏壯闊的大山，這樣你能理解了嗎？”
“就算是血羊人和黑羊人在她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地稱她一聲前輩，你好好想想這樣的人份量有多重，地位有多高。”
伊塵瞳孔收縮。
臥槽……
原來自已剛才竟是在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用現實世界的話來講，這不就是普通民眾見到了城市二把手嗎？
這我還不好好和她拉近關係？
伊塵現在很慶幸，慶幸自已給米爾頓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少打一些不切實際的歪主意。”
“你以為什麼人都能靠近老妖婆？”
奧塞冷笑一聲，“弱者在強者的眼中，那就是工具，就算你想盡辦法和對方拉近了關係，可在她眼中也就是利用價值高一些的工具。”
“所以，你一定要和那老妖婆保持距離，千萬別離她太近，也別多看她一眼！”
伊塵，“多看一眼會怎麼樣？”
“會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