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飯,春水揹著包站在道觀門外

“小春水,你下山後到鎮子裡幫為師把這符紙交給李叔後再去市裡。”

春水接過師父遞來的黃符

“李叔?”

銀髮老頭搖頭晃腦著,隨後眼睛一瞪拿著拂塵就要往春水身上打,站在一旁抱著貓的江知渺下意識身子前傾,腳步往前邁。

“你瞧你嚇得,為師嚇嚇她而已又怎會動真格。”

江知渺低頭摸貓裝作聽不見

“鎮子上文玩店的李叔,去年我們見過的,你忘記了?”

看著春水還是這般木木的樣子,銀髮老頭繼續說“他家有個狗叫旺財還記得嗎?”

聽到這,春水眼睛亮起,因為那隻叫旺財的狗把她的給江知渺帶的白玉卷給叼走了。

“嗯,我知道了,師父放心吧。”

說完,春水對著師父和師兄鞠躬,隨後擺擺手下山了,那抹綠色逐漸消失在視角里與山野融為一體。

剛走進鎮子遠遠就看見了站著的李叔,因為春水看見了那隻趴在地上的柴犬旺財。

“李叔?”

“誒呀,小道長我可終於把您給盼來了,來來來,我幫你拎著箱子。”

李和華是個靠著景區附近文玩店做生意的,雖然店面不大但倒也能養得起一家四口。

李和華把煙踩在腳下,又用衣服擦擦手,作勢要來接春水手中的箱子。

春水頭往後仰,她聞到了陣陣刺鼻的煙味,春水打量著李和華;面中凹陷,印堂發黑,有一股黑氣在他頭上環繞。

春水把師父交給的黃符遞給李和華

“李叔,這是師父讓我給你的。”

李和華伸出手顫顫巍巍接過,神色有些猙獰,他小聲唸叨著:不要再纏著我了不要再纏著我了…

春水看他臉色蒼白於是開口詢問,誰知李和華面色大喜,連忙要給春水跪下磕頭。

“小道長,求您救救我們一家吧,我就是個做小生意的,這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啊。”

李和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差跪下喊春水青天大老爺了,春水將他扶起,心想你給我磕頭這不是要折我的壽嗎。

“李叔您請起,方便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嗎?”

李和華面色發難

“這…”

看樣子是不想告訴她?那這讓她從何辦起。

“李叔,若您不肯一五一十講出,就算我師父來了他也無能為力。”

春水想要拎起箱子抬腳走

“小道長,您...算了,如果不是我犯下這蠢事也不會造成這樣,真是冤有頭債有主啊…”

春水隨著李和華走進文玩店,那是在景區最裡面的一間店鋪,小店不大但靠著景區也算能撈上不少油水,所以李和華一家日子過的還不錯。

一進門春水感到有股陰風吹來,像是阻擋她的靠近,是有意還是無意。

春水皺眉,李和華一瞧小道長正皺著眉頭,臉色又蒼白了幾許。

“小道長您請用茶,這事得從半年前說起。”

春水沒有喝李和華遞過來的茶水,而是開口詢問

“半年之久?”

“是的,半年前我和幾個朋友去雲城淘了一批貨,但這批貨有問題。”

李和華嚥了口唾沫,臉色不虞

“那批貨…是真的,是剛從那裡挖出來的,我當時拿到手還瞧見上面粘著的泥土,但那個土是腥的,就…就像是被浸泡的味道。”

那批貨是真的,意思就是店裡其他的就有假的了?還好師父平日不許自已買這些玩意兒,老頭子總是念叨著挖人家的東西賣可不好。

“這批貨現在在哪?”

“當時我就該停手,都怪我被鬼迷了心竅,我把它們擺在店裡沒多久就有人出高價買回去了,從賣出第一件後我就開始做夢,感覺有人在看著我,就像現在。”

李和華說完抱頭蹲下,他的脊背顫抖著,幾顆豆大的淚珠滴下。

“先不說這個,你的那批貨可還擺在店裡?”

春水來不及安慰他了,畢竟只有趕快解決才是最主要的

“還剩最後一件,每當我想把它賣出去或者把它從櫃檯取下挪到倉庫時,我就會渾身發抖。”

“是哪一件?”春水問他

“哪兒,臺子上最左邊的就是。”李和華繼續蹲著,連頭也不抬

“您可小心點兒,小道長。”

春水擺手“多謝,我自會小心。”

她瞧見眼前的臺子上擺著一把扇子,扇柄是通體烏黑的木頭,看不出是什麼品種但成色極好,扇面畫著一幅山水圖 ,上面的點墨猶如剛畫上一般,靠近還能聞到墨水味,並無像李和華那般所說有血腥的味道。

春水伸手直接把它給取了下來,蹲在一旁的李和華瞪大了雙眼,還未開口阻止,春水就已經取下了。

“小道長!這個東西可是…”

李和華手顫抖著嘴巴也在發抖,被驚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放心我自有辦法,只是這把扇子。”

“這把扇子小道長您怎樣都行,可千千萬萬別把它放在這兒了。”

“好,那我就收下了,李叔您放心。”

春水把扇子放進箱子裡,與李和華告別要離開文玩店。

“小道長,不如在我這兒吃了飯再走吧,我還得多謝謝您呢。”

李和華諂媚著笑,兩隻手不斷揉搓著

“來不及了,我得走了要不然師父得好一頓訓。”

“得嘞,小道長您慢走!”

揮別了李和華,春水走到一個巷子處開口“出來吧,箱子裡悶著還舒服嗎?”

“呀!你果然看得見我,我就知道。”

話音未落,一陣白煙升起,渺渺婆娑中一個黑衣高馬尾少年出現,他一躍而起坐在高處,這下春水才看清他的樣貌。

和她差不多年歲,少年一雙鳳眼明亮,薄唇彎起,眼角下的那顆紅痣格外顯眼,耳朵掛著一隻金絲流蘇耳墜,長長的穗子墜到肩膀。

他緩緩開口“他們都喊你小道長,那你叫什麼名字,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可以一直跟著你嗎?”

春水嗅嗅衣袖,並沒有什麼味道,有那也是大師兄給她洗衣服時倒的皂粉。

“我叫春水,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的春水。”

“裴雲秋。”他回答

“你瞧,我們連名字都如此相像。”

春水疑惑“什麼?”

“哎呀,你看,你呢是織為雲外秋雁行,染作江南春水色的春水,而我則是織為雲外秋雁行,染作江南春水色的雲秋,當真是天生一對啊。”

裴雲秋喜滋滋的踮著腳尖,紮起的高馬尾髮梢一晃一晃的,那長長的穗子也隨之晃動。

春水看著眼前笑的像狐狸一樣的少年犯了難,這下可怎麼辦,師父臨走前沒教過這個啊。

裴雲秋靠近,春水聞到了屬於那把扇子的墨水味,他靠得很近,那雙明亮的鳳眼正盯著她似乎在說:你敢不帶上我試試。

裴雲秋開口,身子靠近“他們這些人可看不見我,只有你能,我就要跟著你,你怎麼樣都得。”

春水看他在自已面前晃來晃去覺得頭暈於是一把抓住裴雲秋的馬尾髮梢,冰冰涼涼的像上好的綢緞。

“你還能變成扇子嗎?”

被抓住馬尾的裴雲秋臉色開始冒紅“當,當然能,怎麼,怎麼了 。”

他害羞到連話都說不出,春水只好鬆開裴雲秋的馬尾,誰知剛一鬆手眼前的少年面色一沉似乎不滿意她鬆開。

春水拍拍箱子“進來吧,快些我們得趕路。”

“嘖,我知道了。”一陣白煙又飄起,裴雲秋變回扇子躺進春水的口袋裡。

春水想:我不是讓你躺進箱子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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