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娘一定要把我趕出家門
“娘，昨日是我的錯，求您不要把我趕出孫家。”林靈直接下跪，眼淚汪汪得懇求道。
【靈姐：請您一定要把我趕出孫家。】
【來了來了，靈姐的演技時刻！】
【鄉村大舞臺，能演你就來！】
徐氏看林靈可憐巴巴地求她，暢快極了，嘲諷道：
“昨天不是很威風嗎？怎麼現在知道裝可憐了？不把你趕出去你能把家裡鬧得天翻地覆！”徐氏暢快地道，似是把心中的氣都發洩了一通，在她心裡，已經認定是林靈把她兒子剋死了。
“好了，此事之後再說。”老爺子凜聲道。
別呀，現在就把我趕出家門呀，林靈心想道。
這時大妹和小妹割豬草回來了，在回來的路上就有人告訴她們家裡出事了，但也沒說出啥事，導致兩個小孩急忙忙往家趕。
走進院子就看到爹躺在地上，身下鋪了張席子，而娘則跪在地上，像是受奶奶的訓斥。
“爹！娘！”小妹先衝了過去，說：“出啥事了？爹怎麼躺在地上？娘你怎麼跪著，快起來。”
大妹也跟著一起把林靈扶起來，林靈不禁感慨：這一家子沒什麼好人，至少自已的女兒還是好的。
“你爹他被你娘剋死了！”徐氏惡狠狠地說，又不禁悲上心頭，伏地大哭起來。
兩個小孩都愣在原地，大妹求證般的看向林靈，林靈也只得點點頭，小孩何辜，但終究得接受這個事情。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跟著這麼一個爹，沒了還不一定是壞事！
大妹立馬就哭了，她一直記得小時候爹對她還挺好的，只是後來二妹小妹出生後，爹的態度就越來越差，也越來越少回家。
小妹倒是沒多大的情緒起伏，一是她還小，還不太懂什麼是“死”，二來爹自小就嫌棄她，她對爹的記憶也沒多少。印象中，總是娘在幹活，娘在捱罵。
只要娘還在身邊就好！
“把這揹簍卸下吧。”林靈柔聲說道，“你奶咱們分出去單獨住，日後可能就是咱們娘幾個相依為命了。”林靈提前打好預防針。
“奶？真的嗎？”大妹也顧不上哭了，擔心道。
“哼！”徐氏抹抹眼淚，不說話。
孫家院子裡亂糟糟的，村子外面也是，有些交好的婦人在私下議論，有些婦人則在家“審問”自家男人有沒有幹過那檔子事。
直至中午，孫家旺和他兒子回到了村裡。路上已有人和他們說明了情況，他們回去先去看了李氏的屍體，安撫了受了驚嚇的老太太。
隨後又去找里正聊了一會，直接請了村裡的幾個漢子幫忙，將李氏草草下葬了事。由於此事李氏行為有失在先，她孃家那邊也不好追究什麼。
孫家旺父子處理此事十分麻利乾脆，只是在路過孫家富一家門前時，孫家旺還是狠狠地啐了一口。
次日，孫家旺父子便僱了牛車把老太太接到鎮上去住了，幸虧這李氏雖然偷情，但平時也沒有苛待老人，老太太除了受了驚嚇外，並無其它大礙。
相比於他們的動作迅速，徐氏這邊就磨磨蹭蹭了好多天：要去定棺材，要去定風水好的下葬地點，要去告知親友，當然略去了偷情這一部分，只說被毒蛇咬了，以及辦葬禮。
等所有這些事情都辦好，已經是半個月後了。這半個月林靈在人前就扮演傷心過度的角色，無論徐氏指使她做什麼，要麼當沒聽見，要不“不小心”把東西磕磕碰碰壞了。
徐氏氣得牙根癢癢，而親戚們和村民們都當她是太過傷心沒緩過來。
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徐氏再次提起分家的事。
“這家一定得分！老大媳婦現在活又幹不了，白白在家浪費米。”徐氏說得很直白。
“大嫂，其實分家也是對你好呀。你人又老實又能幹，分出去了指不定還能另外尋戶人家嫁了，下半輩子也有個依靠啊。”二房媳婦這次也站在徐氏這邊，開口勸道。
這段日子她這大嫂啥也不幹，每天不是默默流眼淚就是發呆，徐氏又偏疼三房，大部分的活都落在了二房身上。她可還不願意之後她幹活伺候林靈她們娘幾個呢！
這次孫老爺子倒沒有出言阻止了，只是沉默的坐著。
徐氏見老伴不阻止，覺得有戲，忙繼續說道：“也別說我們家苛待你，該分給你的照樣會分給你。你帶著孩子們好好過活吧！”
林靈見火燒到這了，便故作委屈地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那……還是分家吧。”
老爺子沉默了會，說：“家興，你去把里正請來吧。”
家興便是家中老二。
沒過多久，里正便來了，知道要把林靈她們分出去，也覺得這事辦得不妥當。但雙方都同意，他也不好多言。
商量到怎麼分時，徐氏本只想隨便分給她們一點破破爛爛和幾分荒地就算了。
但孫老爺子礙著面子，最終還是敲定分給林靈近山的一間荒廢的小茅屋和附近的幾畝地，雖是下等田地，但也省去了開荒的功夫。
至於生活用品，也差不多給了一些，不至於太難看。
等雙方都在文書上畫了押後，林靈開口道：“既已分家，從此便為兩家，煩請不要再來干擾我們生活。一拍兩散，好自為之！”
三個女兒都站在一旁，心慌慌地不知所措。
里正見事情已畢，不願多加摻和，抬腿走了。
林靈讓女兒們和自已一起把分到自已的東西搬到新分到的小破屋裡，較重的也讓鄰居大哥幫忙了。
四鄰知道他們要分家，都背地裡議論這家子乾的不是人事，幫忙也就上心。
“沒事兒，妹子，以後有什麼困難說一聲，大傢伙都會幫你的。”有好心的婦人開口道。
“謝謝姐，此事我實在太過傷心，等過段日子我必定上門答謝。”林靈回道。
“謝啥，順手的事兒。”婦人把東西放進屋裡，擺擺手道，“東西都搬完了，我們走啦，收拾收拾，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畢竟還有幾個小孩要靠你呢！”
等大家都走後，林靈才忍不住樂出來，這分家實在太順利了。
“娘，你笑啥？”二妹不解地問，她們被拋棄了，不應該難過嗎？
“二妹，娘是笑我們終於跳出火坑了！以後咱們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的！”林靈摸著她的頭說。
大妹二妹小妹這名字起得太過敷衍了，之後她一定要給她們改個好聽的名字！
等打掃完房子，已是傍晚了，幾人肚子都餓了。林靈拿出分到的一條肉，直接切出一半，就這青菜炒了一盤，香得幾個小孩團團圍著灶臺。
“二姐，好香呀，好久沒吃肉了。”小妹忍不住流口水，對著站在她旁邊的二妹說道。
“是呀，好香！”二妹猛一吸鼻子，說道：“等會小妹你多吃幾口肉。”
“都多吃點。”林靈翻動著鍋鏟笑道。
“娘。”坐在小板凳上燒火的大妹有點擔心地開口道，“可是家裡就這一條肉，今天就吃了一半，日後……”
雖然她也饞肉，但是身為家裡年紀最大的孩子，她想的要比兩個妹妹要多一些。
【太乖了這些小孩，給姨姨猛猛親！】
【我也想無痛當媽！！！】
【世界上不能沒有女孩兒！！】
彈幕都被幾個萌得嗷嗷叫。
林靈也被萌到了，兩個小的是天真的可愛，大的則是一本正經的可愛，都太可愛了！此刻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老母親的心都化了”。
“沒事兒，今天是我們分家的第一天，奢侈一把沒關係！娘爭取咱們日後天天吃肉，好不好！”林靈笑道。
“好！”兩個小的異口同聲道。
見她這麼說，大妹臉上的擔憂也少了幾分，輕鬆了一些。以後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好了，來吃飯吧。”林靈邊端著菜到桌上邊說，碗筷早早就擺好了。
“先洗手。”林靈見幾個小孩準備坐下，制止她們。
“娘，我的手不髒呀。”小妹張開十根手指向她展示。
“娘，我的手也不髒。”二妹有樣學樣。
“不行，我們的手上有很多我們看不見的髒東西，吃飯前不洗手的話，這些髒東西就會進到我們的肚子裡，肚子可就會痛的哦。”林靈耐心跟她們解釋。
“我去洗手！”小妹聽了率先跑到水缸邊。
“我也去洗手！”二妹屁顛屁顛跟著，有時候真分不清誰是姐姐誰是妹妹。最大的大妹就穩重很多，慢慢地走著跟在她們後面。
林靈也跟上去，一家人好好洗了手後，回到飯桌上享受香噴噴的晚飯。
青菜嫩綠，冒著豬油的光，豬肉被切成片，每一片都又大又薄，堆在盤子上，看得幾個小孩口水直流，她們出生以來，就沒有一次炒過這麼多肉。
還只有她們四個人吃！
“好了，動筷吧，幹看著能看飽啊？”林靈好笑道，給每個小孩的碗裡都夾了一大筷子。
幾個女孩低頭狂吃，真的是太久沒吃肉了，雖然只是幾個小女孩，但也吃得差不多精光。
林靈倒是沒怎麼吃，一是她現實生活中不愁吃喝，二是她作為成年人，也不能跟幾個小孩兒搶吃的。
“娘，你怎麼沒吃多少肉啊？”大妹注意到了，擔心娘是為了她們多吃點自已故意不吃。
“我今天沒什麼胃口，你們多吃點。”林靈眼裡佈滿溫柔道。
“那等下我去洗碗！”大妹說道，“娘如果覺得身子不舒服就多歇著，家裡還有我呢。”
“還有我還有我！”兩個小的踴躍發言。
“好。”不知不覺中，林靈似乎真的把她們當成了自已的女兒。
【好貼心的寶貝！國家給我發一個！】
【如何無痛當媽？線上等，很急！】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一家人上床躺著，今天搬家，搬著東西走來走去的，大家都累了。
因著幾個孩子還小，林靈乾脆將床搞成大通鋪，幾個人擠在一起睡，這樣也安全。
“娘。”小妹摟著她的腰，有些害怕：“會不會有狼啊？狼來吃了我們怎麼辦？”
“不怕，娘把門都鎖好了，狼進不來的。”林靈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
漸漸的，幾個小孩都睏意來襲，快要睡過去了。
“啊嗚——”一聲嚎叫似平地驚雷，把幾個小孩都嚇醒了。
“娘！有、有狼！”二妹膽子最小，緊緊地抱住了林靈。